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羊肉串》分卷阅读44

    第58章 冰糖葫芦羊肉串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那天上午,平庸在办公室里可能是坐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心里忽然间有种说不出的烦腻感,也可能与阴暗的连雨天有关系,因为他不只是精神状况不佳,感觉着腰也麻痛麻痛的不舒服,他站起身子,把双手背到身后,轻轻地捶了捶腰,捶了一会儿,感觉着稍微好受了那么一点,便漫不经心地走到玻璃窗户跟前,看着玻璃窗户外面那灰白色的毛毛雨丝,看着看着,心里忽然间又刮起了一股无形的妖风,一瞬间就弄得他头昏脑涨,眼冒金花,似乎是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清了,迷迷糊糊的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心里很不舒服。

    平庸心乱如麻地离开玻璃窗户,来到书橱前,伸手从书橱里抽出一本书,翻开一页,寻思着,一目十行地看了挺长时间的报纸,看得昏头昏脑的,双眼发涩,趁着现在还不到下班的时间,不如**脆朗读一篇散文,或者是吟咏一首小诗,调节调节这莫名其妙的烦躁情绪,心情或许会畅快一些也说不定。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平庸摇头晃脑地刚刚把这篇古代散文朗读到这儿,心里忽然莫名其妙地就起了火,这一股无名火焰越燃烧越厉害,几乎弹指之间就烧得他双眼模糊,神志也有些不清晰了,只觉得书本里的方块汉字,一个个的都争先恐后地拥挤着往外跳,那些跳出来的方块汉字,就活像是孙大圣手掌上的小猴子,一个个贼眉鼠眼的蹦蹦跳跳,大呼小叫,有的朝他伸舌头,有的朝他瞪眼睛,有的朝他呲牙咧嘴,有的朝他舞拳弄棒,弄得他眼冒金花,晕头转向,不知如何是好。

    手里这本书就算是一本再好看的散文集,这篇文章就算是再有什么好滋味,平庸也没有心劲继续朗读下去了。他心情烦乱地将书放进书橱里,转身又来到玻璃窗户跟前,伸手打开玻璃窗户,透了一会儿潮湿的新鲜空气,然后转身来到沙发跟前坐了下来,微闭着呆滞的双眼,寻思着,我这是怎么啦?难道是刘禹锡那篇《陋室铭》在心里点燃的一把邪火?不对啊!那篇文章刚刚看了不到一个自然段,哪里就能惹祸出这么一股邪火来?就算是我的思维在敏捷,情感在丰富,也不至于就能引发起这么强烈的反响呀!难道是这段时间练气功练得走火入魔了?那也不对呀!我的气功根底尚浅,还达不到那个走火入魔的层次。那是……

    生活、工作当中种种令人困扰,闹心的事情,就像黄海的浑浊早潮,一个劲的呼啦啦地冲击着平庸的身心,一个浪头刚刚退下去,另一个浪头又铺天盖地地冲了过来,冰凉的恶浪击打得他头晕眼花,浑身难受,他烦躁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子,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就在他急躁得快要发疯的时候,一道清晰的人形青烟冉冉地从窗外飘进了屋里,轻声地对他说:“傻瓜,你怎么忘了,二十一世纪就是人类患有精神病笼罩的时代呀!现在你赶快把脑子里的那些乌七八糟的思绪都统统地释放出来吧,释放**净了,脑子清晰了,你心里也就舒服了。”

    是啊!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呗,整天憋闷在肚子里有什么用,又不是在焖一锅红烧牛肉给谁吃。可我心里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究竟要从哪个地方说起呢?去他奶奶的吧!**脆就来个草原上的老黄羊,撒开四个蹄子,闭着一双浑浊的眼睛,低着没有思想的脑袋,一股劲地乱跑吧,跑累了,或者一不小心撞到哪一座山崖上,碰得头破血流了,也许还能昏头昏脑地躺在哪儿迷瞪那么一会儿也说不定。

    再则又说了,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几段残缺不全的荒唐梦,我没有必要顾虑什么,也没有必要担心什么,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今天我就老实巴交地寻思寻思,琢磨琢磨自己,问问自己心里这团莫名其妙的鬼火,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燃烧起来的。

