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分卷阅读61

    樟,从脑海里调出关于修制飞樟的所有知识。

    修制飞樟主香是樟脑,而香樟就是修制樟脑的主要香木。

    香樟,质重而硬,味清凉,有辛辣感,性温。

    脑海里不断闪着关于香樟的知识点,苏明德手下没有停顿,快速的放置柴火,将香樟切成小块放入锅中煮,使味道更为纯正。

    他这厢用煮香樟的方式制作樟脑,那厢孟照临则是用水飞的方式制作樟脑。

    只见她将香樟木切成极细的小块,放入水中研磨。

    因为在研磨的过程中香末飞入水中,因而称为水飞。

    这种研磨的好处就是最终制作出来的樟脑香极为细腻,和苏明德煮香樟木去除异味,使樟脑味道更为纯正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二人两耳不闻外事,专心致志手中香木的修制。全不察旁侧人看得目瞪口呆,因他们那样熟练快速的修制手法,一个不足弱冠的少年,一个女子,怎不叫他们惊讶?

    倒是评委台上的评委一个个交头接耳,看着赛区里的场景不时点评几句。

    另一边万钧和苏秀之跟着秦国公夫人一踏进楼里,便遇见亲弟荣国公长孙无咎。索性都选了个房间坐一块。

    万钧眼带柔光的看着底下赛区的小公子,突然苏明德像是心神感应朝着他这个方向看过来傻兮兮的笑了。

    明知道小公子看不到他,还是回了一个笑。

    他们这番动作隐秘,但架不住长孙无咎一直观察着苏明德。看到他们那般明显是情深的模样,长孙无咎默然,垂眸掩去眼底一瞬而起的狂澜。

    苏明德倒出修制完成的樟脑,将之烘培干放在盘子里等待晾凉。等待的同时看向先他一步修制完成的孟照临。

    樟脑修制完成后就是修制飞樟的步骤,只见孟照临取出相等分量的樟脑、石灰,将之混合研磨成粉末。

    搅匀之后装进铫子贮藏,这种铫子必须选择未沾过油的,避免破坏飞樟的修制。

    她又拿起瓷盘将铫子口盖好,四周缺口处全用纸封得严严实实、密不透气。然后将封好的铫子放到灶台上,用木炭旺火加热灼烧。

    此时,苏明德的樟脑已晾凉,他不敢耽搁,即刻取一两樟脑放入两只杯盏中扣合起来,用湿纸将缝隙糊严实,分别用文火武火各烤制半个时辰。

    在烤制的时候,他没有闲下来,而是再取樟脑,研细、筛过、切细、拌匀,制成樟脑泥置于空碗里。取少量薄荷汁淋在樟脑泥上,另取一空碗将之扣起来并用湿纸条沿着碗沿缝隙封固。

    然后将空碗放置在饭甑上蒸,他来来回回极忙着控制文火又忙着加热饭甑,累得满头大汗,然而目光铮亮,耀眼如最美丽的黑珍珠。

    那厢的孟照临见状,勾唇冷笑:剑走偏锋!

    修制飞樟若是没有经过世家教导,大多会选择需要耗费两日时光才能修制完成的方法。且因修制完后还需窖藏,待飞樟完成恐还需更多时日。

    但是调香世家底蕴深厚,自有不必窖藏的修制手法。

    她自己是一项修制手法,苏明德也有。但他不只有,还选择了两种方式修制飞樟,在短时间内利用奇巧心思赢她。可若是同时用两种方法很大可能会顾此失彼,没能在规定时间修制完成也是失败。

    因而称为剑走偏锋。

    斗志被激起,孟照临也忘了孟无光的嘱咐,取出樟脑一两、滑石二两一同研碎,放入未沾油的铫子内,用文火和武火加热。

    用两种方式修制飞樟,她同样忙得飞起。

    只是他二人斗香斗得兴起,可把同他们一起参赛的人累得半死偏偏技不如人,悲叹无可奈何。

    楼上房间秦国公夫人和长孙无咎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乐不思蜀。

    “斗香斗香,重点就是个斗字。看看他们两人,斗志昂扬,斗得激烈精彩,旁人也能身临其境,看得热血沸腾。”

    长孙无咎附和:“没错。以往那些斗香循规蹈矩,一个个眼里只盯着晋级魁首忘了斗香的乐趣。”

    闻言,万钧微动。心中说道:其实小公子也是只盯着晋级魁首看……

    于行峰不忿,嘟囔着:“不就是手脚比别人快一些?夸得跟开了花一样。”虽然私心里很惊叹,并且因为知道了苏明德是祖母的救命恩人而减少了许多排斥心理。

    秦国公夫人猛地扭身一脚往他身上踹,“你是说祖母说的不对?”

    “我没!祖母您别断章取义!”

    秦国公夫人抚着胸口,银发颤颤,“你觉得祖母冤枉了你?”

    看她的架势分明是要找到她的龙头拐杖来招呼自己,于行峰直接跳脚到长孙无咎身后:“祖母一切都是对的,一切都是孙儿的错。孙儿道歉。”

    长孙无咎边劝着自己的嫡姐一边退开,他还不想被侄儿当成挡箭牌一大把年纪还被亲姐误打。

    秦国公夫人在简嬷嬷的搀扶下坐下,饮口茶润润喉之后说道:“外行人看新鲜,内行人看门道。你看场上其他人一样手快,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可你仔细看看,他们或多或少都焦躁着,唯独小明德和那孟氏小姑娘气定神闲、胸有成竹。他们同样是忙得不可开交,甚至比场上的其他人还要忙,但他们的步骤井井有条,快而不乱。而且,他们在斗香。”

    长孙无咎接茬:“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气氛最为激烈、合拍。你看其他人,注意力全都放在飞樟修制和时间剩余之上,只有他们两人互相观察、挑衅、争斗。一开始是孟氏小姑娘挑起战端,明德接受。再是明德挑衅,两人进入争斗激烈处。”

    于行峰半信半疑,摸着鼻子喃喃自语:“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出来……”虽然他们两人间的气势确实看着挺激烈。“那谁会赢?”

    话问出来,一时没人接话,寂静盈满房间。

    良久,长孙无咎才说道:“孟照临。”

    万钧听着他的回答,看向苏明德。神色间颇有不敢苟同。

    孟照临突然隔空问苏明德:“你要完成了吗?”说罢,她指指快要燃尽的盘香:“时间快到了。”

    苏明德回以自信的笑:“你看着。看我们谁更快!”

    语落,两人同时动手。

    孟照临迅速至极,双手舞动如舞伶般优美,打开铫口的瓷盘盖子,飞樟全都飞到瓷盘盖子里。

    她左右手各拿着鸡毛分别将黏在上面的飞樟扫落,一颗颗飞樟哗啦啦随着计时的香灰掉落而飞落在杉木盒子里。

    苏明德同样迅速的取出杯盏分开放置一旁待其冷却,另一手打开碗将飞在空碗上面的飞樟扫落在杉木盒子里。

    扫完后,他又将两只杯盏合在一起用力的上下晃动,迅疾的速度使杯盏里的飞樟高速翻滚,发出响亮的声音。

    ‘啪’地一声,苏明德猛地将杯盏往桌子上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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