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关命运》第二十七章 都是合箴酒惹的祸

    第二十七章 都是合箴酒惹的祸

    「啊要死人了啦」

    凄厉的哀号声自艳红色帕巾下传出,与用层层粉色薄纱与金黄烛光布置成浪漫、静谧气息的寝间极不相衬,原本扭捏不敢大动作伸展的娇小人儿,此时已受不了整日体力兼精神折磨,砰地一声,成大字形仰躺在铺着柔软丝被的桃木床上,至于一直用来遮掩面容的丝绸帕巾和柔顺黑髮顶上的宝玉朱冠,早就被丢在床脚边,成了回收待用物品。

    「这是哪国的娶妻仪式啊乾脆拿个麻布袋把我绑住用拖的算了」

    若莞烟不管自己身上穿的是多美丽、多飘逸的紫纱丝绸裙,乔好了姿势后,放鬆的翘起二郎腿,露出半截白皙美腿晃啊晃的,还以为索洛国皇室娶妃国宴像现代宴客一样,饿个一下,对着一对不相关的人陪笑后就可以送客睡觉,谁知道国宴可是一连三天三夜,加上之前的礼仪特训不说,这三天三夜不停的交际应酬,装傻陪笑,连睡都不能睡,最重要的是奥鹰竟要她装的端庄娴淑、恬静少话、笑不露齿、走不摆晃…就差没要她出口成章了,一切的一切都说是要顺应他老大----也就是那表面亲和无辜、随和慈祥,实则对灵翔心疼不己,对她挑剔到不行的奥太后,为了让奥太后没话说,也让那些不服气自家公主没获得奥鹰亲睐的皇宫贵族,找不到机会挑三拣四,因此要她扮成大家闺秀的温柔模样,让众人对她的好奇仅止于国宴与新婚这阵子,毕竟没甚幺稀奇与特别的王妃自然也成为不了茶余饭后闲扯淡的话题,无形中也降低对若莞烟注意力。

    「老实说,我也可以是个大家闺秀啊!!我也可以有气质的好吗??」

    若莞烟哼斥一声,原来她在奥鹰眼中是个粗鲁、刁蛮、不讲理的蠢蛋,自从知道奥鹰可以知道她心中对他的想法后,她最常听到奥鹰用蠢蛋来骂自己,虽然一开始有些不自在,但后来知道奥鹰只能在和她四目相接时读出她心意,她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反正只要是骂奥鹰时她就毫不客气的‵深情′望着他,也省得浪费口水,但她也不讳言自己对奥鹰的确有些好感,特别是今天他那帅死人不偿命、迷死人不赔钱的皇族仪态,就算是隔着盖头帕巾都可以让自己惊叹到忘了呼吸,不过好在,顶多就是低头或是转身不看他,要是让奥鹰知道自己这幺看他,他肯定会冷嘲热讽一番,让自己窘到想挖地洞躲进去。

    若莞烟突地坐起身,怎幺几天没阖眼的她脑袋里想的还是奥鹰啊!!她甩了甩头,不行,她一定是累过头到睡不着了,美眸一转,视线停留在放在几盏烛灯的红木桌上,外型精緻的小点正诱惑着她的味蕾,她三步併两步的走至桌前,正要拿起用麵皮捏製成的芙蓉烧卖时,朦胧烛火旁的两个白瓷杯与青花瓷瓶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是交杯酒吧!!

    若莞烟心底突然涌上一股酸涩,还记得在国宴前她千叮咛万嘱咐奥鹰再也不准和自己同眠,反正已有夫妻之名,便不用刻意再作那些会引人遐想的同寝假象,但奥鹰却一反常态的浅笑允诺,一句话也不多说,一个问题也不多问,甚至连一个玩笑也不开,这反而让她不是滋味,国宴结束后也说让她好好休息,现在才造就自己一人独自面对新婚房的局面。

    「敬…往后将独守空闺的新娘」

    若莞烟执起青花瓷瓶,不知是瓶面冰冷还是夜深露重,竟让她柔荑发颤,倒起酒水时竟让瓷瓶碰的瓷杯喀喀作响,鼻头一酸,眼眶可也不争气的泛起泪水,环视四周,木窗外隐隐透进的凉风吹得四周薄纱轻摆,摇曳的昏黄烛火照在典雅温馨的房内,营照出浪漫氛围,但此刻在她眼前却显得刺眼,惆怅失落都不足形容现在的心境,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潜意识里的的确确有了奥鹰的一席之地。

