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之二<黑雨>
我白睨他一眼,心中掂量如何去雕堡救人。
就我所知,鸣香姐姐似乎和紫婵关在一起。
若要逃出去,凭我的能力哪有做不到的事情?
洹咅啊,我是不是应该要放下对你们的恨?当你哀求我时,我早就已经为你而软下心了。
那令我痛心的梓安呢?
这些,我甚至不敢确信。
漫不经意的把目光移到香炉上。
那点袅袅轻烟,从壶口升起,弥漫整个室内。
趁着另外四个人熟睡时,我轻巧的站起身,在屋内寻找出入。
是否真如青风所言,逃不出去?
试着推移门把,做了无数遍的动作,我终于放弃了。
武功日益渐增的我,把「摧梅式」、「独式」、「双锤棍法」、「空谷轻功」,这几套工夫反覆的练习。
这些都是在夜阑人静的此刻。
我盘坐运功,让气流在全身流转,也感那团气息要爆开一样!拚命压住,我屏气把气散向四肢。
「哑巴,你要如厕?」那少年不若以往的冷傲不驯,一对精锐的黑眸盯住涨红脸的我。
我喘着气,扶着门边蹲下身子。
练功怎幺会难受?许是我太过心急。
他掀起下襬,整个人站起。
「还是你想逃出去?」他步步进逼我,我摇着头,痛苦的攥紧袖子。
他一手把我抓住,拉向他身前。
我惊讶的叫一声。
他将手抵上我背脊,一股雄浑之气灌入我体内,压下我澎湃的气息。
我再调息,已不再痛苦。
「谢谢。」熬了许久,我缓缓开口。
「你不是哑巴?!」
「那是你们的自以为是。」略微低沉的嗓音,从鼻中哼出。
「羯坒礶,我的名字。」他冷清的声音,竟带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冬天的冬,叫我小冬吧!」我故意学他那腔调。
他淡淡微笑,点头道:「小冬,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好。」我爽快的答应下来。
回神一想,不对呀!
「怎幺逃?」这才是重点!
他二话不说,运劲甩袖,把香炉倾倒。
那香气更甚,迷住了我的双眼。
「咻」一黑物飞过,撞开门。
「走!」他攥起我的手,两人齐齐飞起。
已顾不了那三人,与羯坒礶拚命地往前奔驰。
「站住!」青风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接着,一柄刀刃拍落,羯坒礶将我扯入他怀中,那刀刃自耳后浮贴而过。
看他战的游刃有余,手还紧紧的把我护在怀里。
他赤手空拳制伏青风后,砻暨自阴暗处走近。
「这次是我失手,才会被你抓住,不然依我的身手,哪容得你胡来?砻暨,不要把人给瞧扁了!」他一如既往的自大。
砻暨脸色阴晴不定,那阴鸷的眼瞳,让人猜不出他心中的任何想法。
「这个人我要定了。」他小心的盯着砻暨。
就这样对峙良久,没人肯动丝毫半分。
「黑雨,他就交给妳了。」砻暨向我看一眼。
可恶!那是什幺眼神?鄙视我?
羯坒礶低头,朝我道:「小鬼,那黑雨可别小瞧她了!」
我一愕之际,他突然放开手,令我搆不着边,直直坠落。
肯定会很痛!
正準备接受那奇彻心扉的疼痛,不料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一抬头,眼巴巴瞧着这秀色可餐的大美人。
尤物,真是天生的尤物!
看看她晶莹剔透的肌肤,脸上那对向扬起的凤眼,挺直的鼻,以及那天生水滴型的耳珠,哇真养眼。
拿我那双精灿灿外加小色狼贼溜溜的小脸,直直的目视着她。
想不到,这里的美人
我乐呵呵的瞇眼,「姐姐妳真美」乐到耳后根泛红。
她明显一怔,半秒后,叱道:「小淫贼,休得胡来!」小脸蛋红得像苹果般,鼓鼓的,狭长的凤眼微瞇,我笑的更开心。
「姐姐,妳待在这岂不是浪费?跟本大爷去外面闯闯,不是更好吗?姐姐」我嬉皮笑脸的让她打了一掌。
痛,真不是盖的!娘儿们的掌力倒是不小。
似乎有蜡皮,才不致使人瞧见龇牙咧嘴的难看脸色。
「小淫贼,纳命来!」她娇声怒喝道。
呦,小妞生气了 才不过近二十年纪,就生得水噹噹,那以后不就更不得了?
我从她怀中滑出,「小妞,不高兴啦?」
她身姿一扭,双剑拍击,落到我天灵盖上。
我朝她娇媚一笑,「妳就捨得?我一死,没人会欣赏妳,好好疼爱妳哦!」说完,我抛一个媚眼。
这一方面的我,是在那世界里不太可能会显露出的一面,外表拘谨,沉默不语,内心是很活泼,情感化的。
「小淫贼,本姑娘毙了你!」她沉声大喝,双剑往下压。
我找地滚去,哈哈大笑,笑声良久不绝。
她剑法灵诡,步法踩四方位。
我捡起地面上一枝树枝,向上一挑,将双剑隔开。
要比就比啊!
稳住树枝,我开始翻转,速度不断加快,下盘一稳,让她寻不出破绽。
「倒有一手!」她哼道。
不然,我哪混得了?
不管她如何进退,都难逃我这枝平平无奇,难使人致命的树枝。
待三十三朵梅花时,我反手一划,削了她一道口子。
「摧梅式」也未免太强了吧!
「你怎会这手摧梅式!」她颤抖的手指着我的鼻子。
我很跩的抬头道:「本大爷无师自通,怎样?」
「不可能,他已经辞世三年,为何、为何这武功会流传于世」她撑大美目,神情可怖。
「当年,他以一手摧梅式独步天下,曾在峨嵋山战胜群雄。那时,没有人能与他匹敌人难免会骄傲自负,他张狂的向天下宣布,谁能破得了我的摧梅式,我就把这项绝技授与他!」她喘口气,目光迷离,「也是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他,他把我救出窑院,若不是他,我无法离开治,他待我如同女儿般,而我在四、五年之间,渐渐长大,我对他的依恋也随日增加。原本,以为可以陪他,起不知道有人来访,而他一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了」泪水一落,「当我跑出去看时,见到的是一地的血渍」
我听到此,不禁气愤填膺的道:「为什幺要赔掉一条命?」
她摇头轻笑,「我说过他太自负,有的人得不到,当然会直接毁掉。」
我知道那种心理,因为我曾经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