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脑海昏沉之际,一道清晰的声音传入耳中:「莫于冬,妳已经死了,但阳寿未到,只能带妳到这里暂时委屈一下,待寿命一到,自然就会有人来接妳。」语音一落,便再无声响。
我死了?才一场车祸就夺走我的生命,这怎幺可能?那我的妈妈,单亲母亲,还有我那双胞胎哥哥呢?为什幺我会发生这种事?
不过,老天也太眷顾我了吧!阳寿未到,人却死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原想翻动一下身子,不料,才稍动一根手指头,却发现早已痠麻不已,不自禁脱口而出的呻吟,「唔痛」
我微微撑起眼皮,眼珠儿转动一圈。
桌子、柜子,还有一袋袋说不出名字的东西,再加上不时传来一声又一声啜泣的哽咽声。
「呜呜」
那一道道声音宛若魔音班钻入耳缝中,扰乱了早已不再清静的心湖。
不耐烦的蹙起眉,用手撑起身子。
「咦?」
我的手好像被綑住似的,挣也挣不开。
「别白费力气了,省省吧!咱们被人口贩子抓到这个破地方,还不如想想如何逃走来得快!」出声的少女倚在角落,幽幽的说道。
在那少女旁的一名颇有姿色的少女此时却横眉竖目,「贱ㄚ头,我娘说过,二姨生的孩子不过就是个扫把星,如今不但剋死自己的亲娘,还害我被抓,那一击妳没死,命可真硬呢!」
我脑海一片混沌,分不清东南西北,此时被一堆言语堵住了话语,「我」
「偌冰儿,当妳的姊姊真衰,还不如早早去向阎罗报到,省得麻烦!」那少女冷冷的说道。
低头望着这副身躯的主人──偌冰儿,瘦巴巴的 ,全身也髒兮兮的,没半点人样。
偌冰儿的年纪似乎小很多,约莫十四、五岁,比我在那个世界小了五、六岁,看来我藉着这副身躯返老还童了!
不只莫名的死亡,然后又复活,害我的心情不上不下。
「哼,我偌席兰可不认有妳这个妹妹,出去别说妳是我偌家的子孙!」
我本来就不姓偌,而是这身躯的主人。
本人姓莫,名于冬,唉要怪就怪妳自己吧!偌冰儿。
偌席兰怒道:「瞪什幺?妳有什幺资格瞪我?再瞪我就挖出妳的招子!」
招子?!
莫非是在演武侠戏?
不会吧?
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还是真的时空穿越?
先别想那幺多,先解决现在的危机才是上上之选!
人口贩子?会带我们去哪?
这副身子骨柔柔弱弱的禁不起风,就算拼起命来逃跑也跑不远,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除非遇到贵人!
唉这真是个难题
瞥了一眼被綑绑的手脚,再忘向不远处有把锐利的刀子,心中一喜,急忙用臀部滑过去,我巅、我巅呜痛、痛、痛
为了生存,只能不顾全身这点小痛,折磨得缓缓移过去,我移、我移
勾勾到了!
一把抓起刀子慢慢割下绳子,割割断了!
动了动痠麻的手脚,极为缓慢的扭扭脖子,再挥掉绳子,目光不自禁的看向角落那群少女。
那些少女有得鄙夷,有的欣羡,而偌席兰冷哼一声,蔑笑道:「贱ㄚ头,就算妳把绳子割断,也无济于事,他们照样会把妳抓起来的!」
我闻言,停下动作,淡然一笑,望着她呆愣的脸儿,轻轻说道:「这样才方便走路啊!我可不想逃得时候绑手绑脚,再说,妳又不是我的谁呀!却要劳妳费心了!」
「妳!」
偌席兰撑圆美目,怒声叫道:「贱ㄚ头就是犯贱!」
我瞪了她一眼,顿觉心烦,便索性不睬她。
瞧这形势,非得到天黑才有办法逃走了!
望了望窗户外的天地,也渐渐暗了下来。
我坐倚在角落,闭眼假寐。
「我偏不信妳有何能耐!也才不过尔尔!」
耳边响起那令人反感的声音,我装作没听见,任她继续发唠叨。
「欵,妳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这下,我连睁开眼都懒了,只说道:「我累了,别吵。」头便斜倾右肩,做出一副睡觉的姿态。
偌席兰重重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说半句。
整个偌大的地方,只剩下她们睡觉的呼噜声,我微微叹息,打开双眼,寻找透光的方向。
终于,在离我最近的窗口找到一丝亮光。
月光!
难道现在是晚上?
唉,刚转过来,我还是不太适应时差。
睡了这幺久,我也睡不太着。
转动眼珠子,观察四周的环境,顺便找逃生路口。
正当我这幺想着,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响动,是极微小的声音,我还是听到了。
这个时候会是谁?
我心中突地一跳,连忙闭上眼睛,只微睁一条缝隙偷窥。
过了良久,门没有被打开,那人也似乎走远去了。
小小地鬆了一口气,却不意看见窗口有人影闪动,心又微微提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青年小心翼翼的从窗口处攀沿下来,脚一着地,便匆忙的奔到偌席兰身旁的那名少女,也是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
「诗淇,是我。我专程来带妳走的!」那青年满脸焦躁,不时的望了望四周。
那少女--陈诗淇双眼湛出亮光,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悄声道:「师哥,咱们快走,千万别被发现,不然就惨了!」
那青年二话不说,随即抱起她,从窗口跃了出去。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窗口,这幺高他竟然用飞的!是不是我眼睛看错了?
不对呀!人好像就是那幺出去的
我皱起眉头,武侠剧?
当初我就有这种想法,但在亲眼目睹后,仍然惊诧不已。
突然,外面一阵呼喝声。
「一个女人跑了,快追!」
这几声惊天动地,堪堪将这群少女给吵了起来,一个个惊慌地大喊大叫。
我慌乱的摀住耳朵,一步步退到窗口,像只老鼠般的缩在一堣。
我不能像那个人一样,有轻功是这个词彙吧!
那有壁虎功,不是啦,是攀沿,摸上壁上的纹路,似乎是可以爬上去的。
我轻轻地一蹬,手脚并用,宛若一只壁虎般迅速的攀上,顾不上早已负荷不堪的身体,一心只想快快逃离。
爬到窗口的顶端,由上往下一望,我差点腿软,太高了!
我要跳下去吗?
会不会就直接腿断了?
跳亦或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