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分卷阅读28

    马。如果没有马,我们带上补给再回山里。若有了马,依我看得先继续东进七宝,再下孝平……”一边捡起根烧焦的棍子在地上戳戳画画。

    我一上课就犯困,早走神到九霄云外。忽听他唤我名字,才回过神来,只见泥地上一副路线图千枝百桠,像是什么肥皂剧的人际关系树一样。

    沈识微将木棍一丢,以“就这么定了”的口吻问我:“秦师兄还有什么高见?”

    我冲他绽放出个王宝强的笑容:“没高见。除了不吃蘑菇,别的什么都听话。”

    听了我这表白,沈识微也没见多高兴:“如此甚佳。那秦师兄也早点歇息吧。”顿了顿,他又亲切地补充道:“明天还得早起练功呢。”

    第二天中午不到,我们就到了山口。

    一片平原在群山间伸了个懒腰,露出青棕色的肚腹。一条细细的黄线插向天际,一头连着大瀚的心脏上京。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路名朝阙道。

    沈识微略一踌躇,转身对我道:“秦师兄,不是万不得已,我本不愿行这步险。所以……”

    我忙接口:“所以我保证不惹事儿,不暴露目标。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你叫我给左手我不递右爪。沈师弟咱们就快走吧,遇到人烟还能赶上午饭呢。”

    为了午饭,我俩一鼓作气走了十来里,沿路却没见着半个田庄。偶尔有两个同路人,还都是瘦得像锥子般的饥民,很快便被我们甩了身后。

    最让人瘆得慌的是这大瀚高速路沿途的风景。

    在山上时,我见平原如砥,料定是良田。等上了朝阙道,才见荒榛废丘,衰蓬齐腰,除了路上,再不见半点人踪。我俩走了十来里,闹鬼的风景仍在绵延,一副誓要陪着我们到上京的决心和毅力。

    我实在忍不住,问:“好好的土地怎么就没人耕种?这是抛荒了多少季了?”

    沈识微故作惊诧:“多少季?也没多少季。怕就七十来年吧。”此话一出,他也好似浑身不自在:“秦师兄不知道什么叫投下田吗?”

    我正琢磨他那“七十来年”是什么意思,忙道:“顾名思义么,当年瀚人入中原,分赏给各路宗王投下官的良田。既然是老爷们的投下田,怎么能成这样……”

    沈识微笑了起来:“当然得荒成这样。若不荒成这样,真皋人怎能在中原大地找着故乡草长鹰飞、跑马放牧的景致?”

    我听得一惊,想起秦横说过朝廷故意不肯赈灾:“你是说,真皋人为了走马放鹰,故意荒废良田不让人种庄稼?”

    沈识微冷笑道:“人?天地间除了真皋人,余下的不过是两足兽。秦师兄是没出过南方哪。”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俩运气也是真差。”

    我背上汗毛直立:“什么意思?”

    沈识微道:“这投下田颇广,应是真皋豪族地界。我出山的地方怕没算准,我们已走过了头,出了七宝了。秦师兄,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折回山里,二是继续往前,我看你也不想走回头路……”

    他眼里的寒意比气温还要低几分:“所以看得见投下田的地方,一定不能出岔子。”

    第28章

    孰料走到快天黑,我们还在他喵的投下田地界。

    爬雪山,过草地,后有国民党追击。我饥寒交迫,心说演《长征》就要演全套,今晚就跟沈识微提议薅草根吃罢。却见远处数股炊烟飘起,直上夕阳。

    我揉了揉眼睛:“沈师弟,看见了么?”

    沈识微眼皮也不抬一下,淡然道:“嗯。既然就在前面,横竖都要路过,看看去吧。”

    话是这么说,他步态不变,速度至少加快了两倍。

    我俩下到荒田,等小跑到炊烟跟前,见是条小溪,冻土中流水淙淙。溪边或站或卧着二三十号人,见我们来了,全都呼啦啦站了起来。

    顺风竟飘来了**蚀骨的肉味。

    我正不知该不该上前,沈识微却神色一动,轻拉了我一把,低声道:“秦师兄想吃肉么?”

    肉!

    我吞了口唾沫进干干的喉管:“说不想你信?”

    沈识微道:“那就一句话都别多说。”

    话音未落,他径直走进人圈,一边走,一边高声道:“敢问这是哪位仙兄的玉楼?”

    一个干瘦老者越众而出,身上虽破破烂烂,但勉强可辨是件儒服,口里应道:“这又是哪一位仙兄的鹤驾?”

    一边伸出右手来,非揖非拱,并拢三指向上,活像瓦肯人的llap ,长生繁荣一般。

    我按捺住狂笑的冲动,沈识微却径直上前,握住他的三指,伸出拇指向下。

    那儒服老头松了口气,曼声念道:“玉台金梯下九州,”

    “合一上帝神仙主。”

    “花麟白凤生羽翰!”

    “渡我大道避豺虎。”

    沈识微一本正经对完切口,我肚子里几乎笑得抽筋。

    老头也笑了起来,一副见了同志的模样:“敢问仙兄名姓?”

    沈识微忙道:“不敢,凡胎姓李。”

    老头又朝我道:“敢问这位仙兄?”

    我正准备上前答道“西北玄天一枝花,横金兰葛四大家,在家姓秦,出门便顶个洪字。”沈识微却早帮我回护:“这是我在路上渡的徒弟,姓刘。”

    这贱人倒是随时随地不忘占我便宜。

    老头道:“童子凡胎姓郑。李仙兄往何处去?”

    沈识微道:“想去上京找找活路。郑仙兄呢?”

    老头胸脯一挺,自豪道:“我与这二十多位要去朝仙山。”

    我偷偷向他身后瞄去,见这二十多人大半是老弱妇孺,算上半大孩子,男人不过六七个。小溪旁架着两堆篝火,火舌舔着两头牲畜,油脂滴得炭火滋滋响,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悦耳的声音。

    老头约莫瞧见了我无限向往的神色,慷慨地一挥手:“两位仙兄也一起来用个饭吧?”

    我脆生生应道:“好嘞!”半点不顾沈识微是我师傅,欢蹦乱跳地选了簇烧得最旺的篝火蹲下。

    火堆前围的全是男人,也不嫌弃我抢肉吃,个个扬脸对我露出热情的笑容。

    我咽咽口水,有样学样:“诸位仙兄。童子我太不好意思了。”

    一个麻脸汉子大笑起来:“这位仙兄怕是才踏金阶!咱们自己人同衣共食,哪还有说不好意思的道理!”

    客气到了马腿上,我忙转移话题:“仙兄教训得是!……这肉真香,天寒地冻,哪儿来的肥羊?”

    麻子道:“这你可是看走眼了。这不是肥羊,却是吃羊的。”

    另一个二十出头的后生也接口:“莫说吃羊,这畜牲连人都想吃,若不是要拖走齐仙姝的两个孩儿,也进不了咱们的肚子。”

    一边说,他一边从火堆旁血淋淋的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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