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分卷阅读36

    刻在脑子里。

    他想不出该怎么办,他又没法坦然接受血缘关系,他决定当一回懦夫,负一次心。

    千帆独自往那个店走去,他似乎听到一扇门在自己背后关上了,巨大的孤独包围了他,他呆呆地走着,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了,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人影憧憧五官模糊,刺目的灯光让他的孤独无处遁形。心底所剩无几的幸福还在一点一点地漏走,最后那一点就像马踏飞燕,迅速地从他眼前掠过,他堪堪只看见马尾巴扬起的影。

    血缘关系就像一辆大推土机气势汹汹而来,顷刻之间推翻了所有的一切。

    没了,都没了。

    卷一 过尽千帆皆不是完

    作者有话要说:

    太难打开了,果然是我wifi不给力吧

    第30章 第三十章

    两年后,k市某民间作坊内。

    两米高的红砖围墙包围着一块一百六十平米的水泥地,那间小作坊拔地而起,也就起了三层高。抬头可见二三楼阳台委屈地像两颗豁牙突出来,没太大的气势。三楼阳台晒了几件男人的衣服,以此判断就三层住了人。

    一楼有轰隆作响的机器,一个穿着二杆梁背心的胖子正以与他身形成反比的敏捷穿梭在机器之中,他硕大的脑袋上戴着蓝色一次性帽子,额头冒出大如黄豆的汗珠,一边观察一台机器的数据,一边手还能在一台天平上添加材料的配比。

    此胖子脚步如飞地旋到一台食品全自动包装机尾巴,从堆了半框的塑料篮子里抓起一包外包装设计浮夸的袋子,牙齿一咬,手指一捏,两块孜然味烤面筋就到了他嘴里。

    几秒下肚后,他发出满足的喟叹:“老大研发的配方就是百吃不腻啊。”

    当胖子牛嚼牡丹似的解决了美食,肚皮还没开始拍,一个肺活量惊人的女声咆哮:“王学成!开机的人怎么就知道吃吃吃!还没出厂都叫你吃一半啦!”

    王学成正是此胖子的大名。然而他本人并没有像名字寄托的美好涵义一样,学有所成,混到二十多岁依然是个好吃好喝的懒人,勉强混个技校毕业就继续在家混吃等死了。

    他除了混吃技巧日趋纯熟,好像就无其他的一技之长了。后来被他爸妈抽出了家门,指着鼻子骂一句:“找工作养活自己,不然别回来!”

    当地民风彪悍,老子抽儿子耳光当属正常,所以王学成就抓着自己可怜的行囊,跟颗小白菜一样,苦哈哈地讨生活去了。

    不知道他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不久就得到这份工作,一干就干了快一年。

    王学成很开心,他是最虔诚的吃货,尤爱烧烤,能用自己的双手制造出最好吃的烧烤再由卡车送到沿镇各大零售,是一件既光荣又充满了使命感的事,因此他做得相当认真负责,每一次开机对他来说就像朝圣者匍匐圣殿。

    他曾问过雇他的年轻老板:“您为什么一眼就选中了我?”

    年轻老板推了推低度数眼镜,身上有一股冰冷的精明,他直接说:“因为你是个吃货。”吃货会对美食虔诚。

    此刻,吃货被逮个正着,脸色讪讪:“我这不是刚开始吃嘛……”

    女孩不依不饶:“上回谁一个人把烤茄子吃了二十袋的!刚开始也不行,不遏制第一包后面只会更猖獗!”

    “好吧秀秀,俺老猪不吃了,马上干活去还不成吗?”王胖子举手投降,又投身到机器的轰鸣声中。

    叫秀秀的女孩是几个月前刚到这里的。确切地说是那位年轻老板从车站捡到,并带回来的。

    那天,他正好他去g市考察市场,打的到了车站,就在深夜的候车室看见一个孤伶伶的姑娘坐那泪眼婆娑。

    候车室空荡荡的,头顶的强光让人恍神。依稀有点当时他在机场离开那一幕的感觉。他对那女孩的同情就这么十分突然地冒了出来。

    他给女孩买了瓶水和面包,递过去,坐在隔着一个座位的椅子上吃自己那一份。

    女孩看了看他,一言不发地吃了起来,然后暴哭。

    然后她就跟着上了开往k市的车,留在这里干活了。

    年轻老板后来问秀秀:“你倒是长点心眼,什么人也不知道就跟着走。”

    秀秀很不客气地回答:“首先你不是坏人,其次你是gay我害怕什么。再说了,我跆拳道五段,怕你?”

    年轻老板吃噎,咳了一声:“谁说我是……”

    女中豪杰王文秀上下拍拍手掌,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捍卫了食物的安全,她走到二楼楼梯口,侧耳去听楼上的动静,站了片刻,灌了满耳的隆隆,什么也没听见。

    她有点不放心老板,因为今天来找老板的人脸色很不好,好像是上门来讨债的。

    而她那平时没有表情的老板呢,见到那个人真像逃之夭夭的欠债的被债主抓到,虽然脸上维持着摇摇欲坠的镇定,但以商量的口吻跟那人说:“给我留几分面子能死吗?”

    那个人穿得是好看,气质就不像在这犄角旮旯小镇呆过的,所以秀秀认定是来者属于达官贵人之流。

    本来嘛,像老板这么年轻,自己创业的——虽然目前是个小作坊,但预计年底要扩大生产线——这样的人又怎么是平庸之辈?

    扩建是因为订单太多,一个王学成是顶不住的,她一个财务兼文员偶尔还下车间帮忙看机器,帮忙接各种催单电话,而老板呢,飞另一个城市扩张市场了。

    她很难想象,这样的一间小作坊有一天能变成一间小公司,从三个人变成许多人。

    一想,就心情澎湃,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二楼,一间办公室门紧闭着,隔绝了楼下一部分的吵杂声。

    一个穿着做工精良服装的男人正唾沫星子乱飞地发表“演讲”,其主题就一个:抨击眼前这个见钱眼开无情无义的混蛋小子。

    混蛋小子坐在一张桌子——勉强称之为办公桌后的塑料凳子上,两个人是谈判的场面,他却一言不发地任由对方发挥,时不时皱眉隐晦地抗议,但对方无视他眉间挤出的深皱纹,叽里哇啦了半个小时,以长饮一瓶冰绿茶落下声讨的帷幕。

    这场无烟销烟的战争大概耗了男人不少体力,他四体不勤多年,超常预支了肺活量,所以脸色正像被掐了脖子的憋气鹅。这只徒有其表的美貌鹅按着胸口说:“骂你太累人了——你还真懂享受,搞了个小冰柜在办公室——臭小子,我恨不得解皮带抽你!”

    喝一瓶水也能喝得这么忙……“鱼哥,你逼逼完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问话的正是千帆。

    两年前,他自导自演一出不告而别,余小鱼在听陆征帆说了事情梗概之后是拍腿而起,对顾桓说:“我那弟弟真是出息得很了!临阵当

    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