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分卷阅读110

    顾棍子在她背上闷敲,叩头如捣蒜: “饶我一命,饶我一命,我也是汉人!”

    向曲道:“贱妇!你知道自己是汉人,还嫁给蛮子生杂种!给我杀……!”

    不等他喊出来这句“杀了”,我猛抱住他的肩膀,使劲拍了拍,把他拉到一边。

    向曲素来彪,现在和他闹起来没好处,我强笑道:“别……杀了,这都是平民百姓,你不怕沈师叔罚?”

    说到这里,我心头燃起希望。沈霄悬的政策亚克西,栖鹤的真皋贵人被圈禁起来,但却许百姓自由离城,在拓南时,我们也从未屠城杀降过。

    向曲抹了把脸,却擦得更花了:“别拿师父吓我,师父知道。这城里的汉人要杀真皋人,你能叫我不杀,你能叫这些人也听你的?”他再彪,现在也回摸过味来,飞踢起一蓬土块,正打在那妇人头上:“秦师兄,你这菩萨心肠要不得,你心疼他们?”

    我道:“现在乱成这样子,我们还不像个办法……”

    却听有人居高临下,冷冷道:“什么办法?”

    方才有马蹄声踏来,我没留神,这才见沈识微骑着他的大红马站在我们背后。那马本就毛色赤殷,现在更像从兵燹里撕下的一块火焰。

    向曲两眼发光,连尾巴也摇了起来:“三师兄!”

    沈识微却不睬他,对我道:“有件好事,文恪没死,我已叫阿峥带那摩云雕去见我爹了。”他嗤笑道:“我便猜到如此,若不说文公子死了,城里汉人哪会反戈一击,不是城中自乱,我们哪有这么容易进来?文恪这把火烧起来了,就灭不了了。”他瞥了眼那群劳作般热火朝天挥动着木棍的汉民:“现在他们杀的还是真皋人,要不让他们在城南烧个痛快,整个归云都要同归于尽。”

    我强挤出笑容:“沈师弟,义军既然进城了,我们维护下秩序……”

    沈识微冷笑道 :“秦师兄,义军义军,‘大义’是什么?不就是汉贼不两立?不杀真皋人是仁,杀也无过。现在顺势便是守序,还能怎么维护?”

    我挣扎道:“这没道理。我们要坐天下,那真皋人也是我们的百姓,也可以为我们所用。”却觉得自己越说越没道理,但又不能不说下去:“这火还能救!只要我们带兵,再得你爹一个军令……”

    沈识微叹道:“救?秦湛,这城里想救真皋人的汉人只有你一个,你让谁跟你去?”

    我猛望回我的折首旅。

    要让兵服你,你自己先得当个好兵。我一直觉得我这个主官不错,身先士卒,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虽然平时有点不分尊卑,但战场上弟兄都愿意跟着我冲,好几个人都替我挡过子弹。

    方才城墙上,我让他们迎着斗大的石头往上爬,他们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但现在却没一个人迎着我的话锋往前走一步。

    我道:“你们……你们……”

    盔甲和石地发出铿锵的撞击。

    是男儿膝下黄金的声音。

    不知是谁带的头,战士们一个接一个跪倒。我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有人别着脸、有人看着地,但也有人倔强地望回我。

    我手足发麻。

    沈识微却缓和了点语气:“你要救人,现在去城北,说不定还能保住半城。等乱兵烧杀抢夺得性起,可不会管什么真皋还是汉人了。”

    我的面前站着我的恋人、朋友、部属。

    但我却是个孤家寡人。

    沈识微忽然提高音量,命令道:“让这几个走!”

    马军懒洋洋的用长矛隔开汉民,他又对那群幸存者用真皋话喊了一句。众人不可思议地爬起来,向着蛮子城内发足狂奔去了。向曲莫名其妙地唤了声“哎?”,过了半天才明白了过来,看向我的目光里竟有丝鄙夷。

    沈识微道:“你见不得他们在你眼前死,现在不用看了。还不去城北吗?风在往北吹了。”

    他说得没错,西风正吹动着他红马的鬃毛。

    第84章 修订

    归云投下官署在城南,久而久之,真皋人聚居于此,筑起了城中城。明面上叫官城,归云人背地都叫蛮子城。

    汉人则多住城北,紧靠白虹门,图个往来便利好养家糊口。

    城北道路偏狭,远不如城南阔亮。这是前朝老城,虽多商铺,但市坊盖得房上驮房,状若蜂巢,一旦火烧连营,后果不堪设想。

    同是杀人放火,杀真皋人是大义,还好,侵害汉民尚是犯军纪。

    一路波折,我们剿灭了几股混进城南乱巷的守军,但遇得更多的是暴徒。

    不知他们是走上街头的归云城民、当了逃兵的守兵、还是间或那么几个趁火打劫的义军,脱了人皮,都是一样的畜牲。

    我们当街斩了几个强奸妇女的人渣。跑得快的知道我们没有精力穷追,散入小巷后,还敢在黑暗中高声叫骂。我恨得牙痒,也只能在已伏诛的尸体上多戳几个窟窿出气。

    沈识微叫我来护住城北,但区区五百人,还经历了战斗减员,要怎么护得住偌大一个归云城?但我片刻也不敢停,一停下,城南的烟与火就要追上来,把我也烧成灰。

    我终究还是丢下那些将被屠戮的人,自己逃了。

    不知逡巡了多久、几乎迷失在城北的蜘蛛网里时,我们遇着了一队离群的马军。对方在一块空地上转悠,偃旗息鼓,不像在战斗;但人马着甲,也不像在休息。

    我认不出这是哪个师弟的手下,但人家却似乎都认识我,朝我蜂拥而来。

    借着松木大炬,我勉强看清他们围住了座小骨灰坛子似的寒酸瓮城。几个附近的百姓正指天画地,说瓮城后是座小门,平时车马稀少,但也驻有真皋守军。那队马军的头领打算火攻,但百姓说白天有民团想夺门,进了瓮城就再没出来,若要烧,就是把他们的亲戚孩子一起烧了。

    打中午登墙,已经过了六七个时辰,现在是后半夜了。我水米未沾,困乏至极,但此事又不能不管。

    这附近的违章建筑盖得和瓮城水乳交融,围城后守军强拆出片隔离带,但还有几根大柱子没倒。我爬上一根观望,只见瓮城里盛着缸漆黑夜色,没见动静,城楼上却有一灯如豆,好像正等着飞蛾去扑。

    我低声叫人送虎爪弩上来。

    归云外墙太高,虎爪弩射程不够,欺负这小瓮城倒合适。

    爬上来送弩的战士犹豫不决:“要不等天亮再攻?”

    我道:“等天亮?说不定人都死光了。”一边把飞钩射入瓮城墙,正准备往对面爬,那战士拉住我的衣角:“公子,还是我去吧!”

    自从我们离开城南,弟兄们似乎有点愧疚,不是对那些将死的女人孩子,而是对我。

    虽说看不清脸,但我认得出他的声音。

    这孩子姓林,除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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