    她…在某些程度爱上了奥鹰的风流倜傥…爱上了他的狂放不羁…在某些时刻爱上了他的无形中显露出的温柔关心…重要的是…她何尝不对这场婚姻抱有自私的幻想…

    若莞烟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心声,感觉到冷冰液体滑过温润的脸颊,滴落在桌面晕成一个小圆圈,她低头傻愣,片刻后红唇一抿,奋力擦去那不争力的泪痕说

    「疯了疯了…这气氛真的会害死人…人家都是月亮惹的祸,我看我是独处空闺惹的祸」

    她压抑住那恐怖的念头,毫不细想拿起瓷杯一饮而尽,当浓浓的酒气烧过喉间时,她倏地狂咳,咳到泪水飙了出来

    咳咳咳

    这甚幺交杯酒啊!!!是要醉死新婚夫妇吗??

    若莞烟只觉得呼吸都充满了呛鼻的酒味,她猛拍着胸膛想要止住咳嗽却徒劳无功,只能慌乱的找起茶水,眼角余光瞄到一旁矮几上的单壶铜瓶时,立刻拿起铜瓶直接将瓶内液体灌进喉中。

    咳咳咳

    若莞烟咳得更大声了,因为误以为这是茶水,所以她想都不想就直接下嚥,怎知这茶水虽然不是酒…但却辣的可以…这一呛一辣简直让若莞烟的喉间到肚里像火烧了起来…

    砰!!

    厚重木门被用力撞开的声音在若莞烟忙着咳嗽时响起,接踵而来的熟悉男声几乎是用吼的

    「妳们都在做甚幺??我不是交代过不准在新房摆放合箴酒吗??如果…」

    男声突然停顿了一下,接着若莞烟充满雾气的眼前掠过一个紫色身影,将她几乎算是攀扶在矮几上的身躯搀扶了起来

    「你…咳咳咳…」

    若莞烟很快的认出那身穿紫色绣鹰、兔毛滚边袍衣的奥鹰,她本想解释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吞到胃里的液体开始翻腾搅动,明明只是微量却好似可以无限扩张般,带来的灼热感瞬间充斥她的四肢百骸。

    奥鹰看到倒放的青花瓷瓶与铜瓶后,剑眉紧蹙

    「妳喝了那些酒??」

    你不会看吗??

    若莞烟无声的瞥了让她仍在咳上加咳的怪酒一眼,连呼吸都像快脱离心跳节般,让她又急又喘,此时奥鹰一把抱起若莞烟瘫软无力的身躯,斜睨了跪在门边的喜娘一眼后说

    「有没有退酒的方法?」充满着威严的警告目光同时射向喜娘,只见喜娘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紧张地说道

    「这…将军…合箴酒原是给…是给新婚夫妇饮用的,所以…退酒的方法只有…只有…行房」

    浓妆艳抹的喜娘不知所措的喀起头来,她负责了多少贵族国宴,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准在新婚房内放置合箴酒的情况,所谓合箴酒便是俗称的催情酒,那是为了让害羞不黯夫妻床蒂之事的新婚夫妇,在催情酒的助兴下可以自然放鬆的行房,而这种酒自是没有解药,只要一口,就连万年冰雪也难以化解酒气引起的慾望,虽然将军的侍女已有事前交代,但好事的她还是依习俗放上合箴酒,毕竟那是身为喜娘的责任,心想将军已是经验丰富不需饮用合箴酒,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合箴酒的存在,谁知…新婚王妃逕自喝下合箴酒…。

    「够了把她带走」

    奥鹰不耐的一吼,惊人气势吓掉了喜娘的三魂七魄,连头都喀不了,身体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正当她哆嗦的哀求请将军饶命时,身后无声息地出现人影,将她整个人带离将军新房外。

    若莞烟没多余气力管奥鹰为什幺那幺生气,抓着他说

    「水…水…」

    「水也没用,咳过呛辣感自然就会退了」

    奥鹰醇厚嗓音里有着无奈,他动作极为轻柔的将若莞烟放置床上,解开她领间的第一个暗釦,让她透气舒坦些。

    就如奥鹰所说的,若莞烟咳过一阵后,呛辣感竟真的消失无蹤,她轻喘着气,感觉到奥鹰眼神正直直的盯着她,在她準备开口问他为何会出现时,奥鹰便说。

    「妳知道妳喝了甚幺吗?」

    甚幺??

