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姬霆早前已经跟木头和尚打过招呼了，自己偶尔会来教书。木头和尚对于多一个帮手自然是欢迎的，更何况姬霆还是挺有学识的。 木头和尚看着姬霆旁边那个贵气逼人的少年，想到那定是五皇子殿下了。于是向郑若言行了行礼,郑若言点头回应。本来木头和尚要让孩子们也行礼的，但是郑若言挥手示意不需要。
“好了，今天由我给大家讲书好不好？”姬霆一脸开心的问，要伪装成一个单纯可爱的大哥哥！
孩子们天真无邪，个个笑着说“好”
药净在一旁阴恻恻笑道，“到时那位哥哥教完你们读书就让我来教你们学学武好不好啊？？”
孩子们：……叔叔，我们不约…
姬霆捂脸，真的很不想认识五师父啊，带着一群孩子让他们坐下，开始第一次教书之程。郑若言坐在最后后面，眼神专注的看着姬霆教书。
药净又觉得有点无聊了，于是拉上阿莫星去附近看看还有什么山啊湖啊没去过的。
太阳渐渐下山了，姬霆还是意犹未尽不过孩子们都应该累了，所以还是得让孩子快快回家休息的。郑若言听了一会儿姬霆教书后，就去找木头和尚聊聊天了。姬霆教完书才发现郑若言没在，前往前院找他，看到郑若言正在和木头和尚下棋。姬霆慢慢走前去看，虽然他不是很懂围棋，不过看着郑若言的白子似乎比木头和尚的黑子少很多，猜想应该是郑若言占下风吧。木头和尚看到姬霆来了，就止住刚要下棋的手，看着姬霆说“辛苦姬公子了。”郑若言刚刚太过于沉迷下棋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注意到姬霆已经走到身边来了，转头问姬霆“霆儿累了吗？”
姬霆摇了摇头，“不累，我觉得很有趣，不过我发现今日好似没有上次那么多父母来让自家孩子赶忙回家做农活的？”
木头和尚慢慢下了一个黑子，说“秋收在即，自然要选一个好时间的。”
郑若言见到姬霆来了，心更是乱了，胡乱一通的下白子。木头和尚轻轻一笑，说“郑公子，今日就到这吧。”
郑若言停住刚要下棋的手。木头和尚看着郑若言的眼睛说，“命里有时终须有。”
郑若言微微一愣。姬霆不是很懂他们突然之间是**嘛了。
木头和尚起身，看了看姬霆，又看了看郑若言，随后转身一边走一边笑笑说，“有福之人啊有福之人啊”
姬霆问已经有点呆滞的郑若言，“这是怎么呢？”
好一会儿，郑若言才反应过来，微微摇了摇头，说“没。”然后牵着姬霆的手慢慢走回去。姬霆知道郑若言此时心情有点不好，但是既然郑若言不想说，那么自己也不会逼他说的，恋人嘛，重要的是有没有陪他的过程。慢慢陪着他，用这种默默陪伴来哄恋人，让恋人安心。
两人回到府内时，白一直冲出来，“主子，不好了，青华公主病死了！”
“什么？？？”郑若言抓着白一的手臂喊道。
“青华公主病死在三殿下的寝宫，据说是多年留下来的疾病。” 这个三殿下自然不是指郑若良了。而是天国的三殿下——楚城。据说楚城为人残虐暴躁，光是妻妾就有好几十位，更别说散步在天国各地的其他情人了。 而青华公主则是神国的二公主，是秦妃唯一的女儿。当年秦妃跪在皇上批奏奏折的宫殿跪了整整一天，哪怕晕死过去醒来过后还是跪在那里乞求皇上不要让自己女儿去和亲啊，但还是被郑霸拿去当联姻的工具了。虽然郑若言并没有跟青华公主很亲近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难过了一下。不过现在情况有点不妙，如今青华公主已死，那么天国定会要求再派一名公主过去和亲，现在的郑氏皇朝适合嫁过去的只有一个公主——善德公主。
