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羊肉串》分卷阅读32

    可是,唉!在这个老虎成群,苍蝇成堆的市场经济社会里,在这种浓厚的雾霾工作环境中,平庸真的是找不到北了。

    这几年,每年的春季,平庸都喜欢到荒郊野外去寻觅点什么,每当他独自坐在沙河边发愣的时候,嘴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反复吟唱:“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来琢磨“今我非故我”的人生道理。

    入世以来平庸就有心悟道,可惜他悟了这么多年道也没有悟出个什么人生的道理来,反而弄了一团昏昏沉沉的猪脑子,天天找不着北,迷迷糊糊地混日子。

    这段日子,平庸喜欢呼朋唤友去喝闲酒,那种大醉的感觉倒也不错。可醒了酒之后,他还是看不清楚这个五彩缤纷的社会,看不清楚自己这种雾气朦胧的生活,找不着心灵的慰藉。

    也许,平庸这个已经没有什么精神寄托的人,现在还有一颗高洁的心灵吧?否则的话,他怎么会对社会、对生活、对人生、对生命所感受的痛苦是这么强烈?

    难道说,一个人的心灵孤独感、忧郁感,原本就是人的一种心理上的通病?亦或是平庸在无意之间就已经莫名其妙地达到了对人类生命理性思考的境界?

    平庸不知道,平庸真的不知道。

    那天下午,平庸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琢磨这,琢磨那的时候,心里忽然间又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一个人活着,如果没有生活目标可追求,没有人生精神可寄托,那就真的会成为沙漠里的一个四处流浪的孤魂野鬼。

    前些日子,平庸不管傻呆呆地坐在哪里,眼前都会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流水潺潺的河流。“濯足急流,抽足再入,已非前水。”的话语,就会不由自主地从他的嘴里头冒出来,既而无声无息地散发到空中去了。

    近段日子,孤独寂寞,彷徨困惑的情绪,以及许多莫名其妙的社会闲愁,酸甜苦辣咸的生活杂感,就像海水似的时常地从他心底的空隙当中流淌出来。

    有的时候,平庸一旦抵挡不住这些苦涩的海水,也就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便忙三慌四地往口袋里装上几个钱,匆匆忙忙走出家门,来到街上随意找家小酒店,进了屋里往椅子上一坐,要上一壶老酒,一盘麻辣豆腐**、一盘五香花生米,埋头自斟自饮。三杯老酒下了肚,脸红了,脖子粗了,舌头发硬了,什么他妈的那一些尔虞我诈的名利场,乱七八糟的人情世事;什么他妈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豪情,也就都他奶奶的不了了之了。

    梁实秋曾经先生说:“中年的妙趣,在于相当的认识人生,认识自己,从而作自己所能作的事情,享受自己所能享受的生活。”

    他这话说的是一点也不错,只不过像平庸这种好高骛远、志大才疏,有意识无意识地就游戏风尘的俗汉子,好像总也认识不了这个谜团似的人生,解读不了他自己心里这些复杂的矛盾问题,所以一些莫名其妙的烦恼、困惑和疑虑,就好时常地侵袭他这原本就杂乱的思想,搅得他的灵魂也得不到安宁。

    平庸知道自己继续在这个阴霾浓厚的社会上再稀里糊涂地游戏这么几十年,什么事情也不过还是个不了了之了。但问题是他总也控制不住自己这种嫉恶如仇、狂放不羁、多愁善感、无病呻吟的古怪性情,把握不住这种好琢磨社会,琢磨人生的思想。所以寂寞、孤独、焦躁、痛苦总是缠绕着他这颗有些畸形,有些颓废的心灵。

    平庸经常听人们说,人的生活其实是在三十岁才开始。平庸不到三十岁就在公司里游戏了一个科长忽悠着玩。那些年来他有意无意地玩出了坦率,玩出了深沉,玩出了孤独,玩出了寂寞。这两天他好像是玩出了一点点悟道者的感觉。这是不是也还算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呢?

    我果真地悟到了什么道了吗?“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此两者同出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个众门之妙,难道不就是妙在了一个不了了之了吗?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呀!原来不了了之了也是人世间的一种门道啊!有妻不恋、有夫不爱,有子不思,有女不想,有烟不抽,有酒不喝,有肉不吃,有钱不花,这样的人,岂不是瞎活着?一个不会品味人世间烟火的人,他究竟能悟得出什么样的门道?