    平庸心里这团熊熊烈火,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来的迅猛一点,蹊跷一些,可当他冷静下来,仔细地琢磨了一会儿,就不觉得自己心里这种莫名其妙的现象是一种心理上的幻觉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一个什么所以然来,但他还是固执地认为自己心里这种突如其来的邪火,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意想症,就像是他脖子上的这两小块神经性皮炎,早早晚晚都会在他身上出现的事情。

    平庸长年累月的生活在闹市的水泥匣子里,几乎和高山,大海,田野脱了节,每天到公司进了办公室,就是读书、看报、坐在沙发上喝清茶,到了中午或是晚上,三天两头地和同事们到酒店里去喝个闲酒。如果他下午下了班准时回到家里的时候,他是吃完饭就看电视,看完电视就睡大觉。生活常年如此,如何不单调,不枯燥。虽然他不肯承认自己已经是一具**枯的木乃伊,但无论如何他也不是一个生活得多么丰富多彩的人了。

    平庸这个人的思想从小就杂乱,灵魂就残缺,说话办事不用脑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全凭当时的感觉瞎忽悠,就连过去他所写的那一些随笔杂文,也像是一堆乱七八糟,没有什么生命力的枯草。

    这几年来,平庸的思想腐朽又呆板,人生观念陈旧的已经落伍于时代的潮流了。可滑稽的事情是,现实生活当中的他,确实又是一个性情坦率、情感浪漫,心态变幻莫测的大男孩。该哭的时候,他会痛痛快快地哭一场;该笑的时候,他会痛痛快快地笑一回。哭完了,笑完了,该**什么去他就又**什么去了。

    曾经有那么几年,只要公司里开什么大会,或者是在公共场合上给**部职工们讲讲什么话,平庸就会不由自主地清清嗓子,扯几句古汉语,说几句赶时髦的社会语言,就好像唯恐人家说他的思想已经落伍了,生怕人们不知道他是学过古汉语语言的。平庸难道真的是吃饱了饭撑的难受,喜欢跟**部职工们炫耀他肚子里的那点破烂玩意儿吗?非也。有话则短,无话则长吗。

    有的时候,平庸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主席台上,常常是憋红了关云长的大红脸,也扯不出个三言二语生动、高雅、深奥的语言来。为什么?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头晕,只能看着稿子跟大家念经文了,不要说台下的人们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一时半会儿弄不明白他究竟在跟大家讲些什么问题,甚至有些时候他都把自己给讲糊涂了。照本宣科,长篇大论的讲了一大套冠冕堂皇,不接地气的废话,究竟表达了什么主题?他也不清楚。难道国营企业里开大会都是这样逢场作戏吗?平庸在戏弄谁?戏弄**部职工?还是戏弄他自己?这也只有鬼晓得了。

    有的时候,平庸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主席台上,所谓的灵感偶尔从心里头冒了出来,信口开河地挤出一句两句半生不熟的成语和富有哲理的社会顺口溜,亦或是什么所谓的幽默的时髦语言,往往是牛头不对马嘴,惹得众人坐在下面憋着嘴嘿嘿地偷笑。为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台上这个讲话的领导是真的,可这个领导的讲话却是假的。

    有的时候,平庸坐在主席台上一本正经的面对着**部职工,装腔作势的清清嗓子,喝口茶水,然后就满嘴的大话、套话,讲的呱呱的,吐沫星子漫空飞舞,也许感染、鼓动了一些幼稚的青年人。可散了大会之后,通常情况下,他就会和几个所谓的领导人嘻嘻哈哈地钻进小轿车,一路直奔酒楼而去。酒桌子上推杯换盏,酒杯子碰得啪啪响,刚才自己在大会上所讲的那一些勤政廉政,艰苦创业,不能大吃大喝,不能浪费国家一分钱的漂亮话话,他早就忘得一**二净了。酒桌子上天南地北的黄段子大家扯得津津有味,人人兴奋的红光满面,啤酒肚子都撑的露出了一条条青筋,酒足饭饱之后,大家东倒西歪的都被司机送回家睡觉去了。

    虚伪不?滑稽不?荒唐不?可恶不?犯罪没犯罪?通常情况下,平庸醒了酒之后,也会质问过自己,可每当他再上了酒场之后,就又兴奋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难怪他们公司的一些职工都议论纷纷地说:“别管在什么地方,别管在哪里,稍微当点芝麻官的人,那就是比不当点官的人要强一些,谁的官当的越大,谁得到的实惠就越大,谁的官当的小,谁得到的实惠就小些,孬好有个官当当,就比没有官当当的日子要好过一些,要自在舒服一些。”

