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姑姑将我披在肩的长发向后拢了一拢,怜爱道:“他们闹他们的,这半夜三更的,你可别冻坏了。快回床上去。”
我嗯了一声,跑回床边钻进被中,道:“我总想着会不会又是叛兵围了我们昭阳殿呢。”
“别乱想了。”夕姑姑帮我盖好,又将鹤纹铜脚炉重新加了炭,渥好,才道:“左不过来了个把刺客,却不像要对付咱们的。公主放心睡吧。”
我应了。
夕姑姑提起琉璃灯来,将屋中的窗户都一一检查了,方才退出房去,自到外间他的床铺上睡着。
我听着外面隐隐的暄闹,看那小小烛火突突地跳,胸口忽然也突突跳了起来,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叫回夕姑姑的冲动。
夕姑姑那么细心的人,会将我的窗户留一扇不关么?
并且,是在除夕这样的大冷天!
我咬住唇里咝咝向外吐出的冷意,又披起袄子来,起身四处查看衣柜帷幕等所有可能藏人的角落。
那样清冷的夜里,偌大陈设华丽的卧房,仿佛被厚厚的门窗与外界完全隔绝,只有偶尔霜炭哔剥,打破那怪异的宁静。
我将烛火提起,又走向我的床,手心里已攥出了冷汗。
通天落地的半透明鲛纱帏幕,质地轻软的云纹蚕丝床帏,以及四周细细垂下的嵌金丝如意飞鸟流苏,在一点淡黄烛光的辉映下,形成了一层层诡秘变幻的薄素淡影。
小心将垂到天蓝织锦地毯上的云纹蚕丝帏拉开,还未来得及探头向床下瞧,猛地一道黑影窜出,一道冷光扑面,已压在我的肩颈上。
竟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
我一惊,手一颤,烛火已掉了下来。
那人眼捷手快只一捞,已将烛火稳稳持在手中。
“这里都是容易着火的纱锦丝毯,公主,想把我们一起烧死么?”那人轻笑,非常清秀的面庞看来极是年轻,差不多只十六七岁模样,即便执剑而立,显得雍容儒雅,很是贵气。只是眉宇间依稀还可见未曾脱尽的稚气,居然有几分可爱。那样黯淡的烛光下,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可一双眼睛亮如明星,看来说不出的熟悉。
可我确定自己一定没见过他。我认识的少年中,绝不会有人拿了宝剑半夜躲到我的床下。
但我居然也轻松下来。不知为何,我似乎有种笃定,觉得有着这样好看的少年,一定不会真的伤我。
我坐到地上,瞪着那少年,冲着他眦牙咧嘴:“干嘛用剑指着我?还不收回去!”
那少年果然乖乖听话,立刻将宝剑插回鞘中,收势之利索,不在萧采绎之下。
我吁了口气,道:“去把那炭盆往我们这里挪挪,我冷死了。”
少年挠一挠头,又去将炭盆挪近了,然后自己缩在炭盆边,笑道:“其实我也快给冻死了。冻得连疼都感觉不出了。”
他解开厚厚的黑色锦缎外袍,大团褐色正在腰部慢慢扩散。
“你受了伤?”我啧啧道:“那还敢来劫持我?找死吗?”
少年一边用衣带将伤口束紧,一边窘笑:“在下不敢!试试公主胆量而已!果然名不虚传!”
“你认识我?”我的胆大妄为很有名么?这事可有点不妙!
“谢谢你上次救了仇澜,衔凤公主。”少年忽然收了笑脸,很郑重向我说道。
[下次更新:8月3日]
( 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 p:///4/44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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