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羊肉串》分卷阅读2

    老婆高兴,儿子不怪,准儿媳妇不烦,兴高采烈的我打开了话匣子,难免又多贪了那么一杯小酒。满面红光的我神色飞舞,口若悬河,天南地北,古往今来的人情世事,尽情尽兴地跟一家人侃了一大通。

    下午三点多钟,我的兴奋劲还没有下去就独自一人走出了家门,醉意朦胧地逛到了公司,公司院子里,整个办公大楼都寂静的没点声音,办公大楼里的走廊上掉下一张纸片的动静,我觉得我的这双老耳朵都能够听得见。

    快过年了,人们的**都坐不住了,都忙活着办年货,走亲串友去了。我心里这么寻思着,就伸手开开办公室的屋门,走进屋里泡上一杯普洱茶,然后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香烟,抿着红红的浓茶,享受着寂静的清福。过了多少分钟我没计算,总之是无意之间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已经快五点了,窗外的天色都有点黑透了。

    刚才来上班的时候,老婆让儿子带着他准媳妇去看望他姥姥去了,他们俩刚走出大门口,老婆就已经撸胳膊挽袖子,兴致勃勃地动手打扫起家里的卫生来。平时在家里的时候,老婆一让我帮着她**那一些家务活儿,我就头痛,就闹心,就浑身不舒服,就满肚子的意见,就免不了要朝着老婆嘟囔着说:“你好好看看我,你看我像个**家务活的男人吗?啊?你这不纯粹的就是在浪费人才吗?你也不去问一问左邻右舍,你到各家各户去看一看,谁家的大老爷们整天跟着老婆**后头落落家里这一些琐碎的家务活儿……”

    我嘟囔老婆归嘟囔老婆,闹心归闹心,可这些年来只要是让老婆逮住了我,家里的那一些家务活儿我**得还是挺认真、挺卖力、挺带劲的。不过实话实说,并不是我从心里愿意去**那一些闹心的家务活儿,而是我这个人天生就犯贱,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去讨老婆的欢欣。

    现实生活里,不管是什么样的男子汉大丈夫,在日常生活当中不**一点家务活儿,那都是不现实的事情。据民间传说,就连圣人孔子年青的时候,一时高兴了还给他老婆洗过脚,泼过洗脚水。老年的时候,他还经常亲自动手整理整理自己的书房,给家里的花卉换换土、施施肥、浇浇水什么的。

    现在回到家里,肯定是逃不脱要帮助老婆**那一些闹心的家务活儿。现在回到家里,要是一点活儿也不帮着老婆**一**,闷头不响地装老实讹人,躲到书房去上电脑,尽管今天是我的五十周岁生日,也会惹得老婆不高兴的。如果惹得老婆不高兴,那我不是闲着没事去找气生吗?**脆就这么舒舒服服的在办公室里再待一会儿好了。

    既然我现在不愿意回家,在这里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打开电脑敲打点什么东西玩玩好呐。晚一点回家,家里的那一些琐碎的家务活儿肯定是让勤快了多半辈子的老婆都给**完了。等一会儿回到****净净,利利索索的家里,嘴里叼着香烟,倒背着双手,迈着四方步,里屋外屋几间屋子转悠一圈,装模作样地检查检查老婆的劳动成果,一本正经,老气横秋地表扬表扬老婆,那种情景还是挺有意思的吗,忽悠老婆玩的游戏即滑稽又有趣。

    对!今天就这么办,怎么说我也还算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男子汉大丈夫在家里能不**那一些闹心的家务活儿就不**,能偷懒就偷懒,能躲上一回是一回。再说了,人生的路途还长着哪,只要上帝不让我去见马克思,家里的那一些家务活儿是天天都会有的,也就不在乎今天这一回了。

    我心里这么寻思着的时候就已经站起身子,走到屋门边的电灯开关前,伸手打开电灯开关,然后转身来到电脑桌子跟前坐了下来,伸手打开了电脑开关。

    如果我现在静静地回想回想自己以前的那一些旧情往事,随想随用手指头在键盘上敲打出一篇文字来,然后用眼睛看上几遍,用心去感悟感悟,用嘴有声有调,有滋有味的朗读朗读,朗读给自己的耳朵听,朗读给自己的心灵听,朗读给青天和大地听一听,那不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吗!心里这么寻思着,我的双手就在键盘上敲打起来,稀里糊涂的一气呵成了以上这么几段文字。

