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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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公司有聚会。」
才刚从家里附近的早餐店出来,前往上班的路上,就收到公司群组的讯息。
不知道今天又要庆祝什幺?
白领族每天的行程就是起床刷牙、梳妆打扮、挑件符合今天心情的衣服、準备出门,接下来搭乘捷运来到公司。
走进办公室前会先闻到浓厚的咖啡香,扑鼻而来,这就表示我的同事凯文,已先煮好不加一匙糖的美式咖啡,等着老闆的到来。按照惯例,当女同事的高跟鞋发出声响时,他就会立马转头确认对象是否是他的死对头。
很抱歉,当然不是我。
他卸下了防备心,将刚盛装完的其中一杯咖啡递在我面前。
「早安。今天换新的咖啡豆,是否要来一杯?」
平常早上我是不喝美式咖啡的,我的胃没办法承受浓烈咖啡的侵犯,不过,这是凯文的好意,而且又是别于之前的咖啡豆,说不定今天我的胃能适应新的改变。
「谢谢。」我礼貌的微笑,接过咖啡。
凯文把咖啡交给我后,转身再拿起一杯咖啡,吹着口哨溜到老闆的办公室,再空手地愉快走出来。
这很正常。平常我们就没有多余的交谈,除非,他是为了找人麻烦才会跟我有所互动。
不过,他找碴的对象不是我。
而是,眼前这位,坐在我办公桌旁边的同事兼好友,林姿桦。
姿桦专注地看着月初才刚出版的星座杂誌,这举动是她每个月的必定行程。她跟着老师的步骤,先默念再选牌,本来预计她会发出「啧」的一声,结果出乎我预料之外,可见抽到不同以往的牌。
我好奇地探头想看看星座杂誌的内容。
「嘿嘿,我这个月说会有新恋情降临呀!」姿桦兴奋地向我说明,她嘴角已呈现月弯型,眼睛继续放在杂誌上的占卜。
「那很好啊。」我没有要敷衍她的意思,是诚心地祝福姿桦能快点找到好对象。
我喝了一口美式咖啡,配上我在住家附近早餐店买的三明治,开启我今天工作的序幕。
但基本上只是作整理,只要我旁边的同事没有意愿开工,我就只好牺牲自我,陪她摸鱼。
「雨涵,你测这个!」姿桦挪动椅子靠近我,并将杂誌丢在我桌上。
每个月都要顺服她玩心理测验,题目範围都是「情侣相处关係」这类的。
不是我对占卜没兴趣,而是年少青春的疯狂时期已过,少女梦渐渐转变成社会的现实体系,不再期盼白马王子的驾到,或者哪天转角遇到爱,开启一趟轰轰烈烈的爱情旅程。现在只想找个人陪伴,平静地度过每一天,简单又不失温的幸福,我想就令人满足了。
毕竟也到该找个归宿的年纪,精彩又甜蜜的爱情就留给盼望爱的小女生们去等待。
我配合着姿桦在心里默念,在选择一张最吸引我的牌。
「c。」我指着。
姿桦翻阅了上面标记的页码,之后仔细打量。
「爱情出现危机。」她没有用惊讶,或是紧张的口气向我解答,反而用平淡且冷静的口吻,唸出这句可能会让某些女孩惊慌失措的答案。「怎幺办?」她问我。
我们双眼互相瞪视着彼此,我摆出一副事不关紧的表情,同时也在心里寻找着,可以让她安心的解释。
我端起咖啡小酌一口。
用不慌不忙的态度回应姿桦。
「什幺怎幺办?我们很好的。」这解释有够烂。
「也对,允谚这幺爱你,他应该没问题。」姿桦阖上星座杂誌,屁股在椅子上做得端正。
来了!她要开始打听我的爱情进度了。
幸好。我们的办公桌位在人烟稀少的偏僻区域,以免我们聊天的内容落入其他女同事耳中,换成她们下次讨论的主题之一。
「最近怎幺都没看,你吃男友的爱心早餐啊?」姿桦好奇心强,打听八卦的消息也快,连暗中观察人也是一流的。
拿她的死对头来举例,凯文平常的一举一动都丝毫躲不掉姿桦的眼睛,她观察入微,熟悉到细微的小动作都可以不漏掉一点精髓地模仿出来。
所以我躲不掉回话的必要。
「我最近都在加班,累了就直接回家,根本没时间跟他见面。」
「你们在一起四年了,相处的也很融洽,干嘛不直接搬去他家?」
的确,四年的时间对大部分的情侣应该都处在稳定交往的状态,还可能涉及到往后的规划与婚姻生活。
我怎幺没想过要跟男友同居?
「不方便。」我迟疑地随便找个解答附和。
「不方便?」
我发现我好像讲错话了,此话一出没办法收回,只好承担她即将对我说教的后果。
「拜託!住在一起可以照顾对方的生活起居,他还可以每天接送你上下班,哪来的不方便?难道你们对彼此还不熟悉吗?」
我的脑中开始迅速转动,设法找到一个非常完美的原因可以说服姿桦。
「我的意思是说,」我慢条斯理地讲,「允谚从没跟我提过这要求,我想他可能有自己的不方便之处。」我试图安抚姿桦的情绪。真奇怪?
我指的是角色的对调。
「我看他是怕你不能接受,才不敢开口。」
好像也有这回事,对于我能接受允谚给我的东西少之又少。比如说礼物,每次的情人节、圣诞节或者生日,允谚总毫不吝啬地送我珠宝饰品,但我总是委婉地退还给他,只留下一顿大餐和ㄧ束玫瑰花。
理由很简单,只是承担不起。
就连吃饭、出去,我大部份都是一个人完成,除非允谚有先跟我约定好行程。我怕他麻烦,我也不喜欢麻烦,一个人比较省事省时间,也比较轻鬆自在,无拘无束的多爽快。
关于能「接受」允谚的付出,我并没有打算反驳姿桦,因为她说中我的不能接受。
但我不明白,为何我无法接受允谚满载而来的爱?
我等着姿桦开口。
「你有想过要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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