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943:富贵花(H)》分卷阅读8

    ”,他这个身份的人……唉,思来想去,真的,苏荣添想,犯不着。

    两位都给温师长面子,在十月底的一个好日子,苏周二人应了国民饭店的“讲和酒”,在酒桌上互相都很客气。

    等下了酒桌,这二人却又吹眉瞪眼、脸不是脸了。

    两人在保镖的簇拥下站在国民饭店门口,等候汽车开过来,先是无话可说、面面相觑,后来周慈心里藏不住话,是个直性子,这时就忽然面对了苏先生,慢条斯理、不急不徐地稳稳说:“苏先生,你别插手了。老实讲一句,你也是男人,也是接二连三地娶了十几房姨太太——男人三妻四妾,您老人家正正是一个表率呢!我家阿闻是风流了一点,太招女人了——情有可原,情理所在,令媛若是实在受不了,大可不必在一起——夫妻一场,也是可以散场了!

    这话来的毫无情面,苏荣添忍不防听了进去——是进了心眼里去,男人实时对着周慈竖起了眉毛——一口气堵在喉咙里,竟是一时不能言语了!

    ——苏大佬内心咆哮,啊啊啊,竖子!欺人太甚!你以为本人不想么!大可不必!可是我女儿非要你儿子不可——非要不可,没了姓李的,嘉丽一定会哭死!我的嘉丽啊!

    周慈不能读心,这时重新面向了前方,男人把手插进西装口袋里,又追加了一句:“阿闻过得不错,今天秋香,明天冬梅,你家嘉丽还是一旁歇着去吧——要不,就把这醋性收起来——真是!闲得慌!”

    在国民饭店大门口,苏荣添对周慈动了手。

    他怒发冲冠,将鼻梁上架着的一副墨晶眼镜对牢周慈,摘下来就是一甩,周慈猝不及防地后退一步,摸了两下脸,火辣辣的,男人随即捋起衬衫袖子,一条腿扬起来就是一扫。赫,两边的保镖见了这个情景,一哄而上,立马上演了一场“全武行”。

    温师长落后一步,在里面先是结了账,又问大堂的一个分头经理摇了电话,问天宫俱乐部的地下赌场今天晚上拳赛上了没有,等他温师长吩咐好了“续摊”,出来一看,娘希皮,这个局面——算是白摆了,方才的“讲和酒”!

    温师长铁青着一张脸,横眉冷对,这时掏出腰间配枪,男人稳稳地朝天鸣了一枪,轰,全场一静,周慈冷不丁望了去,额,老七的脸色……

    苏荣添这时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发现自己衣冠不整,形容狼狈——真是把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苏荣添无话可说——连句废话也没有,直接扭头,急匆匆地弯腰上了汽车——告辞了!

    温七想,这下连拳赛都不必看了——想必阿慈眼下没这个心情!

    温七拉着一头乱发的周慈,一声不吭地上了自己的汽车,不等师座挥手示意,司机座上的勤务小兵就伶伶俐俐地发动引擎,一路朝着英租界的方向开了去。

    而周慈蔫着脑袋瓜子坐在后车厢里,这时朝窗外张望了两下,夜色昏微,但也看得清四周的建筑景物,周慈发现这不是去周家的路,慑于眼下老七的气势——他开不了这个口,“随遇而安”吧。

    温子周的这一处洋房,上下三层,前任主人乃是一位附庸风雅的财政司局长,四面墙壁上都挂着西洋风景画,卧室里还燃有香精,温子周虽然不通情窍,但是懒得动,都保留了房子的现状,故而周慈在这个清凉的秋夜一踏进来,抬头就看到了一幅田园风光图,春意盎然。

    及至周慈在这房子里溜了一圈,也进了大卧室,闻到了空气中残滞的幽弥香气,待他看到床头柜头上置了一盏小巧精致的琉璃香精灯,忍不住转身,周慈看老七在身后亦步亦趋,这时就似笑非笑地道了声:“几年不见,老七,你倒是好雅趣。”

    温七上前一大步,借着室内昏黄灯晕,男人把手搭在阿慈的头顶上,以指当梳,理顺阿慈的一头乱发,温七口中笑道:“你倒是一顿好打——阿慈,你都没变呢,还是这个脾气。”

    周慈出神一下,也只是一下,复又后退一步,这一步直接退到床沿,床是一张西式大铜床,垫有弹簧,铺着柔软被单,坐下去倒是相当舒服,周慈坐了下来,仰头望了去,见光影中老七一脸酡红,眼角水光晶亮,看人的目光是脉脉含情之至,仿佛是……春心萌动?周慈歪歪头,眨两眨眼睛,眼睛里像是蒙上一层泪膜,明明是五大三粗的一条汉子,温七看着,却觉得对方像落网羔羊一般可爱可怜——怜爱的怜,怜爱的爱,这时就放柔了嗓音,温七凝视阿慈语声轻轻:“阿慈,晚上就歇在这里吧——咱们师兄弟俩好久没有睡在一起了。”

    ——声音里的惆怅遗憾令人动容。

    周慈并不动容,他是个大老粗,最见不得人家惺惺作态——眼下老七就是一副娇态,周慈直接一挥手,大大方方地说:“好,依你。”

    周慈方才动过筋骨,这时冷风一吹,身上一层薄汗都干了,不洗一个澡不行,他脱光衣裳裤子,站在浴室里,拧开了热水管子,隔着一扇门,温七在外间忙忙碌碌,一时拿毛巾,又一时拿睡衣,末了捧着衣裳毛巾推门而进,男人笑得又温柔又害羞——他英俊,容长脸、浓眉毛,目光如电,蓦然脸红起来,有种惊人的吸引力,这个时候,倘若有女人见到他,一定会发嚎。

    周慈不是女人,没有发嚎,视若无睹一般,他连发问都没有,安之若素,周慈给自己打上东洋香皂。

    而温七将衣物搁在梳妆台的架子上,搓着一双手,男人不舍得出去,这时就弯身探了探浴缸里的水温,温七说了句废话:“都调好水了。”

    周慈赤条条地踩进水里,这时低头“嗯”了声,又道了一句:“你要一起洗?有点挤呀——老七,你将就用水瓢淋下。”

    他是说得漫不经心、浑然不觉,而温七在一旁是听得口干舌燥、心惊肉跳——惊喜的惊,胯下一早就支起了帐蓬,温七不好让阿慈看见,于是背过身去,“哎”了一声,他是痛痛快快地脱光了自己,仔仔细细将自己搓了一遍,他是搓得浑然忘我,连阿慈什么时候出去都不知道,等他收拾干净、走出去的时候,温七看到阿慈穿着白绸褂衣,枕着双臂仰面朝天躺下去,就见他肢体伸展,线条流畅,胸腹间隐隐现出肌肉形状,正是一具蕴藏力量的修长身躯。温七刹那间如雷劈一般,当场木立,直了眼睛。

    周慈看了去,睡意朦胧,声音软绵绵的:“老七?”

    温七被这一声“老七”给叫了回神,这时就哆嗦着应了声:“嗯,阿慈。”

    他定了定神,同手同脚地走上去,弯腰说了一句:“阿慈,怕你夜里闹酒,我给你端杯热茶喝两口。”

    温七端来一杯热茶,周慈半抬起身子,低头喝了两口,待他想再喝一口的时候,温七却将半杯残茶泼到地上——麻药这东西溶进热水里不觉得,一时水冷,那药粉的气味就出来了。温七是泼得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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