    情爱,惊天动地恋一场;事业,轰轰烈烈**个几十年;生活,平平淡淡一辈子;夫妻,有滋无味相白头。实质上这些事情的最终结局,也不外还是一个不了了之了。

    人的一生当中,几乎每一个人都会有一段或几段风花雪月的情感故事。男女之间的那一些生活小故事,从古到今几乎都是大同小异,小异大同而已。但人人相似又不是,是又不似,所以男女之间的那一些情爱小故事,也就成为历朝历代的人们所喜欢议论的永恒话题了。

    昨天从上午就开始下小雨,到了中午的时候,瓢泼大雨铺天盖地而来,平庸坐在玉满城酒楼里和几个朋友饮酒侃大山,谈天说地,好不快活。几个朋友争论起男女之间的情爱问题,争论得平庸的情绪昂然了,他便跟朋友们嚷嚷着晚上做东,请大家继续喝个痛快,争出一个一二三来。

    平庸借着酒劲掏出手机,打电话又喊来了几个平时挺要好的老朋友,让服务员重新给他们这些醉汉头上了一桌子新酒菜,平庸花钱买醉意,花钱买大醉还人情。

    平庸端着酒杯,看着一桌子大咋呼小叫唤,哥俩好啊,六六啊,五魁首啊……划拳猜拳的朋友们,醉意朦胧地寻思着,这个人世间的人情我都能够还得起,还能有什么债务是我平庸还不了的呢?

    日常生活当中,三百元、五百元这一类亲朋好友之间相互往来的人情债务还是挺好还的。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所发生的真挚情爱,异性之间的感情债务,情亏的一方,那可是一辈子也还不清楚的啊!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笑就让他笑他奶奶的去吧。一天星斗、一脑子的乱麻,有影无形地伴随着平庸的酒意回了家。家里能解除他一肚子的酒精,家里能解除他心里的烦恼和疲劳,要不人们为什么总喜欢说家是个避风港呢。

    昨天夜里,平庸在睡梦中朦朦胧胧的又感觉到,道似乎就是人世间里的一股浩然正气,似乎就是人们从心里所散发出来的真挚情感和纯洁的爱情。

    平庸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发亮了,平庸惯例地漫步来到大众广场打太极拳。

    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晴空万里的白云格外白,鲜红的太阳格外有精神,平庸的心情格外的好,最好玩的事情是平庸活动活动身子,压压腿,打完一套陈氏老架一路太极拳,走到一边微闭双眼,站桩调息的时候,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琢磨起玄之又玄的不了了之是道又不是道的玄妙问题。

    究竟什么才是道呢?顺其自然,潇潇洒洒,欢欢乐乐,实事求是,简简单单地入世走一遭。事业成功也好,失败也罢;爱情幸福也好,悲哀也罢,谁若是能够深切地从中感悟到林林总总、栩栩如生的一些人生故事都微不足道的时候,这个道其实就已经在自己的心灵里产生了。

    第43章 冰糖葫芦羊肉串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那天上午十点来钟,平庸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有一眼无一眼地看着齐鲁晚报,忽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站起身来走到桌子跟前拿起手机,原来是王科长打电话约他中午喝闲酒去,平庸随口客气了两句话就满口答应了。

    平庸看着手里的手机,心里寻思着,王科长的邀请还请得真是时候,这几天了,我就想邀几个朋友到酒楼里去喝几杯闲酒,排泄排泄心里这一些杞人忧天的郁闷和纠结。他寻思到这儿,便笑眯眯地给张慧娘打电话请个假。谁知道张慧娘不但不同意他到外边去喝酒不说,在电话里的语气还非常强硬,很蛮横地给他下了一道圣旨:“不行,你哪儿也不能去,中午下了班马上就给我回家来吃饭。”