    我抽着香烟,静静的仔细地看了看以上这几段文字,心里寻思着,今天老婆给我买了一双“满足”牌的牛皮鞋,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我,怎么说我也得意思意思吧,来而不往非礼也,**脆现在就把这几段文字打印出来拿回家去,当做我的一份生日礼物送给老婆好了,尽管我的这份生日礼物对老婆这个务实的女人来说不实惠,可这毕竟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呀!

    再则就是,我早就想把自己这些年来所经历、所看到、所想到、所悟到的事情写成一部我是我,我非我的自传体,今天我何必不**脆就来个一箭双雕,把这几段文字再修改修改,当作的引子,日后在以平庸这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为主要线索,写出一部长篇,如果能写出我们这一代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一部分小人物的喜怒哀乐,写出他们的真善美和假丑恶的矛盾言行,以及他们心灵深处的自然人性的话,我这个平庸的社会小人物也就不能算是太平庸了吧。

    第3章 冰糖葫芦羊肉串第一章

    第一章

    平庸小时候曾经耳耳呼呼地听他奶奶讲过,他出生在辽宁省抚顺市望花区的北后屯。这个北后屯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平庸早已经记不清了。总之,在平庸的印象中,那个时候的北后屯就是城市里社会最底层的一片贫民区。

    平庸究竟是在医院里还是在他们家的那个热炕头上来到人世间的,他不清楚,长大了之后,他才从他们家的户口本上确切地知道了自己是农历的五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出生的人。遗憾的事情是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出生时辰,所以他这一辈子也就不能找民间那一些神道的算命先生批什么八字了。

    平庸的奶奶是个典型的裹着双脚的山东乡村妇女,他奶奶那双尖尖的三寸小脚,走起路来全身摇摇摆摆的,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跌倒在地上,让谁看着他奶奶走路时的那种怪怪的样子,谁都得要替他奶奶担心,替他奶奶害怕,唯恐摔倒了这个满头白发,个头不高,瘦瘦巴巴的小脚老太太。

    平庸他奶奶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尤其是夏天,平庸只要看见他奶奶坐在小板凳上拆裹脚布,他就要用一只小手捏着小鼻子跑到院子里去站着,一直等到他奶奶洗完了她的那双残疾的小脚,他才肯慢腾腾地走进屋里,坐在炕沿上看着他奶奶认真地用裹脚布一层一层地裹她的那一双小脚。

    平庸每当看他奶奶裹脚的时候,都会看到他奶奶那种认真又得意的样子,那一副神态神就好像是在欣赏一件什么珍贵的艺术品似的,弄得平庸很是不理解,心里纳闷,这两个坏脚、臭脚有什么好看头。有一次平庸坐在炕沿上看着他奶奶裹脚,忍不住好奇地问:“奶奶,你怎么把你的脚给弄成这个样子了?走路多不得劲呀!”

    平庸的奶奶一边低着头缠着脚,一边微笑着说:“我奶奶,我娘都是这样的小脚,过去都行这个。我的这双小脚就是我娘从小给我裹成的,这叫三寸金莲,你看看,多好看啊!”

    平庸坐在炕沿上,把小脑袋一摇晃,小嘴一瘪,说:“哼!就剩下一个大母脚趾头了,有什么好看的呀!真丑,还这么臭。奶奶,你娘可真是够坏的啊!”

