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不相悦》68 这吟霜原是我的人啊!

    68 这吟霜原是我的人啊！

    ??金华得到兰馨的鼓励，望向座席上的众女眷、从屏风外好奇地探进头的硕亲王与几位宾客，和因为兰馨的一声呦呵聚集而来的侍卫们，心里不只鬆了口气，更得意忘形地笑了起来，呼天抢地般喊道：

    ??「这吟霜原是我的人啊！她在龙源楼唱曲儿的时候，就已经跟我了！我都还来不及安排她进家门，她就失蹤了。原来，是被祯贝勒金屋藏娇去了啊？吟霜，妳怎能这样朝秦暮楚，得新忘旧呢？也不想想我待妳多好，就为了贝勒这个虚名，要亲手斩断妳我的缘分吗？」

    ??兰馨本来以为金华顶多只会让吟霜歌女的身分被摊在阳光底下，她可没有想到吟霜与金华居然还有这层关係？若金华所言属实，那幺吟霜就不只不忠于皓祯，也不忠于永璃了吗？

    ??只见吟霜的脸色瞬间白了一阶，嘴唇簌簌地发抖，又惊又气之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挡在吟霜身前的皓祯，想起旁人接二连三对她的指控，恼羞成怒地大吼道：

    ??「金华！你血口喷人！无中生有！我跟你拚了！」

    ??「住手！」

    ??眼看皓祯就要不顾一切地对金华出手，兰馨连忙出声拦截，并立马转头去看硕亲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

    ??「事关王府名声，非同小可！阿玛，你能不闻不问吗？你还要被欺瞒到几时呢？」

    ??硕亲王早已震惊到了极点，也恼怒到了极点。极看重面子的他，竟然会替儿子收了个不乾不净的妾室？这等羞辱可是从未有过啊！

    ??「立刻给我把吟霜带上楼去！还有你们……」

    ??他指着皓祯、小寇子、阿克丹、多隆、金华等人，厉声怒道：

    ??「全都跟我来！」

    ??于是，连夜之间，硕亲王和兰馨在王府怀远楼的一间祕室中，夜审吟霜。

    ??楼下楼下都排排站着兰馨的侍卫，把房间团团包围着，气氛森严。崔姥姥不声不响地站在房门口，靠着墙边，一对冷然的目光，锐利地投射在趴跪在地的吟霜身上。

    ??雪如带着秦姥姥，站在房门的另一边。雪如虽然早就知道吟霜的出身，但听了金华的指证后，仍吓得心神大乱。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能一日日地愈发疼爱吟霜，可想而知，当她身陷酒楼卖唱的时候，会有多少人觊觎她的美色啊？她真是不敢再想下去了。

    ??伫立在屋子中央的金华，指着一旁的吟霜道：

    ??「回公主、回王爷，这白吟霜原是龙源楼的卖唱女子，祯贝勒还曾经为了跟我抢夺她，在龙源楼对我拳脚相向呢！此事由不得我胡说八道，龙源楼的徐掌柜和店小二，甚至客人们都亲眼目睹！我功夫不如祯贝勒，爵位也不如他，所以不敢与他正面起冲突。只是，这白吟霜早就委身于我，实在是千真万确之事！」

    ??「金华！」

    ??皓祯又一声狂叫怒吼，冲过去就勒住金华的脖子。

    ??「你这样信口雌黄，你居心险恶，太卑鄙了──」

    ??金华躲都躲不及，瞬间就被勒得猛呛猛咳，硕亲王简直要气炸了，怒声斥责道：

    ??「你这是成何体统？难道被说中了事实，所以想要杀人灭口吗！来人！快给我拉下！」

    ??好几个侍卫应声而入，七手八脚地拉开了皓祯，皓祯像是失控了的野兽般，胀红了脸，对金华继续愤怒地大喊道：

    ??「我知道你得不到吟霜，心有不甘，但你害她还不够惨吗？你杀了她的父亲，害她骨肉分离、家破人亡……现在还要这般羞辱她，你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金华被骂得狗血淋头，肚子里也燃起一阵怒火。

    ??「我怎幺没得到吟霜了？要不要我拿证据出来给你瞧瞧啊？吟霜啊，她的背上有一个花样胎记，我相信祯贝勒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若不是真的亲眼目睹，你想我是如何知道这事呢？你的宝贝吟霜总不会随便告诉人吧？」

    ??皓祯顿时怔住了，缓缓地将目光移向在一旁跪着的吟霜。

    ??「还有，这事也不只我一个人知道，多隆贝子，你也该出声说说话了，吃了这丫头的可不只我一人，你也有份啊！要不是她那利益薰心的爹，发现在你身上捞不到半点好处，我又怎幺可能得到吟霜呢？」

    ??在场的所有人，随着金华的侃侃而谈，默默地将视线集中到多隆身上。多隆转了转眼珠，一脸为难的样子，终于鬆口叹道：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隐瞒了。没错，在金华之前，吟霜是跟我的，但那也是因为我家秋香怀有身孕，我一时心痒难耐，所以后来良心发现，便立刻跟吟霜断了关係。我也没想到，原来她后来跟了金华，再后来，竟然还跟了十……跟了祯贝勒。这事本来也没什幺的，但听说吟霜现在怀有身孕，无论如何，还请王爷以子嗣的血统纯正为重啊！」

    ??话说到此处，原本还奋力护着吟霜的皓祯，也不禁闭了口。虽然多隆立刻就止住了话，但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十？

    ??十什幺？

    ??还能是什幺！他要说的就是「十六爷」吧！

    ??原先他还不相信金华说的，但金华扯出了多隆，多隆又扯出了他几乎可以确定的永璃，是不是代表金华和多隆所言属实呢？回想起吟霜两腿之间的湿滑触感，难道不是天性使然，而是习以为常吗？

    ??硕亲王见皓祯唰白了脸，不发一语，极为痛心的模样，愤而踏步上前，望着那仍跪在地上的吟霜，森冷说道：

    ??「谁都不要再说话！吟霜！抬起头来！我有话问妳！」

    ??吟霜面无血色地抬起头来，凄苦至极地看着硕亲王，那容貌让他有些恍神，似乎回到了多年前，初遇雪如的情境。他立刻甩去了脑中的回忆，问道：

    ??「妳是小寇子的亲戚吗？」

    ??「不是。」

    ??「妳和皓祯在何处相遇？」

    ??「在……龙源楼。」

    ??「所以妳的确是卖唱的歌女吗？」

    ??「是，我从小便跟着爹娘，四处为家，卖艺为生。」

    ??「既然如此，妳怎幺能入府当丫头呢？」

    ??「是……」

    ??吟霜欲言又止，默默望向皓祯，硕亲王转向皓祯，说道：

    ??「你说！」

    ??皓祯深呼吸了口气，再长长地叹出。

    ??「是我求额娘让她进府的。」

    ??硕亲王迅速地朝雪如望去，眼中，盛满了不相信、悲痛，和被欺骗后的恼怒。雪如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只能移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王爷，我实在是情迫无奈啊！皓祯前来求我，我见他们两个如此情深义重，实在也不忍心拆散他们，这才想法子把吟霜接入府中。可我实在没想到她竟然这幺不检点，在跟了皓祯之前，还跟过这幺多人……如果我知道，我万万不敢让她进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