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春风又绿》分卷阅读4

    “盟主有令,让我接各位直接去宗主的住处,这一趟船,只怕和你们预先计划的路线要有所不同了。”

    萧景琰一行本是要去对岸,再转马匹去往江左盟,不过听甄平这么一讲,他们反倒能更快见到梅长苏,自然无人反对。甄平行船一路顺流而下,转道多次,进入一个河道纵横的小镇。

    “此镇名为乌船,正经的陆上出口只有一个,和当年的靖王府与苏宅一样,与江左盟背靠背,住的多是普通人。这里河道交错极其复杂,外来客进入后没有当地人领着,极其容易迷路,是隐藏的好地方。”甄平一边划船,一边和他们介绍。

    确实如此,萧景琰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只能记得刚才甄平换过几次河道,但具体去往哪个方向,已是说不清了。

    如此这般兜兜转转,在镇内行了半个多时辰,小船摇摇晃晃地摆进了一座石桥旁的河道里,此处已靠近镇子边缘,能看到远处的林子和山峦。甄平将船停到一旁石阶处,几人下船后,进了临河的一间极其普通的宅院,走到正厅处,里面坐着一个娇俏的、垂着及肩短发的女孩儿,见到人进来,露出了极为开心的笑容,冲他们摆了摆手:“终于来啦!”

    萧景琰等人看向甄平,正等着他介绍一二,却见他朝那小女孩儿行了一礼,道:“盟主。”

    第四章

    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还是萧景琰先反应过来:“这位是……江左盟现任的盟主?”

    “是呀,”那女孩儿自己答道,她显然是知道萧景琰的身份,却未行礼,仿佛真的是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我叫芜茗,见过几位大哥哥,敢问尊姓大名?”

    戚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觉得自己应当是叔叔辈的才是,这样被叫大哥哥也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多一些,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选择闭嘴,看向了萧景琰。萧景琰也在打量芜茗,镇定自若地介绍道:“我叫王炎,这位是列玄,这位是戚威,这几日要劳烦盟主了。”

    “炎哥哥太客气了,”芜茗笑得眉眼弯弯,“苏哥哥在后面呢,被几位大夫团团围着,还魂草确实是奇药,大夫们已经商量好了治疗的章程,这几日很是顺利。”说着转头看向甄平,“你带他们安置下来,我先去后面招呼一声,省得我师父一会儿见了人要甩脸呢。”说完,她又笑着看了萧景琰一眼,起身目送甄平带人去客房安置。

    听说梅长苏的治疗很是顺利,几个人心中都安定不少。戚猛憋了一路,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趁着往客房走的这点时间,抓着甄平絮絮叨叨说话:“你们……江左盟不是人才济济吗?怎么你们盟主……是个这么丁点大的小姑娘呢?”

    “咳咳。”萧景琰严厉地瞪了戚猛一眼,戚猛虽老实闭嘴,却用委屈又好奇的眼光盯着甄平看。

    甄平笑道:“我们盟主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小,已于去年行过及笄礼,至于为何还垂着头发,只能说江湖中人并不太讲究这个,盟主自己喜欢,旁人也没法多说什么。”

    “就算这样,十五也还很小啊,苏先生如此才冠绝伦,那也二十又几了才成为江左盟宗主的吧……”戚猛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萧景琰倒不这么想,林殊十三岁就上战场,成为奇兵绝谋,纵横往来有不败威名的少年将军,是金陵帝都最耀眼最明亮的少年。江左盟既然人才济济,那有一两个和林殊一样少年英才的存在也很正常。

    甄平见戚猛还是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无奈笑道:“放心吧,盟主她是赤焰旧人的遗孤,她的父亲没能从梅岭回来,后来江左盟找到她和她的母亲,她母亲没多久就去世了,宗主可怜孩子还小,便接到廊州总部抚养。盟主天资聪颖,自小跟着宗主读书,又拜蔺少阁主为师学习医术,在照顾宗主一事上,着实帮了我和黎纲不少忙,也是盟主提出来说,就算宗主医治好了,也不准再想东想西,管这管那,索性选出新的盟主,让宗主安安生生休养吧。”

    萧景琰对这想法是十二万分的赞同,一下子就觉得这位新盟主果真是个又懂事、又会做事的伶俐人。

    “原来是苏先生一手教养大的孩子,怎么那时候没来金陵?”列战英问,“早知是赤焰遗孤,也该得到抚恤才是。”

    “盟主她虽比宗主好些,不过也是个小药罐子,所以那时候宗主没有带着她进京。接任那一日长老们还曾取笑过,说我们堂堂江湖第一大帮,统领者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当然,最后这几位长老……都过了好几天不安生的日子。”这般说着,甄平已领着他们到了客房,“此地注重隐蔽,食宿上多少不尽如人意,还请几位多见谅。这几日是宗主最要紧的时候,黎纲留在盟里打理事务,有事便来寻我或者盟主。”

    “好,劳你们费心了,”萧景琰说着,眼神已飘到了墙后,“我想早点去看苏先生。”

    “您先去吧,”列战英说,“这里有我和戚猛收拾。”

    萧景琰看向甄平,甄平点点头:“那您随我来。”

    这间宅院后还连着另一间宅院,两人穿过洞门,一路行到西厢房。远远的便能闻到浓郁的药味,萧景琰的脚步一下子就慢了,怔怔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飞流不知从何处突然蹿了过来,歪头看看萧景琰,喊道:“水牛!”