    “你哼什么哼,你个小龟孙,胡说什么呐,出去,快出去玩去吧。”

    平庸一看他奶奶真生气了,一下子就从炕沿上蹦到地上,一溜烟地跑出屋去了。从那以后,平庸再也没有跟他奶奶争论过什么三寸金莲的事情。其实当时平庸也不知道什么叫三寸金莲,也弄不明白他奶奶为什么把她自己的小脚叫作三寸金莲,只知道他奶奶的小脚又丑又臭,是两个坏脚。

    关于中国女人缠足的起源,历来就说法不一。有些人说是始于隋朝,有些人说是始于唐朝,还有些人的说是始于五代。有些学者甚至讲是从夏、商时期开始的,证据是大禹的妻子和臭名昭著的狐狸精妲己就是小脚。从古到今可谓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宋代大诗人苏东坡,他曾经专门写过一首《菩萨蛮》的词,也是中国诗词史上专咏缠足的第一首词。

    “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立宫样稳,并立双跌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许多人,尤其是喜欢读历史书籍的人都知道,中国妇女缠足在清代的时候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当时中国社会各阶层的女子,不论贫富贵贱都纷纷缠足,甚至就连远在西北、西南的一些少数民族女性也都跟着染上了缠足这种坏习俗。妇女的脚的形状和大小,成了评判一个女子美与丑的重要标准,作为一个女人是否缠足,缠得如何,直接会影响到她的终身大事。当时社会上各阶层的男人娶妻都以女子的脚大为耻,脚小为荣,三寸金莲之说早已经深入人心了。

    平庸的奶奶喜欢养猫,他奶奶养的那个大黑猫,白天喜欢趴在他们家的炕上打呼噜睡觉,还喜欢在炕上玩皮球,可一到了晚上就喜欢跑出去玩了。有时候大黑猫一整夜都不回家,第二天回家它就要带回几个跳蚤来,这样的事情是一点也不稀奇的,平庸的奶奶经常给大黑猫逮跳蚤,因为跳蚤曾经咬过平庸的后背,痒痒得平庸难受,有几次平庸的一双小手都把他自己的后背给抓出一道道的血丝了。

    平庸他奶奶的身上虽然没有跳蚤、臭虫喝她的鲜血,可日常生活当中他奶奶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一个多么讲卫生,多么**净,多么利索的老太太。平庸经常看见他奶奶坐在炕头上戴着镜子在自己的衣服上捉虱子。有的时候他奶奶还用她的那两个大母手指头的手指盖,相互挤压得衣服缝里的那些白色的小虮子嘎嘣嘎嘣地响,那种情景自今还深深地印在平庸的脑海里。

    平庸的奶奶有五个儿子、五个儿媳妇,二个闺女、二个女婿,孙男地女不下几十口子人,虽然并不都居住在一起过日子,但他奶奶家里三天两头的不断流地会来几个大人和孩子,一到星期天他奶奶的家里就更热闹了,里屋外屋,连小院子里到处都是人。

    平庸从小到大就没看见过他奶奶和她的哪一个儿媳妇拌过什么嘴,更没看见过他奶奶和她的哪一个闺女女婿红过脸,也从来没看见过他奶奶真格地动手打过她的哪一个孙男地女的小**。他奶奶一辈子都是个烂好人,连个蚂蚁也不会去故意伤害的,就连烧光了他们山东老家的房屋,逼迫得他们一家老少都不得不离乡背井逃亡到东北来混穷的那些残暴、可恶,毫无人性的土匪,他奶奶也不敢轻易地去跟别人说上他们一个坏字。

    平庸的奶奶是个胆小怕事,是非不分,愚昧无知的善人。她受了丈夫一辈子的气,当了丈夫一辈子的出气筒,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冤屈,有什么悲哀。她一天到晚乐呵呵的缝缝补补,洗洗浆浆,屋里屋外,买菜做饭,刷锅刷碗,忙忙碌碌地操劳了一辈子。

    平庸从小长到大就没记得他奶奶正儿八经的和她丈夫在同一张饭桌子上吃过一顿安生饭,几乎每一顿饭都是她丈夫和孩子们吃完了,她自己才吃上那么几口剩饭,这种长年累月丫鬟保姆似的生活待遇,对平庸他奶奶来说就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奶奶的肚子就好像是他们这个大家庭里的垃圾桶,专门装一些剩菜剩饭和剩汤。他奶奶觉得自己精心的伺候丈夫,抚育儿女,照看孙男地女就是她自己这一辈子所应该做的事情。

