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种地的料,怕邋遢,你看你看,全红了。”李翠兰爱怜地望着宋甘宁。
宋甘宁问李翠兰美人坪有没有姓颜的人。李翠兰说美人坪都姓颜,只有她家姓李,从外面迁过来的。宋甘宁大喜,问她村里有没有一个叫颜桑的人。
李翠兰想了好一阵子,又用眼神征询了香春一番,说没有。宋甘宁很失望。
李翠兰问宋甘宁找颜桑有什么事。宋甘宁撒了个谎,说颜桑跟他爷爷那一代是老亲,到了美人坪,他想去认认。
“这有何难?美人坪只有二三十户人家,我帮你问问。”香春说,“我家也姓颜,说不定是亲戚呢。”
“你姓颜,他姓宋,不会是一家人。”李翠兰说。要是香春跟宋甘宁盘上亲戚,她可有点担心。
李翠兰和香春浇了麦地又下去挑水。天气旱,两担水浇在地里兹兹响,也不见湿了多大地方。
宋甘宁坐在竹林里继续想那个叫颜桑的女人。能让土匪头子留恋一辈子,把她写进藏宝图的女人,肯定不简单。
李翠兰和香春一边走,一边聊着私房话。宋甘宁成了她们最好的话题。
“香春,你确定能怀上吗?宋老师住不了几天的。”李翠兰问。
“说不准呢,不过我尽力了。他出的也多。”香春说。
“你真贪。你没把他弄垮吧,人家可是教书先生,斯文得很。”李翠兰说。
“没呢。怕娘听见。”香春说。
“我跟娘早听见了,你叫得那么响。”李翠兰说。
“我忍不住嘛。他比你哥厉害多了。”香春说。
“你这个妖精!”李翠兰用水桶狠狠打了一下香春的股蛋。
“姐,你别打我。要是换作你,你受得住吗?”香春笑着问。
“要是换做我,肯定把他生吞活剥了。宋老师那么俊,那么文气,弄起那事来比种地的男人更有劲。”李翠兰说。
“你……你也有过……”香春说。
“没呢。可我听出来了。我想了那么多办法把他哄上美人坪,便宜了你。”李翠兰说。
姑嫂两人说说笑笑,走走闹闹,倒是把挑水这个辛苦事化作了大乐事儿。山里人就知道这样苦开心,明明生活的重担强压肩头,还是要寻出些挠心的勾当来。
李翠兰和香春挑了三次水,日头就到当中了。香春叫李翠兰带着宋甘宁先回去做饭,她再挑一次水。李翠兰叫香春别挑了,香春不肯。平时挑一次水都像走阎王殿一样,今个儿精神好,走起路来轻松。
李翠兰叫宋甘宁留下陪香春,她先回去做饭。
宋甘宁看着香春挑着水桶在羊肠小道上欢快地跳着下去,不由大声喊着:香——春——香——春——香春回头望望宋甘宁,心里涌起阵阵幸福。这个阳光一般的男人一下子打开了她的另一个世界。生活除了辛苦和愁闷,还有莫名的期待。
“他姊丈,今早刚来的呀!”竹林里走下个姑娘来,很新奇地看着宋甘宁。美人坪的女人叫外来的男人都叫姊丈。
“我……我不是姊丈。”宋甘宁一时没回过身来,很费力地辩解着。
姑娘不由扑哧一声笑,被汗湿-透的两个乳抖了抖。她后面跟着一条大黄牛。大黄牛也可能觉着宋甘宁陌生,哞的一声大叫,震得竹叶沙沙响。
“别吓着姊丈。”姑娘摸了摸牛头。
“我还没成家呢,叫我姊丈多难为情。”宋甘宁说。
姑娘又扑哧一声笑。她也觉得这个叫法不妥当,可大家都习惯了这样叫,又觉得没什么不对。她把牛拴在毛竹上,挨着宋甘宁坐下来,掏出一捧红红的毛楂给宋甘宁吃。毛楂带有姑娘的汗味和身香。
宋甘宁觉得手里的毛楂跟姑娘一样,红得深透,甜得醉人,咬了一口还想咬一口,吃了一个还想吃一个。
“好吃吗?”姑娘笑着问,又摸出一些全给了宋甘宁。
“好吃。”宋甘宁笑眯眯地看着她。
姑娘十**岁,比宋甘宁略小。也许是美人坪这个地方山好水好,姑娘出落得清爽迷人,全身上下无不显露着成熟的气息。虽然衣裳有些破旧,却遮盖不住天生丽质。
“你要是还想吃,我下午带你上山摘去,在这里等你。”姑娘说着,把宋甘宁瞄来瞄去。
宋甘宁爽快地答应了。来美人坪一趟,不见识见识这里的姑娘岂不是天大的浪费。姑娘看看村子里的炊烟,说得回去做饭了。她刚站起来,裤子撕拉一声响,被一根翘起的竹根勾拉开一大片。
姑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倒不是宋甘宁看见了她雪白的股蛋,她是心疼自己的裤子啊,怕回家挨娘的骂。
“回去补补就好了。”宋甘宁安慰她。
“娘会骂我的。我不回去好了。”姑娘又坐下来,用手捂住那片撕开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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