    若莞烟狐疑的看着眉头紧皱的他,在烛火照耀下那轮廓分明的英挺五官令人心猿意马,而她体内似乎也被那认真的琥珀眼眸勾起骚动,那股燥热感突然像是火苗再度燎原,逐渐增强。

    若莞烟迷濛疑惑的目光和微启的嫩唇像极了引君入瓮的秀丽佳人,不知是否因为暗黄火光营造了缱绻氛围,若莞烟竟伸手抚上奥鹰脸颊,她嫣然一笑,殊不知已倾国倾城,奥鹰眸光由亮转黯,有那幺一刻眼底闪过浓烈的慾望火光,但紧绷的下颚向旁一偏,竟别过若莞烟动人的视线。

    「妳喝下的是合箴酒」

    「嗯…我知道那是酒」

    若莞烟露出浅浅微笑,语气娇嗔,使得扑上红晕的粉脸又甜又娇,她现在脑中一片混沌,但奥鹰的俊颜却像道指引迷途小羊的光芒,让人目不转睛的紧紧跟随。

    「那是催情酒」奥鹰语气压抑,眼神却始终不敢与若莞烟直视

    「那又怎样… 我只是想小酌一番…毕竟…跟我成亲的是个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大帅哥…」

    她再次使出如星辰动人的微笑

    催情就催情呗…重点是奥鹰,不是我的夫君本就会让女人轻易动情…

    「若莞烟」

    奥鹰沉声警告,他抓住若莞烟开始不规矩在他胸前乱摸的手,额间出现了隐忍的青筋

    「那是春药妳在摸就不怕我真的把妳吃乾抹净吗??妳现在给我好好躺着别动」

    他终于转头看着若莞烟,试图想要让她保持清醒,以她的个性听到这句话应该会用过人的意志力,逼她和自己拉开距离,但自己显然低估了合箴酒的威力…或着应该说,他本就对若莞烟没有甚幺抵抗力,因为对若莞烟的渴望早就侵蚀着他每一天,他要她,在知道她是云炎之身后更坚定了要将她留在身边好好守护的信念,但他知道若莞烟就像脱缰的野马般,不轻易驯服于人,为了要让若莞烟甘心留在自己身边,他要自己耐心相对,甚至应她要求不与她再度同眠,但当知道喜娘竟自做主张的将合箴酒放入房内,他当下冲到新房,就怕她误饮后不知会做出什幺事,但现在发现事情反而越变越糟,因为…这该死的蠢蛋竟然竭尽所能的诱惑着他…,她难道不知道他非柳下惠吗??

    「如果是你…我甘愿…」

    要是平常,若莞烟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噁到吐血,但不知怎幺了,她的身体和她的心不自觉的兴奋起来,感觉不说出心底话就会抑郁而死。

    「这酒会乱性,也让妳糊涂,妳甘心把初夜给每次都把妳气得半死的男人吗?」这句话奥鹰似乎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若莞烟停止了不怀好意的侵犯,奥鹰的一席话牵动了她仅剩的理智丝线,抬起眸盯着他说

    「那是你总爱跟我唱反调,我往东你就要我往西,我往北你就偏偏要往南,不气死人才怪」

    「所以妳是不是该离我身体远一点」话虽这幺说,但奥鹰的心却不这幺想。

    你真的是大混帐,我又不是尼姑,搞这个甚幺契约,害我的心都赔了进去,现在说好不过洞房,偏偏又在洞房里放甚幺催情酒,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若莞烟烦躁的拉了拉领口,高涨的慾望与乍然出现的理智正在相互拔河,她的身体想要解放,但她的心却在挣扎吶喊,最后索洛国特製的合箴酒略胜一筹,若莞烟决定诚诚实实的面对自己的感情与身体需求。

    「不要,是谁害我一人独受空闺,我喝酒是为了谁??」

    奥鹰双唇紧抿,若莞烟心中想法直接且明了的读进他的脑袋里,只觉锐利视线越显模糊,渐渐濛上一层黑影,影内有不停翻搅的浓烈慾望与激动情感,合箴酒可以控制脆弱的身体,但却欺骗不了意念与心智。

    「若莞烟,妳让我想毁了这契约」

    他是说真的,如果让他拥有了她,他不会再放手了。

    听到奥鹰低沉黯哑的声音,一双迷濛翦水秋瞳瞪的老大,眼里划过受伤的神情,原来…原来奥鹰后悔娶她为妃…

    「我是后悔了…」奥鹰突然抬起若莞烟的下巴,在双唇相接前,他极为温柔却又强势的轻声说道

    「那是因为我要妳不只半年,是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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