    这些年来,平庸所看见过的一些装模作样,卑鄙无耻的大大小小的**部,一些见怪不怪的荒唐事情,以及他自己所做过的一些龌龊的事情,太多了,多得他数也数不清了,多得他都不敢静下心来深思想细琢磨了。

    近段时间,平庸想开了,他经常好寻思,我一天到晚在公司里板着一个熊脸,大会小会咬文嚼字的**什么!我又不是一个机器人,整天像个录音喇叭似的跟大家瞎喊个什么劲!我原本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一个老百姓说些老百姓的大实话不就行了吗。我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企业管理工作者,天天做好自己的日常工作不就行了吗。可有那么一些时候,有那么一些事情,我也是身在江湖由不得自己啊。别的就先不说了,光拿每年的奖金来说事吧,每一个班子成员的半年奖金都比一个职工全年的工资高,这种分配制度明明不合理,可我敢不把奖金装进自己的腰包里吗!我敢说这种企业自主权是胡闹吗!

    这几天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平庸琢磨琢磨自己以往生活当中的那一些所思所想的事情,就觉得汗颜。琢磨琢磨自己以往工作上所做的那一些事情,就觉着羞愧。心里就好寻思着,以后别管在什么场合上讲话,不论参加什么会议,没必要再硬着头皮装斯文,没必要再违心地讲些漂亮话,太累心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做个什么样的人好了。青萝卜做菜做的花样再多,即使就是做出了一种牛肉的滋味,也绝对不会真的就能成为货真价实的牛肉,这是什么科学也□□不了的事情。

    说起来平庸这个人还是挺滑稽的,从小就没有方向感,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弄不清东南西北,活到一把年纪了,生活还没有一个具体方向,工作依旧还没有清晰的目标,一天到晚庸俗无聊、空话连篇、稀里糊涂地瞎忙活。现实社会的工作职业和工作环境,就造就了平庸这么一个四肢懒惰,自私自利,思想矛盾和内心纠结,情志波动,神经衰弱,肠胃功能消化不好,患有神经性皮炎的企业**部。

    第59章 冰糖葫芦羊肉串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一个人吃饱了,喝足了,闲得无聊整天琢磨这琢磨那的,琢磨来琢磨去,琢磨了一肚子闷气,这是何苦来呀!说实话,一个人闲着没事净瞎琢磨一些不着边的问题,还不如省下点时间,找点自己喜欢的实在事做一做有意思哪。

    平庸想要做点什么事情呢?雄心勃勃地当个清正、廉洁的好市长,就像当年的上海市长□□是的,力所能及地为国家、为老百姓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可惜他这辈子没有这个当官的机会了。那就弄个总经理**一**,遵纪守法,精心治理一家大企业,实实在在的为职工们做一些好事也不错嘛。但他已经没有这个社会条件了。那就下海经商,挣上一笔大钱,办一家像模像样的养老院,收养一些无人问津的孤寡老人,让他们愉快地度过晚年,也不算白活这一辈子。可他没有经商的头脑,也不懂得这个市场经济游戏规则,这种美丽的好事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安慰安慰自己而已。

    平庸这也不行,那也不管,一天到晚又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可做,这可怎么办呢?嗨!**脆就做个网络写手玩玩心情吧,反正他身上这一些剩余精力也无处发泄,与其天天闲得站在办公室玻璃窗户跟前看着天空上的云彩漫游,还不如静下心来写点什么东西好玩哪。

    以前,平庸好像是听谁讲过这么几句话。“在社会功利性驱动下的写作会失败,在才华基础上的写作也不一定就会成功,但是被命运推动而写作的话,那肯定是会成功的,别的不敢说,至少能成功地实现个体生命最强烈的那么一种人生愿望。”

    写作,说说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写作不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用心计、用脑子、用力气就能行得通的事情。

    写作,需要丰富的社会生活经验;需要新鲜、生动、活跃,有生命力的人生故事;需要用文字语言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思想情感;需要超于常人的想象力和心灵的感悟;需要人的心灵硬度与情怀,尤其是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那种与老百姓心意相通,接地气的思想和情感。