    张慧娘还没有等到平庸再强调什么理由的时候,她那边就已经把手机给扣上了。

    平庸看着手里的手机楞了一会儿神,闷闷不乐地将手机装进了上衣口袋里,随后傻呆呆地又坐到沙发上一边喝着闷茶,一边安慰着自己,算了吧!老同事在好也没有老婆重要,等一会儿下了班回到家里炒上二个小菜,喝上一杯小酒,舒舒服服地睡个午觉,也挺好的嘛。

    平庸寻思到这儿,便点燃一根香烟,一边抽着一边继续安慰自己,现在全国各地都闹“**”,“**”非得人们的心里头都惶惶地不得了,到酒店里去喝酒,确实是不如在家里喝酒安全。听说最近在外地打工的人,光是从北京偷着跑回来的就足足有三千多人了,现在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几乎是每个时辰都有在全国各地打工的劳务人员偷偷摸摸地往家里跑,谁也不敢保证那些在外地打工的劳务人员身上有没有病毒,是不是“**”病人。我就是再不把这个“**”当成一回事,为了老婆和孩子的生命安全,也应该注意一点才行。平庸的脑子转悠到这儿,心里不愉快的情绪也就散发的差不多了。

    去年11月份,中国的第一个“**”病人在广东佛山发现之后,当时没有引起社会上的注意和重视,直到今年的2月份,人们才发现“**”原来还是一种传染性特别厉害的致命病毒,可是已经有些晚了,近几个月以来,“**”已经都在全球都蔓延开了,几乎到了人人谈虎色变的程度,这真是一场人类社会历史上罕见的瘟疫灾难。

    前几天,平庸看电视上的报道说,世界上已经有六千多人感染上了“**”,光中国就已经占了四千多人,现在已经死了二千多人了,随后传染上这种病毒的人,还得要死去多少,目前谁也无法估计。

    突如其来的“**”已经引起了世界上各个国家的高度重视,可目前全世界的医学家和科学家们都还没有研究清楚这个“**”的病源究竟是来自哪里,谁也弄不明白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传染给人类的,直到今天为止,世界上也还是没有研究制造出一种医治“**”病的有效药物,这种人类前所未有的“**”传染疾病,还不能够为人类所把握和控制,还是处于后知后觉,束手无策的阶段。

    中国为了防治“**”病毒瘟疫各地的漫延,最近这段时间防得已经是全民皆兵了,平庸当然也不会例外的。不过他还到不了那种谈虎色变的地步,他仍然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该**什么就**什么。

    昨天晚上平庸还跟张慧娘说:“我可不能让“**”这个鬼怪东西给非得自己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的。说实在的,即使就是我真的被传染上了什么“**”病毒的话,我也是不怨天来不怨地,该咋地就咋地,万事皆由天注定,人活着就应该活得洒脱一点,不能人为地给自己增加一些不必要的思想负担。”

    老婆让我回家吃中午饭,那就回家呗,不听老婆言,吃亏在眼前。回家是回家,可平庸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点不太高兴,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和几个老同事,老朋友聚在一起,无忧无虑地坐在酒楼里喝闲酒,海阔天空地侃大山在痛快的事情了。

    今天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谁让我事先闲着没事给老婆打电话请什么假了,谁让我平时就是一个妻管严了,我看我还是赶紧编个理由给王科长打个电话辞了酒场,到点下班回家去,老老实实地当我的厨师好了。

    平庸这么寻思着,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王科长打了个电话,道歉自己家里突然有点事之类的话语,他还和王科长约好了,过两天他请客。

    中午下了班,平庸锁上办公室的屋门就匆匆忙忙地往家赶,进了家里连忙脱下喝茶的西装,解下领带,走进厨房,系上围裙,洗洗手,兴致勃勃地着手准备炒上二个小菜,好让老婆和孩子回到家里吃上个热乎饭,自己也好喝上一杯香喷喷的小酒,然后美美地睡上一个午觉。

    平庸在厨房里正这么寻思着的时候,听见张慧娘走进了院子大门,心里挺高兴的,正想着她进厨房的时候张嘴表表功,谁知道,张慧娘推开厨房门,站在厨房门口,板着脸冲着他冷梆梆地弄了这么几句话:“哎!傻小子,别在那瞎忙活了,回屋里歇着去吧。孩子不回来吃中午饭,不用炒菜了,咱俩吃昨天晚上剩的那点菜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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