直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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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出巷子口，写着「○○高中－学生专车」的公车正準备驶向绿灯的宽阔道路。
「哇靠！」纪慕大叫一声，驼着装满教科书的后背包和塞着钱包手机等杂物的书包冲了上前，拦住最后一班校车，六点四十。
上了公车却没能找到座位，有点腿痠啊。
纪慕轻搥自己的大腿，不管多幺使力还是消除不了前几天体育课留下的酸痛感。
愣了愣，纪慕发现好像有人在看她，却因为车里的人太多而没什幺特别注意。
然后，那双眸子从车上的透明的窗倒映在眼前。
没能看清面容，那那双太过有神的双眼就已够纪慕伤神一整天了。
开始猜想什幺样的人会有那犀利的眼神，校车不知不觉就已经靠在学校旁的人行道上让学生们下车。
「欸，妳等一下。」下了车的纪慕随即被谁给叫住了。
纪慕呆愣，但立刻发现对方是和自己讲话之后就迎了上去想听对方想说什幺。
「不要动。」那双黑眸盯着她许久，因紧张而闭上眼的纪慕感觉到有什幺触碰到自己的髮丝。
重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身处在同样的世界没有什幺不同，才缓缓的开口问着方才叫住她的赵禾敬。
「妳刚刚头髮上有虫。」
赵禾敬默默开口，却引来纪慕在校门口旁的人行道上大吼大叫。
男生睨了女孩一眼然后才笑开来，转身走了。
她没有注意到男生那一闪而逝的複杂表情。
□
赵禾敬是少数能够和纪慕沟通的男性。
纪慕总是不用大脑说话又直又快，一直以来人际都不是太好，但她自己却也渐渐发现这个问题于是在国三时变得不爱说话。
然后赵禾敬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她的。
一开始只是想说同班同学打个招呼也好谁知道一聊个几句就发现这个女生有很多很多话想找个谁来诉苦，于是很不幸，他就成了万中选一的幸运儿。
一开始赵禾敬也不怎幺在意这个女生，是在真的被她的直言快语给震惊过后才对她感到好奇。
一到教室，刚升上高二的纪慕照理来说应该是不敢说话的，却因为前一天晚上看见分班表上有着熟悉的名字所以才这幺兴高采烈得跳到那个人身边想和他聊天。
「陈笑！」
陈笑看见纪慕惊讶的弹开，想当初会选三类只是因为想说这和样魏若曦同班的机率会大一点，结果谁知道若曦上了升医班，一旦若曦上了资优班就代表陈笑完全赌错机率。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陈笑从来没想过会遇到纪慕。
他唯一打架输过的女生。
虽然那段记忆是在幼稚园，但却不会因此减少陈笑内心的阴影。
纪慕压根忘了那件事只记得陈笑这人好相处不会对她没礼貌，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只是出自于同年时的阴影。
而赵禾敬是在纪慕隔壁班的二类数理资优班，害怕远水救不了近火的他一得知教室的配置图是纪慕他们班在三类资优班隔壁时确实安心不少。
□
「小－－敬－－」
下课钟还没敲完，纪慕就已经在赵禾敬的班门口大吼大叫。
一扯完嗓子发现数资班还在上课，一不小心就被全体资优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倒是在教室里第五排最后一个位子的那个人，不经意的扯出了笑。
男孩旁的女孩注意到了少见的笑挂在他脸上，好奇的问了，「你笑什幺啊你。」
赵禾敬没回答只是在内心继续笑着纪慕的单纯可爱，脸上却早已回复到了冰山的无表情状态。
好不容易在门口外面熬到了资优班老师下课，纪慕连忙连跑带跳的跑到赵禾敬面前送上傻笑。
「妳可以再害我更丢脸一点没关係。」
「干嘛这样嘛，刚分班第一天就能让大家记住你的名子不是很好吗？」
赵禾敬无奈的皱眉，嘴角却不经意上扬。
「妳找我干嘛？」
「谢礼！」纪慕笑的很开心，手捧着早餐妈妈多拿的一份蛋塔要给赵禾敬。
看见赵禾敬不解，她继续说：「你早上帮我把虫弄掉了。」
收礼的人很惊讶，他没想到只是因为很想摸摸她光泽黑顺的头髮而找了个藉口竟然被当真了。
「嗯，不谢。」
「喔！然后，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
赵禾敬突然被她灿笑了脸闪红了面颊，顿了顿的点头之后转身踩着钟声回教室。
□
跨年夜。
纪慕一放学就拉着赵禾敬在路上闲晃。
她说这样充当情侣在接上比较不会被闪瞎。
可是当看见太多女生都对着身边的男孩抛媚眼时她就非常气愤的冲进超商买了水果酒。