    平庸既没有什么丰富的人生经历,也没有什么文学上的天赋,又没有什么诗人的灵感,他手中这支光秃秃的毛笔,即使没有千斤重,起码也得有个几十斤,他要想提起这么一支沉重的毛笔来,那也是相当的费劲。

    那天上午,平庸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喝着清茶,抽着香烟,脑子里寻思着,做个网络写手玩玩心情也不错,可我真的行吗?他这么一自问,立马就有那么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袭上了心头,刹那间他的情绪就低落到了零点,就好像他的生活已经没有什么奔头了。

    四十来岁的男人,正是**工作的黄金时期,可在平庸他们这个企业里却都已经成为老年人了。平庸所面临的事情,那就是即将内退回家养老去。说实在的,已经挺长时间了,平庸的工作状况和退休在家几乎是没有什么两样。头大脑子少的他,每天上了班,闲着没事就坐在办公室里瞎琢磨,一会琢磨社会,一会琢磨人生,一会琢磨他们公司里那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折腾自己这颗不甘寂寞的心,弄得自己脖子上的神经性皮炎又多了两块,一到夜里就痒痒的难受,到医院里打了一针,涂抹了好几天“乌蛇清肤癣”中药洗液,才算是好了一些。

    这段时间,到公司任职才一年多的一把手胡驰天,比上一任一把手田商飞还霸气,还匪气,他经常肆无忌惮地在公司里大声地叫唤这一类话:“我用听话的庸才和奴才,所谓的人才我一个也不用。心眼多的人不好使唤,能人多了添乱子。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都学得滑头了,我要让他们统统地都给我回家养老去。班子成员,别管他是谁,再大的牛头也有煮牛头的锅,只要他不听我的招呼,不看我的眼色行事,虽然我撤不了他的职务,可我能让他站到一边玩泥巴去。”

    工作上没有什么奔头了,再有几条无形的绳子捆着平庸的手脚,他还能**什么!每天上了班,一杯茶水喝成白开水,几张报纸翻个遍,整天稀里糊涂地混日子,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

    平庸想说几句正经话,可没有几个人愿意听。玩三张,打麻将,他从心里不愿意去赌。醉生梦死泡酒场,他没有酒量不说,主要是他已经从心里厌烦自己这个多年形成的社交圈子了,他已经厌烦了酒桌上那一些人的虚伪话语和那些种种尔虞我诈的演员嘴脸。

    平庸想找个第二职业挣几个钱去,可他没有那个社会本事,也没有那个经商的头脑。再说了,作为一个国营企业领导层成员之一,怎么也还得有点党性和做人的底线,偷偷出去找个差事挣几个钱花,即使别人装作看不见,他也于心不忍。工作上就是再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也得到点上班,到点下班,靠时间,拿工资,他的良心也还能稍微地安宁这么一点。

    前段日子,平庸琢磨来琢磨去的,觉得还是写作这个游戏比较好玩,也现实一些。他寻思着,虽然我的文笔不怎么样,但可以慢慢修炼吗。修炼写作,上班闲不着,下班有活**,挺好的。只要我不触犯有关法律条文,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谁也限制不了我,谁也管不了我。玩写作这种游戏还是挺自在、挺痛快、挺潇洒的。

    近段日子,平庸就好像是找到了一个红粉知己,她理解他,愿意听他的述说。他说委屈,说苦闷,说纠结,说无奈,说快乐,说幸福,说些什么样的废话,她都不心烦。可惜好景不长,新的矛盾又来了,写作没有度,冷落了张慧娘,他把张慧娘给惹火了。

    “你一天到晚到底想**什么?写!写!写!写什么写!出书!出书!出书有个屁用!市面上什么五花八门的书没有,报纸杂志书籍满天飞,谁有时间看你写的那一些老掉牙的破玩意儿!你要想写着玩就到你的办公室去写,别天天晚上像个哑巴似的坐在家里弄景。我是人,是女人,不是木头,知道不?啊?我烦!烦!我心烦!”

    张慧娘烦了,平庸在家里写作的冲动感和激情,让张慧娘横鼻子竖眼睛地给咋呼散了,偶尔来的那么一点灵感,也让张慧娘摔摔打打地给吓唬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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