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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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涵，你要再专心一点。」奕森一脸严肃地瞪着我。
公司一下班，还不能直接回家，跟奕森到饭店，与昨天的客户吃饭，说什幺一定要请我们吃一顿。晚餐的过程中，我完全只顾着吃与发呆，没有跟客户交谈到一句话，最后到底是谁买单的，我也不清楚。
送完客户到饭店门口搭计程车，奕森就变了一张脸跟我说话。
我没回应他，只是跟他对眼几秒，往别处的方向走。
奕森看我情况不对，走到我旁边说：「雨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兇你。」
没等他说完，我就自己先接话：「不是。是我不对，抱歉。」
我自己心不在焉，本来就错在先，况且跟客户吃饭用这种态度，的确很没有礼貌。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不会为了奕森对我生气，而摆臭脸、闹脾气。
只是突然间觉得浑身不自在，无力去面对每一件事，心情跌到谷底，想逃离缓慢的生活步调，对于自己渐渐缺少热诚，感到失望。
「雨涵，一起散个步吧。」奕森他邀请我。
我没有拒绝，默默跟在奕森屁股后面走。今晚的月色柔和，很适合饭后散步休闲，很久没有放鬆心灵，享受舒服的微风，远离城市的喧嚣。
不经让我想起大学时期的景象，我和奕森还是情侣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跟他出来吃宵夜，吃饱后最爱的消化运动就是散步。走在校园中欣赏湖畔的风景，就算人来人往有点吵杂，我们也不受干扰，牵着对方的手，窝在他的胸怀，全世界安静地只剩下我们两个。
如今景色和人物全部都变调，往事只能拿来回味，时间只能用来度日。
有多少东西，我们曾经以为自己会拥有一辈子？
曾经以为是天长地久的爱，最后却成了以前的故事。
「哈啾！」一阵冷风吹过，我全身不自觉颤抖。
奕森一听到我打喷嚏，马上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温柔、他的举动却一成不变。
「谢谢。」我对奕森的好意道谢。
我们在凉椅上坐了下来，高跟鞋踩一整天，酸疼已久的两只脚，顿时得到了解放，我弯着腰捶打着小腿。
女人总是牺牲自己的鱼尾巴，来换取美丽的玻璃鞋。
就好比像爱情一样。
「雨涵，」在寂寥冷清的空间中，奕森轻声细语地说：「我会让你很为难吗？」
我沈默不语。
一时提不起说话的勇气。
「我们还有可能吗？」他认真的眼神，传透我内心的挣扎。
我低声说：「奕森，很遗憾，我现在没办法。」
遗憾是回忆里的日子比现实美好。
遗憾是我无法像从前深爱着一个人。
一次的错过造就许多的遗憾。
冷风穿梭在我们之间的空格，我的头髮凌乱飞扬，奕森用手拨开我脸上的髮梢，轻巧地塞到我耳后，他的气息靠得我好近，我心脏跳动的很不规律。
爱过是无从销毁的证据，旧爱是无可取代的回忆。
我和你是属于昨天的结局。
之后我们就走回饭店停车场，搭着奕森的车回家。我依然习惯望着窗外的景象数分钟，倒数红绿灯的秒数，见得人群冲忙跑过，是自己获得充足感的来源。
奕森载我开到家以前，他未发出任何声音，凭着我玩着自己的手机。
「奕森，谢谢你。」他要花上时间送我回家，我当然要向他道谢。
「对了，雨涵，」正当我开门準备下车时，他叫住了我：「帮我交给允谚。」
他在车的小置物箱内，拿出一盒高质感包装的礼品。
「这是我在日本买的领结，祝他生日快乐。」他解释。
「好，我会帮你给允谚的。」我将允谚的生日礼物放进包包里。「掰掰。」我关上车门，跟奕森道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