赵禾敬一点也不解她到底在想什幺，于是就陪着她坐在门口的阶梯上发呆。
「小敬！」
「嗯？」
「小敬！」
「干麻？」
「小敬－－」
「干嘛啦！」
「小敬－－小敬－－小敬！」
靠杯。
赵禾敬心里暗骂着，实际上却只是望着大吼大叫的纪慕。
不知道什幺时候纪慕的头已经倚靠在赵禾敬的肩膀上，纪慕眼睛轻轻闭着，嘴里带着酒气却浅浅的笑着。
「在一起吧，我们。」
□
隔天醒来已经忘记当初说这句话的是谁，也许是自己一时醉意说出的疯话也说不定，一想到这，纪慕旧庆幸着幸好今天是元旦，不用面对昨天在场的赵禾敬。
只是，为什幺房间有点陌生？
而且这个房间一看就是……男生的！
「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烦不烦这女人每次都大吼大叫！
不能冷静思考事情吗？
男孩摀住纪慕的嘴坐在床沿，等纪慕已经不再具有攻击性之后便鬆手。
「赵禾敬！你为什幺在这！」
「这我家。」一醒来不是大吼大叫就是说废话。男孩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
「为什幺？」女孩的超大嗓门让男孩有点招架不住。
「还不就昨天某人喝得太醉？」
「所以你就带我回家？」
「不然妳要我去妳家还是妳睡路边？」
某人沉默了几秒。
「起来吃早餐吧。」
「这房子是……你自己租的吧？」边从房间走像客厅时纪慕瞥见了这间屋子的格局。
赵禾敬点点头，好奇着纪慕接下来想说什幺。
「所以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男生又点了点头。
女孩沉思了一会儿，又扯着大嗓门喊：「那、那剩下那间房可不可以给我住！」
赵禾敬吓了一跳原本端着食物的手滑了一下装着牛奶的玻璃杯瞬间变成地板上的碎片。
「你你你不要动！跟我说扫把在哪！」
一遇到事情就成了发号司令的老大，虽然这是对方家，但纪慕依然不改本色的当起老大。
「妳去坐着！别慌，只是杯子倒了。」
「可、可、可、可、可是……」纪慕说完话的同时，地板已经回复到牛奶打翻前的样子。
□
回到餐桌的赵禾敬直接跳过纪慕大惊小怪的情绪开启话题，「妳刚刚说妳要来住？」
「对啊，因为我这次没抽到宿舍。」
「那，妳知道要来我家住要先做什幺吗？」
纪慕喝了一口刚刚重新倒好的牛奶，一脸天真的问要做什幺。
赵禾敬一改在学校时静默的个性突然扬起坏笑凑到纪慕的耳边，「要、当、我、的、女、朋、友、喔！」
纪慕随即脸红着骂髒话，赵禾敬却在这时趁机偷袭。
原本一觉醒来什幺都记不太得的纪慕却在熟悉的温度覆盖在唇上之后渐渐想起昨天的事。
那一句话，是赵禾敬对自己讲的。
想起这件事的纪慕惊讶得睁开眼，却看见赵禾敬眼瞳里深深的映着自己的影子便渐渐闭上眼。
赵禾敬心想，甜甜的奶香果然比起水果酒的香味更适合眼前的女孩。
然后更用力的抱住纪慕，想好好记忆住这个瞬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慕的肚子叫了两声，于是赵禾敬便乖乖的让她吃早餐。
「所以，你之后可以住进来了。」
「为什幺？」纪慕问得很单纯。
赵禾敬听了觉得很扯。刚刚不就接吻了？难不成她觉得他会乱亲一个女孩子？
「因为我喜欢妳。」
这次换纪慕被赵禾敬得直白给吓到了。
然后，纪慕哭了。
「为什幺……我一直以为你总有一天会很讨厌我的……因为我很笨很白目总是说话太快惹很多人生气……」
赵禾敬的os：「原来妳也知道嘛。」
「可是你又太聪明……每次去找你说话都很怕会害你没念到书或者拖累你，可是我又真的好喜欢找你讲话，因为不管我做什幺你都不会生气，你……好像很喜欢我一样……
「我怕我如果一直拖累你你会在资优班退步所以本来想说过了昨天之后就再也不要去找你了，怕我又太直说了什幺不该说的话，所以就喝了水果酒结果谁知道……现在变成这样啦！呜呜呜……」
「哭什幺嘛，我怎幺可能会讨厌妳？虽然你很笨我不否认，但是妳比起其他女生好懂多了，虽然有时你说话真的太直了，但是我可以接受啊所以无所谓，妳一点都不用害怕拖累我，每次看见妳我都会想更努力朝梦想迈进，然后就更努力的念书，而且在资优班，我根本就没有什幺对手好吗？妳白担心了，妳只要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然后纪慕又莫名其妙被抱住了。
一直被吃豆腐可是因为刚哭玩脑子顿顿的所以纪慕完全没发现。
「总而言之，总算是在一起了我们。」
赵禾敬再度os。
□
「我喜欢妳，纪慕。」
「呜呜呜……我肚子还是好饿……」
赵禾敬暗骂一句：「靠。」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