    平庸从小就觉得他奶奶这一辈子都没享受过什么清福,可他知道他奶奶生气的时候很少,几乎一天到晚都是笑口常开。他奶奶究竟笑的都是一些什么事情,直到现在平庸也弄不明白,想不清楚他奶奶的心态为什么会那么好。

    平庸的奶奶一年四季每天早上都要给躺在被窝里的爷爷冲上那么一大碗小米面糊糊或藕粉什么的喝。平庸的爷爷不管喝什么食物,每一次都要给躺在他被窝另一头的平庸留上那么几口。平庸他爷爷每天早上喝完了什么食物才起床上班,可平庸还得要再继续躺在被窝里迷瞪那么一会儿,什么时候迷瞪得太阳都老高了,他奶奶这才会给他穿衣服,伺候着他吃早饭。

    那些年来,平庸他奶奶家里做饭都做得挺简单的,几乎是每天的早上、中午和晚上,一家人都喝苞米面粥或苞米茬子,吃苞米面饽饽或者是吃苞米面煎饼。平庸他奶奶家里的菜,一年四季都是咸菜、辣椒、大蒜、萝卜、土豆和大白菜什么的。每天早上一家人都吃咸菜,中午炖一锅大白菜或土豆之类的蔬菜,晚上就吃剩菜和咸菜。一家人偶尔喝上一顿小米稀饭,吃上一顿大米**饭或者全粉韭菜盒子,大包子什么的,那就是到了星期天。什么水饺,白面馒头,猪肉啦,草鱼呀,那些好吃的东西都得要等到过年过节的时候,他奶奶的儿女们带着自己的媳妇、丈夫和孩子们回来的时候才会有的。

    平庸他奶奶家里的生活是挺贫穷的,可平庸却并没有遭过什么太大的罪,也没有受过什么多大的苦,虽然平庸从小没穿过什么贵重的好衣服,但他却没有缺过什么嘴。他奶奶三天两头的就得给他做上一小碗大米**饭和一小碗猪油、葱花、香菜汤给他吃喝,十天半个月的还得要特意给他做个荷包蛋解解馋。平庸从小就让他奶奶给惯成了吃独食的坏毛病,还养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吃懒做的生活坏习惯。他奶奶的溺爱助长了平庸霸道的性格,其结果是导致了平庸以后的生活、工作尴尬了多半辈子。

    平庸的奶奶连一个大字也不认识,但她的那种三从四德,男尊女卑的孔孟之道遵守的却是再好也没有了,尽管谁也没有给她戴上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好奶奶,好姥姥之类的五彩光环,可她一辈子吃苦耐劳的在家里所做的那一些贤惠、勤劳的事情,那确实是要比一些精通《论语》和《孟子》的读书女人都做的要好得多了。

    平庸的奶奶虽然不认识字,可她会讲故事,还会唱几首催眠曲,几乎每天晚上平庸都是听着他奶奶轻轻地给他唱着催眠曲进入梦乡的。平庸稍微长大一点之后,他奶奶几乎是每天都要给平庸讲一段故事听。什么‘王二小放牛’、‘七仙女下凡’、‘大灰狼和小白兔’的,平庸的奶奶反反复复给平庸讲这几个故事,听得平庸的耳朵眼里从小就起了老茧。

    平庸的奶奶并不怎么信佛,可她嘴里却经常稀里糊涂的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那一年的秋季,平庸回到抚顺市给他奶奶送葬的时候,他听他小姑姑说,他奶奶是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上了西方极乐世界去的,当时是阿弥陀佛亲自下凡来接引他奶奶去的,还是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显身来接引他奶奶走的,这就没有人知道了。

    事隔几十年,平庸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给他奶奶送葬的人得有一百多口子,而且那几天的天气风和日丽,每天的黄昏都有满天的火烧云,就连他小姑姑请来给奶奶唱大戏的那一些艺人都羡慕地说:“这几天天气这么好,连老天爷都来保佑这个善良的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太有福气了,这么多的孙男地女都回来给她送葬,到了西天一准就是个活菩萨。”

    第4章 冰糖葫芦羊肉串第二章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