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哭什么啊?”夏瑜看着向来都是优雅温和的母亲流出了眼泪,她的心房猛然一颤,难受了起来,“是不是我做得不好?我不应该瞒着你们去领了结婚证……”
夏瑜不轻易认错,但面对自己最最敬爱的母亲,她也差点哭了出来。
“不是,傻孩子,你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属,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你不对?妈之前还担心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结婚呢!”吴湘琴捧着女儿的脸,流着眼泪笑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哭啊?”夏瑜想不明白。
“那是因为,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呀!”吴湘琴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笑道。
说实话,夏瑜除了继承了母亲的颜值,包括性格在内的其他方面,跟父亲夏向阳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任谁都说,夏瑜像她爸,没有从母亲身上遗传到比较好的女人该有的温柔娴淑的特点!
但吴湘琴却觉得,今天的女儿,像极了多年前的自己……
“……在感情方面,你爸什么都不懂,木得很!认识后,我们俩相处了一年多,都是我去见的他,给他缝衣服啊,洗被子,很多他一个大男人做不了的事,我都去帮他做了!”吴湘琴搂着女儿,声音幽幽地讲起了陈年旧事。
夏瑜知道,父亲跟母亲的认识,是在军训上面!那时候,父亲带着部队里的官兵来到母亲任教的大学军训,他负责的班级,正好是母亲教的那个班,两人一来一去,就结下了不解的姻缘!
当然,以前夏瑜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现在,她才从母亲那里听到了更多的细节。
“就这样相处了一年零三个月吧!我们那时候真的很单纯,连手都没有牵过,只是我坐他的自行车后座上,他每次都骑得很快,怕摔着,我才抓了一下他的衣服。”吴湘琴语气从轻松忽然变得稍微沉重起来,“然后有一天,他破天荒地找上门来,跟我说:小吴,以后你就别来找我了!”
“什么?”夏瑜讶异地抬起头,看着母亲。
她知道父亲很爱母亲的,除了工作,两人总是形影不离!但这个夏向阳怎么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我当时就懵了,追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拉着他不让他走,后来他才告诉我,部队要调他去边疆,很难有机会再回京城了,这次来见我,就是想让我不要再想起他,以后找一个能够照顾我的好人。”吴湘琴说着说着,眼角又渗出了一滴眼泪,她擦了擦眼泪,还是挤出笑意说道。
“这是什么混蛋话?他怎么说得出来?”夏瑜生气地握起了拳头,激动地说道。
此刻的夏瑜,感觉很奇怪,一方面,她知道这是自己父母的故事,肯定不会这么潦草结束,但另一方面,最近看了太多电视剧的她,忍不住又化身成为了观众,感觉在听一个狗血的故事一样!
“别担心!”吴湘琴安抚一下女儿,笑道,“那时候,我就急了,真的急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冲动过!我很生气,这么多年以来,唯一的一次急红了脸跟你爸叫嚷,说:夏向阳,你想不想娶我?你想娶我,我就嫁给你,辞了工作,跟你去边疆!”
是的,吴湘琴辞了铁饭碗甚至金饭碗一样的工作,义无反顾地跟夏向阳去了边疆,在条件远没有京城好的那里一间学校教书,最后她又跟退伍的夏向阳来到了离京城很遥远的粤省,颠沛流离,只有这几年才稳定了一些……
“然后……我们就结婚了!”吴湘琴回想起这段经历,流出来的眼泪并不是苦涩的,其实应该说是甜蜜的,因为她在笑着,再度捧起女儿的脸蛋,柔声说道,“所以说啊,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在感情上面,男人有时候就是很傻,所以,你我才选择了冲动,为了爱情冲动了一回!”
“妈……你,你会后悔这个冲动吗?”夏瑜迟疑了一下,还是吞吞吐吐地问道。
“不会,虽然去了边疆之后,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也跟你姥爷少了联系,后来,他走的时候,我都不能陪在身边,这有很多遗憾,但我跟你爸爸在一起,是不后悔的!”吴湘琴微笑地说道。
“我也不后悔!”夏瑜坚定地说完,然后低下头,小声嘀咕道,“杨言真的很好,他是一个很真诚的人,也真心实意地对我好!”
“我知道,你也是有眼光的呢!这点,你也像我!”吴湘琴想要逗女儿开心,故意开玩笑地说道。
“妈!哪有人自夸自耀的?”夏瑜扭了扭身体,嗔道。
“哈哈哈!”吴湘琴乐得笑了起来。
夏瑜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过去,环抱着母亲,跟落落那样,特别依赖地将脑袋埋在母亲的怀里,闷闷地叫了一声:“妈……”
……
杨言中午没睡,他哄完落落后,就在卧室焦急地等待,却一直没有等到夏瑜出来拿结婚证给丈母娘看!他都不知道里面的进展如何……
直到下午三点多,夏瑜才从书房出来,她元气十足地挥舞着胳膊,跟落落叫道:“go,我们go、go、go!去公园逛gai、gai!”
落落本来还有一些朦胧的睡意,被妈妈这么大声地叫了一下之后,她一下子什么睡意都被驱赶干净了!
“嘻嘻!气,气公园,逛该该!”落落欢喜地蹦跶着,小屁股都抖了抖,洁白的小牙齿跟妈妈呲起来,笑嘻嘻地附和道。
小八公不知道自己每份,听到叫“狗狗”,它就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围着落落点头哈腰地打转着,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怎么样了?”杨言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跟夏瑜说起了悄悄话,“说了没有?”
“说了!”夏瑜有些得意地看了杨言一眼,同样小声地说道,“而且啊,现在,妈妈也是我们阵营的了!”
“什么?什么意思?吴阿姨怎么了?”杨言愣了一下。
“还叫阿姨呢?你得跟我一块,叫妈了,知道不?”夏瑜豪放地抬起手指,戳了戳杨言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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