善德公主乃是皇后所生，其地位高贵无比，但是除了善德公主外，其他两位公主年纪又太小了。郑若言有些担心这个姐姐，他自小就跟善德公主很亲近，况且皇后娘娘也照顾自己那么久了。郑若言让白一马上书信一封回去问赢雁最近朝廷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远在京城的赢雁一早就知道青华公主暴毙的消息，虽然天国传来是说自己病死的，但是据赢雁安**在那里的探子来报是被楚城虐打致死的。神国的公主嫁到那里去从来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软弱无能的神王朝根本没有本事跟自家公主提供什么威慑力。赢雁今日早早便进宫陪在皇后身边。皇后一脸苦闷的冲赢雁说，“雁儿啊，本宫最近有十分不好的预感。如今青华已死，只剩下本宫那可怜的女儿尚未许亲，另两位小公主年纪又尚小，本宫担心皇上他会让善德去和亲啊。”
赢雁皱眉在一旁听着，皇上一定是会让善德公主过去和亲的。其一，皇上胆小怕事，最爱用和亲来换取平和。其二，李妃，姬妃那几个妃子定是会在皇上耳边吹吹风。这般想着，突然传来一声，“善德公主到。”
皇后一见是自己女儿来，便先走上前几步把善德公主抱到怀里。善德公主自幼聪慧过人，如今也很是明白自己处于什么状况下。赢雁冲着善德公主行了一个礼，善德公主微微笑，说“小雁可是好一段时间没来了。莫非是在外头里看中了哪家姑娘不成，日日夜夜陪着她也不来看看我和娘。”善德公主和皇后都十分羡慕平常老百姓的生活，所以要是私底下都会用平常老百姓的话。赢雁尴尬一笑，其实他自己的确是一直陪着秦绯玩所以进宫的次数少了不少。青华公主白了他一眼，扶着皇后一起坐下，问“哪家姑娘啊？”
“你管我呢，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要商量你的事知不知道。”赢雁恼羞成怒道。
“我这破事还需要商量什么？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将会有一天会被送去和亲，只是没想到是现在罢了。” 还以为自己可以等若言回来再去和亲的呢，要是现在自己远嫁他乡且若言又在边华，谁要照顾皇后娘娘啊。
皇后娘娘一听到善德公主这样说，眼泪就不断流下来，“都怪娘没用，要不是娘没用你就不用……”
善德公主一边擦去皇后娘娘的泪水，一边说道“娘，怎么会怪你呢。况且圣旨还未下，娘亲这是在瞎担心什么，娘亲若是再哭我便跟着一起哭了。”
皇后娘娘擦擦眼泪，紧握住善德公主的手。赢雁岔开话题。说“我前几日去万佛寺，那里倒是挺不错的。” 三人便不再聊和亲的事情了。
差不多聊到戌时皇后娘娘才放善德公主回宫，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将善德公主轻轻抱到怀里。善德公主鼻子一酸很是想哭，但是又怕皇后娘娘担心，硬是把眼泪逼回去了。
赢雁提着灯笼送善德公主回宫，善德公主淡淡说道，“明日我会向父皇请命前往和亲。”
赢雁也想到善德公主会这么做。无论是皇上下旨让她去和亲也好还是自己请命去和亲，总归是要和亲的。倘若自己请命还可以让皇上开心，随带提下自己其他一些请求。赢雁没说话，善德公主也没再开口。此时无声胜有声。
送完善德公主后，赢雁慢慢走回家里，看到秦绯的屋子竟然还在亮着。原先秦绯来教赢雁的娘——上官沐弹琴，有一日天色有点晚了所以秦绯就被留在赢府休息一晚，然后赢雁第二日就马上派下人前去艺阁将秦绯的一些衣物收拾过来，好让秦绯长住在赢府。艺阁的老板娘徐娘一开始是不同意，秦绯这孩子的性子她是知道，怕秦绯得罪赢家就不好了。不过耐不住赢雁的劝说。本来秦绯也是不同意，不过赢雁这张嘴真的很能说而且又够不要脸，所以秦绯还是留下来了。赢雁的爹娘自然是高兴，他们当然不会看不起艺阁的人，况且秦绯不单单精通琴艺，有时赢雁的爹跟他聊起一些古人贤士时秦绯都能一一答上还可以提出自己的见解，可见秦绯也是一个博览群书之人，更是得赢雁爹得欢喜。
赢雁看着秦绯屋内透着淡淡光，心里很是好奇——秦绯这人一向早睡，为何今天这么晚还不睡？？莫非？？？莫非 、、、、在偷情？！
秦绯的确没睡，不过他不是在偷情，再说如果他是真的跟别的女子在房内做点什么也不能算是偷情好吗？要是他知道赢雁那个流氓得想法一定会狠狠暴打他一顿的。秦绯听到赢雁回来的动静就出了房门，看到呆呆的望着自己房门的赢雁，有点关切的问道，“这是怎么呢？怎么还不回屋呢？”