    许是房里的人听到声音,那扇门打开,芜茗走了出来,笑着对萧景琰招手:“炎哥哥,到这儿来,飞流也进来吧,我师父出去啦。”

    萧景琰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大步走了过去,一进房门,只见正对的?*却岸伎牛饷媪痉鍪琛16渡角嘤埃爸潞苁茄胖拢坏愣挥胁》康某撩啤k脑碌睦戎菔笾写诺闱謇洌朊磐笫且簧染薮蟮钠练纾乒练绫憔醯枚溉灰慌厣系酱Ω樽盘颗瑁辉洞Φ拇查缴咸勺乓桓鋈耍檀蠓蛘诖睬笆┱搿?br />

    萧景琰一步一步走过去,只觉自己是在掀开一道又一道珠帘,其后影影绰绰的人影,正是他的思念所在。他就这样来到床前低头看去——依旧是那灵秀的容颜、苍白的肤色,若不是更加瘦削了些,倒和在金陵的那几年差不多。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床边,不远、不近,只用目光去细细描绘那张脸,为心里、梦里那牵挂了许久的身影加重了几笔刻骨的印象。

    “别怕,他闹脾气呢,跑回盟里去了。”

    身后传来芜茗的声音,说的应该是蔺晨,飞流没有回答,大概是放松下来了,很快又响起喝水和进食的声音。萧景琰只觉此刻还是在梦里,否则为何身后的声音感觉离得那么远,明明那么朦胧,却又听得分明。

    晏大夫收好针回过头来,吓得差点跳起来,幸好扶住了床沿,还顾忌着床上有个昏睡的病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吼道:“要吓死人啊,跟个鬼似的站在别人身后,瞧瞧你这是什么表情……见鬼啦?他还没死呢!”

    萧景琰不为所动,直直望着梅长苏,轻声问:“他还好吗?”

    “有老夫在,有蔺晨在,有芜茗在,哪个会让他有事!倒是你,差点吓死我了……”晏大夫心有余悸地扶着床沿哆哆嗦嗦站起身,他依旧是须发皆白,但眼角眉梢的皱纹明显多了、深了,只怕这一年没少呕心沥血。

    萧景琰回过身来,朝他深深行了一礼。晏大夫最受不了这样,赶紧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和孩子们陪着他吧,我去休息休息。”

    芜茗起身去送晏大夫,飞流扑到了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梅长苏,他的苏哥哥每天只有早晨会醒过来吃饭喝药,然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一整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苏哥哥的声音了。

    萧景琰也坐到了床边,在飞流的瞪视中伸手抚上了梅长苏冰冷的脸颊,不忍道:“怎么这么冷?”

    “火寒毒解后,身体伤得太过,血液运行不比常人,因而最难调理的便是寒症,”芜茗回到房内,轻声对萧景琰解释,“我师父……就是蔺少阁主,已经将还魂草炼成了七颗丹药,从明天开始,一日一颗,配合施针,若是能熬过去,不说恢复到常人水平,至少也能像之前一样了。”

    “会很凶险吗?”

    “明天若是成功,往后便会轻松很多。明早苏哥哥服下丹药后,先由我师父施针,下午由晏大夫施针,明晚我来守夜,想必炎哥哥明晚也想留在这里吧?”

    “是。”

    “好,那今日还请早些休息。”

    话虽如此,萧景琰却仍是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众人来到梅长苏住的院子时,便看见萧景琰伴着清脆的鸟鸣和晨雾,在院子里站成了一颗青松。

    “嘿,有人都不用睡觉啊,”蔺晨笑呵呵地走上前去,一把将药箱塞到萧景琰怀里,“那就来帮忙吧。”几人一道进了房门,正趴在床边睡觉的飞流爬起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

    “我们家飞流睡得倒香,这口水流的……”蔺晨说着,伸手要捏飞流的脸,被飞流躲了过去,抬手擦了擦嘴角,发现并没有口水,立刻气呼呼地喊:“没有!”

    芜茗几步过来挡在了蔺晨又要往前伸的手前,对飞流温柔地说:“快去洗漱吃早饭吧,吃得饱饱的,今天才能保护好苏哥哥,是不是呀?”

    飞流极其认真地点点头,看也不看蔺晨就跑,一眨眼便不见了人影。气得蔺晨在原地转了又转,控诉道:“芜茗!你是不是我徒弟,怎么都不帮着师父?!”

    芜茗也不看他,低头看着床上的人,突然道:“苏哥哥醒了!”说着快步上去将人扶起来靠坐在软垫上,轻声说,“苏哥哥,你看谁来了?”

    萧景琰咬紧了牙根,身侧的拳头捏得青筋分明,一瞬不瞬地看着梅长苏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大,羽睫轻颤,望过来的眼里似是有光,尽管面色虚弱,仍是露出了一个微笑,嘴唇轻轻张合,并未发出一点声音,但这次萧景琰再也不会错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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