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分卷阅读9

    呆着别瞎跑。”说完转身就走,我拽着他胳膊不满意地说:“去哪儿啊?你又想去哪儿?”

    他拧着眉毛看我,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他指了指街边的小超市,说:“买水。”

    我站稳了,甩了下脑袋,吼:“我也去!”

    他胳膊挣了一下没挣脱,只好拍拍我的手背,“好吧,你看着点儿脚下,别绊着把咱俩一起扑这儿了。”

    他在小超市买了水和湿巾,又拖着我走回到路边,他把水拧开递给我,“漱口。”我咕噜咕噜漱口,然后把水咽下去了。

    “哎,”他有些无奈,撕了张湿巾给我,“擦擦。”我接过来在脸上一阵糊弄,“轻点儿成么,我看着都疼。”

    江行舟打了一辆车,把我塞进后座,我糊里糊涂地在门框上撞了一下,也不觉得疼。

    “哎妈听这声儿,小伙子你脑袋够硬啊!”司机师傅握着方向盘调侃。

    “是吧,这清脆的响儿,一般脑袋撞不出来。”我脑袋抵着车窗,跟师傅扯了几句,江行舟问我:“吹吹风吗?”

    我嗯了一声,不是特别想搭理他。

    他扯着我的衣领把我的脑袋从窗户上转移到靠背,凑过身子来给我摇车窗。

    我闭着眼吹了好一会儿,睁开一只眼去看江行舟,他正低着头发信息,手机屏幕光线幽幽地映在侧脸上,乍一看怪吓人。

    “谁啊?”我一开口就听出来我嗓子给折腾哑了。

    江行舟收回手机,“随意,她还在玩儿呢。”

    “让她别喝酒,晚了给林叔打电话去接。”

    “说了,给你操心的。”江行舟用手背贴贴我的额头,“还难受吗?”

    我闭上眼,脑子疼得跟隔几分钟就丢进去一颗炸弹似的,乱得硝烟四起。江行舟手凉,贴在脑门儿上挺舒服的,我又嗯了一声。

    他把手拿开了,等半天没动静,我又把眼睛睁开看了他一眼。

    他侧着身体看着我,风把他的头发吹乱了,有点扰乱他的眼神,但是我还是从他眼里的情绪看出来了点什么,一点无奈的纵容,和一些我不想去琢磨的东西。

    他在等我说些什么吗?

    逃避是人的本能反应。

    我垂下眼不跟他对视,迟钝地反应过来现在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我听见他轻轻嘁了一声,靠着椅背不再看我。

    那种有点儿微妙的气氛消失了,只剩下呜呜的风声和沉默。

    其实我刚就是打算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谁知道我张口就吐,似乎把用酒攒起来的决心都吐掉了。

    问出口了之后呢,顺着话题就会扯到他不在的那两年,他过得好吗,我过得不咋样,为什么不咋样,我天天琢磨你走得悄无声息的,一个话篓子怎么能憋得住,怎么也得说上个十八相送呢,琢磨得我心慌。

    我几乎能想象他勾着嘴角问我:“那你想不想我啊?”

    林随意有时候会问我,“你想船儿吗?”我说我不想,她看都不看我就反驳,“你放屁。”

    “我好想他啊。”她经过院儿里的大树时总是感叹,我嘲笑她仅有的多愁善感都搁你身上了。

    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我想你,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叫想念,可是当我喝醉了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你,我才明白过来你走的每一天我都在生气,气你的自作主张,气你的不告而别,气我内心深处那句微不可闻的“我好想你”。

    原来这就是想念。

    我是个怂人,怂出了新高度,我好不容易把话说给了我自己听,说给你听?估计全世界的酒都不够壮我这颗怂人胆。

    14

    我不敢让我妈知道我醉成这样,她能连带着我爸一块儿骂,毕竟她一直都怪我爸从小就用筷子沾酒喂我。

    江行舟沉默了一会就变了个人,神色正常地问我要不要去他家睡一晚。

    我木着脑子想了一会,脑子里没有两个小人吵来吵去,估计这次喝酒把他俩一块儿放到了。

    “行。”

    上楼的时候,江行舟把我的一条胳膊架在他肩膀上,“你轻点儿落脚,别嚷嚷,把干妈招出来我就自个儿跑了不管你了啊。”他嘴巴里嘟嘟囔囔。

    我脑子昏昏沉沉的有点想笑,就低着头笑了一声。

    “哎,”江行舟偏了偏脑袋,“别瞎喷气儿,痒。”

    我们俩磕磕绊绊地上了楼,一进门他就把我撩沙发上了。然后他转身去拿了药油和湿毛巾,轻轻地给我擦完了脸和手。

    “拿药油干嘛啊?”我闻到了味道,眯缝着眼睛看他。

    他用掌心搓热了药油盖在我脑门上一下一下搓着,说:“闭眼睛,本来眼神儿就不好,再给你辣瞎了。”

    我这个时候才觉得脑门儿痛,开口反驳他:“你眼神儿才不好。”

    他笑了一下,手上加大了力度,“我眼神儿好也看不上我眼神儿是不好。”

    “看不上谁啊?”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他好像心情好了一点儿。

    他重重地搓了两下,然后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脑门儿,“好了,滚去洗澡。”

    他没有回答我那个问题。

    洗澡的时候他铺好了新床单,我洗完澡就倒床上了,头还是晕,刚差点摔浴室里,还好我跨了一下,就是感觉有点儿劈着蛋了。

    江行舟接了个电话,在客厅里说半天,说完了又去洗澡,等他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快睡着了。

    “今晚就挤挤吧,我也没精力再打个地铺了,你怎么那么重啊,我都要散架了。”他躺我旁边抱怨,这床对我们俩来说有点儿小,并排躺着就得胳膊挨着胳膊。

    我翻身侧躺面对着他,今晚月光挺亮,看得清他微微皱着的眉头和抖动的睫毛。

    “刚跟谁打电话呢?”

    江行舟把一条胳膊搭在额头上,“你管我呢。”

    我没说话,过了一会他又自己招了,“我在我妈那边的一个朋友,说高考完了要来这边玩儿。”

    “好朋友么?”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转过头朝我笑了一下,不说话,尽管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眼神,我也能感觉到他那股戏谑的目光。

    我干脆翻身躺平了闭眼睡觉,他像是哄孩子一样抬手在我脸上掐了一下,“没你好。”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还是被这句话顺毛了。

    我俩的姿势换了过来,我平躺着他侧对着我,他的呼吸一下一下扫在我脸上,没多久就平缓了。

    我应该是很困的,但是又睡不着,他刚刚那句“没你好”像一根柔软的羽毛在我心上扫来扫去。

    “船儿?”我喊了他一声,没有回应。

    “江行舟,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说再见啊?”我像是吐出了心中压了两年的郁气问出了卡在喉咙里的问题,反正他睡着了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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