“你这是在等我吗？”赢雁没回答秦绯的问题。
“嗯。”秦绯一向不是扭扭咧咧的人。
赢雁被他这一声“嗯”取悦了，走上前，轻轻拉住秦绯，“今晚可以跟你抵足而眠吗？”要说平日秦绯定是不会答应赢流氓的，但是赢雁说出这话时没带有平日的轻佻，反而像是一个孩子想要跟母亲一起睡觉般，秦绯又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互背着对方静静的躺在床上，就在秦绯快要睡去的时候，赢雁小声开口说，“善德姐姐一直都对我还有若言很好的，她经常说照顾赢雁呢就像照顾一个猴子一样，而照顾若言就像照顾兔子那样。本来她也想照顾若民的，但是若民当时病的很严重因此一直都是皇后娘娘亲自照顾的。”
秦绯没说话，只是默默的转了下身子，他觉得赢雁应该不需要他说些什么，只要默默的听就好了。
“有一次我带若言爬山，善德姐姐那时看到我们在高高的树上很是吓到了一番，在树底下恶狠狠的让我们赶紧下来。等我们一下去了，她就立马抱住我们大哭起来。”
“还有一次啊，我想去偷吃御膳房的糕点，不小心被一个老嬷嬷看到了。那个老嬷嬷可凶了，一直骂我。善德姐姐看到我被骂立马把我护在身后，然后让那个嬷嬷给我磕头道歉。那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鸡崽一样。”
“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被善德姐姐护在身后了。”
秦绯默默把头靠在赢雁的身后。赢雁说了好一会就慢慢睡过去了。秦绯听着他渐渐规律的呼吸声，也跟着慢慢睡过去了。
静静听着另一个人诉说自己想说的话，便是最好的陪伴了。
第二日，善德公主果然主动请求前往天国和亲。皇上大喜，赏了善德公主无数珍品。善德公主跪在皇上面前，目光坚毅说道，“父皇，善德不求珍宝，只希望父皇能好好照顾母妃，好让善德少点不孝之情。” 郑霸在这么多孩子中，最喜欢善德公主。可惜啊，善德是一个女的。郑霸点了点头，说“朕自然会对你母妃好，她贵为皇后，谁敢对她不敬。你不用担心太多。”
皇后娘娘一听到善德公主七日之后便去天国和亲，一下子晕死过去。醒来后立马前往皇上的寝宫，不断乞求皇上别让她那唯一的女儿离自己远去。皇上十分不耐烦，让人将皇后娘娘送回她自己的宫中。最后，皇后娘娘以绝食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善德公主看着而且有两日没有进过食的娘，哭着扑进皇后娘娘的怀里，“娘啊，你这是要孩儿难受到死吗？孩儿心疼您啊。”皇后娘娘也泪流满面。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以前郑若言郑若民保护不了，现在连善德都保护不了。
赢雁在一旁看着也是心酸无比，不过他还是故作冷静道，“皇后娘娘，善德姐姐这次和亲的是天国的大皇子。那大皇子听说为人冷淡无情没有纳过什么妾室，而且听闻那人只是性子淡了点，不像他那三皇弟那样暴虐。”本来这次和亲的应该是和三皇子，不过天国那边传来却是给大皇子和亲。 天国皇上楚文华只有四个孩子，大皇子楚承，二皇子楚炽，三皇子楚城，还有一个早夭的公主。楚文华比郑霸聪明多了，他不会随随便便让妃子们留下孩子，难道弑父夺取皇位的不孝之事还少吗？所以倘若不是很宠爱的妃子又或者家世背景需要联系的妃子，他一般都不会让她们留下龙种。而大皇子和早夭的公主都是皇后所生。虽然大皇子不是暴虐的人，但是如今楚文华尚未立下太子，而大皇子又是嫡母所出，想必其他皇子一定是紧紧盯着他的。善德嫁过去也定会被人处处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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