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分卷阅读2

    我刹那间就觉得自己特牛`逼,杜晓磊也夸我说,“你他妈是不是抄着了?”

    我已经听不见他说的话了,我觉得我快上天了,阿宁是谁,老师天天夸月月夸年年夸的好学生啊,曾经六科考试满分六百,他就考了六百分。虽说那时试卷挺容易的,但考成他那样儿的,不多。

    老实说我们初中在区里不是最好的,也称不上好,聚集了大多坏学生,警车隔三差五往门口跑,听说学校里还死过人,所以小学老师劝过阿宁,让他和他家里人说让他多拿点儿钱也好,去别的学校考试也好,就别考我们初中。

    我当时在办公室写检查,偷摸地听到了对话,那几天格外注意阿宁,又觉得他和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点儿去别的学校也好,同时心里又觉得很不舒服,想让他和我一个学校才好。

    一个学校,一个班,一个高中,一个大学,甚至以后也要看着他,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还好上天还是听我的话的,我和阿宁分到了一个班,并且还是同桌。

    初中老师是个面相很凶的女老师,和我二舅关系不错,因为我有一次去我二舅家时看到他们在小区楼下聊天,本来老师看着很凶,一笑起来更是凶得没边儿,幸亏我胆儿大。

    这老师不知道怎么想的,排座时非要男生和男生坐一起,后来我在二舅家住时和他说过,他说那是因为怕我们早恋。

    我心想,我要是想早恋,三年级的时候就恋了,现在再早恋都有些晚了。

    主要是我长得可能是小女生口中说的那种“帅”吧,小时候就经常收情书,还莫名其妙地被杜晓磊敌视。走在路上听到有人喊“陆言”,我一回头,就见好几个男生向我跑来,把我堵在墙边或者是随便哪里,问我认不认识谁谁谁,或者直接动手,一边打一边告诉我离谁谁谁远点儿。后来我学聪明了,从不自己一个人出去,但因为厕所在外面,偶尔一个人上厕所时还是会被人问上那么几句。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提的那些名字究竟是哪个女生。

    我也不想长这样,后来总被人说长得真好看啊真帅啊,就不自觉地关注起了自己的外表,有段时间还特喜欢照镜子。

    当然,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后来我长歪了,再也没有那种烦恼。

    话说回来,上了初中后一个班学生也多了,洋洋洒洒五六十个,女生三十八,其中总有那么一两个的目光是黏在我身上的。

    我也不傻,值日时主动说要和我一组,放学后留在教室里装作看书,这样的女生一看就是看上我了。

    哥有经验。

    但哥不想早恋。

    毕竟班主任真的挺凶的,万一被她发现了,我二舅就知道了,我二舅一知道,我全家也就知道了。

    暗恋就暗恋吧,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但后来有俩女生因为我打了起来,这事儿就有些闹大了,别的班的都听说了,走过路过对我指指点点,杜晓磊远在六班,都能在上厕所的时候把我堵在那问我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

    他勾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阿言,这事儿吧,你得注意点儿影响,要学会拒绝女生,实在拒绝不了,还有哥们儿呢,哥们儿帮你分担几个。”

    “你撒完洗手了吗?”我问,然后把他撇在了厕所。

    回到座位上洗过的手还没**,阿宁递过来面巾纸让我擦手,我早习惯了。一边擦一边问他:“上节课你听了吗?”

    “没。”他说:“帮忙传纸条来着。”

    我们前后坐着的都是女生,女生之间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不像我和阿宁,认识了这么久似乎也没说上几句。

    每天最常说的就是“老师来了叫我一声”和“第几页来着?”

    他数学很好,我语文经常全年级第一,我们成绩越来越好,关系似乎也越来越好了。就连有时看见杜晓磊对我招手,约我出去打球,我都说我要回去看书,其实我觉得和阿宁坐在一起看书挺好的。

    杜晓磊说:“陆言你他妈学傻了吧?”然后呼朋唤友带着同学出去踢球去了。看着他在操场上跑得汗流浃背,湿透了背心,也看坐在窗边,扭头望向他们的阿宁。

    阿宁转过头,目光回到课本上,做初三才学到的数学题,我看不懂,但特佩服他,问他是不是暑假在家就看书了。

    “也没什么其他玩的,除了看书,还能做什么呢?”阿宁说。

    这种思想境界我是一辈子都领悟不上去了,我不爱看书,除了语文成绩好,其他一切都乱七八糟,凭着小聪明上课不认真听讲,等到考试前才发愤图强,一开始成绩很好,但后来越来越差,班主任找到我说如果我成绩再这样退后,就只能坐在后排,从那以后我才开始想着认真学习,可怎么都学不进去。

    夏天容易烦躁,也经常和人吵架,甚至上升到肢体冲突,五百字检查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一千字也不在话下,除了写检查和扣分儿,老师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招儿对我,以至于我初一下半学期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每次闹了事儿都一言不发,提前回到座位上写检查,几次后阿宁递过来一直纸条,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静心”两个字。我扭头看着他,他扭头看着窗外,同样一言不发。

    除了值日,我放学后也会多留在这一会儿,看看书,同时要求阿宁也在这陪我,随时为我讲题。我问他上个暑假都**什么了,为什么总在这儿的操场上看见他。

    他说:“晚饭后出来散步。”

    “和你小女朋友?”

    他摇头:“不是,是我堂妹。”后来我发现他的耳朵尖红了。

    他的耳朵特别爱红,和我说话时红,回答老师问题时红,他说他很少紧张,每次上台在班级前讲话时就会紧张,等下台时,我看他耳朵,还是红的。

    可是和我说话紧张些什么呢?

    像个小动物似的。

    四.

    初二时原初一六班被打散了,也是有缘,杜晓磊分到了我们班。过了一年,我很少和他出去踢球,所以见到大壮啊小罗哥他们,也只是匆忙地点个头打个招呼。现在杜晓磊又重新和我聚在一起,我却觉得他有些吵。

    人们接受新知识很快,他学脏话也因此很快,我平日里和父母,和阿宁还有班上女生说话居多,很少说脏话,突然间听到杜晓磊骂我,很不适应。

    杜晓磊说我变了,不是从前那个阿言,然后说:“你看宁妹就一直没变过,还是那个宁妹,你咋变得这么快呢?”

    “可能是我成熟得比较快吧。”我装逼道,也不管杜晓磊听不听得懂。他骂骂咧咧,我自顾自的继续研究我的二次函数,听那些听不懂的英语。

    英语老师是个身段妖娆的大美女,班上的男生猜她罩杯有多少,我在座上说:“无聊。”

    阿宁笑了笑。

    我见阿宁这么久,见到的最多的也是他的笑。他笑起来如冰雪化掉,暖阳高照,可他对别人不怎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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