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猜不猜》chapter 1-1

    chapter 1-1

    第一章

    「借我一滴眼泪,我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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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雨欲来。

    在学校厕所被班上女生团团围住时,我脑中冷不防冒出这句话。

    四个女孩气势凌人,眼神肃杀,像是巴不得将我的脸瞪出一块大洞,一名短髮女孩率先质问:「陈津津,妳今天为什幺会跟菜瓜布一起到学校?」

    菜瓜布也是我们班上的女生,本名蔡欣颐,她们故意给她取了这种不悦耳的绰号,她们对我今早与她和乐融融踏进教室一事感到相当不悦。

    「因为我跟她今天都差点迟到,又在校门口遇到,所以才会一起来。」我据实以告。

    「那妳干幺还跟她有说有笑?妳难道不知道我们很讨厌她吗?」女同学二嚷道。

    女同学三:「而且妳今天早上为什幺没来公车站?不是说好每天早上七点半,我们都要搭同一班车去学校的吗?」

    面对她们连珠炮的诘问,我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啦,是我家弟弟本来就爱拖,我带他们出门通常快八点了。而且昨天我也讲过,妳们指定的会合点离我家太远,我真的没办法在七点半赶过去,况且我家附近就有公车可以搭,根本就没必要跑那幺远去搭车。我们以后各自上学,这样就不会耽误到彼此的时间了,妳们说好不好?」

    「什幺彼此?明明是妳耽误我们!」

    「而且妳根本就是在找藉口,来不及的话,早点起床就好了呀!」

    我万分无奈,「我就说我弟弟——」

    「好了啦。」最后名叫姚淇的女孩打断我,她不耐烦地将长髮拨到肩后,「不能跟我们搭同班公车就算了,但妳明知道我们不喜欢菜瓜布,为什幺还要跟她在一起?」

    「因为她又没对我做什幺坏事,我看她也没有惹到妳们,妳们为什幺要讨厌她?明明都是同学,和睦相处不是很好?」

    我这番理所当然的言论让她们简直快抓狂,连冷傲的姚淇都很快变了脸,这时有个小女生突然出现在厕所外头,她焦急朝我大叫:「津津姊姊,大笙他又欺负阳津了,阳津现在在流鼻血,妳赶快来!」

    我一惊,当下顾不得姚淇她们的愤怒,匆匆丢了句:「抱歉,下次再说!」就跟着小女孩火速往楼下冲。

    抵达二年级教室,小弟已经哭到整个人剧烈抽搐。

    他无助可怜地瑟瑟发抖,鼻子下满是鲜血,黄色毛衣上也被沾染到点点红渍,模样凄惨。

    我立刻上前拽他坐下,熟练抬高他下巴让他向后仰,再拿出卫生纸捲成笔头状,迅速堵住他那对血流不止的小小鼻孔。

    「三姊,三姊??」阳津哭得更惨烈,开始咳个不停。

    「不要讲话,你想被鼻血呛到吗?」我持续轻拍他的额,试图减缓血流的速度,不到两分钟鼻血终于止住,阳津也冷静下来不再哭泣。

    危机一解除,我放开阳津,快步走向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孩,攥起拳头朝他光秃秃的脑袋用力敲下去,当场痛骂:「我警告过你不准再欺负我弟,你是皮在痒吗?」

    「我哪有欺负他?我只是轻轻捏了下他的鼻子而已!」大笙完全不认错。

    「骗人,你明明就捏得超用力!」带我来的小女孩马上戳破他的谎言。

    我更加火大,再往刚才敲的位置补上一掌,「你明知道阳津很容易流鼻血还故意捏他鼻子,下次再这样,我就用筷子把你鼻孔戳到开花,让你的血流到一滴都不剩!」

    大概是被我打得太痛,大笙含泪瞪我,往门口逃跑时不甘示弱地回吼:「我才不怕妳咧,妳这个男人婆,臭芦笋汁!妳跟陈阳津都臭死了,整间教室都是妳们的臭味,滚出去啦!」

    解决完小弟的麻烦,我回到自己的教室。姚淇她们正聚在一起聊天,完全无视于我的存在,很明显还在生气。

    为了表示歉意,放学我主动邀她们一起搭公车,但才开口说第一个字,她们就带着书包掠过我离开。

    得知姚淇的态度,跟我回家的翠玲表示担心,「姚淇会不会也开始讨厌妳?」

    「为什幺?我已经跟她们解释过了,也道过歉了,应该明天就气消了吧,但她们到底为什幺这幺讨厌蔡欣颐?」

    「因为姚淇嫉妒她呀,蔡欣颐的妈妈很会做衣服,每次她穿她妈妈做的漂亮衣服来学校,姚淇的脸都会很臭,还会偷偷瞪她,妳不知道?」

    我摇摇头,「那她们为什幺又突然亲近我?还要我每天跟她们一起上下学?我们之前几乎没说过话,也从来没一起玩过。」

    「我猜是校长颁奖给妳的关係,上次的画画比赛,妳不是拿到全县第三名?姚淇一定是因为这样才会想找妳当好朋友,这样她才可以更神气!」

    「既然这样,姚淇为什幺不会嫉妒我?而是找我作朋友?她也可以跟蔡欣颐作朋友,干幺非要讨厌她不可?」我越听越不解。

    「那又不一样,姚淇应该是觉得蔡欣颐太爱炫耀,反正妳尽量别惹姚淇就对了啦。」

    「她很恐怖吗?」

    「当然恐怖,但更恐怖的是她姊姊。听说她的姊姊是不良少女,不但会偷东西,还会跟别人打架,上警局好多次了。如果妳让姚淇不高兴,我怕她会跟她姊姊告状!」

    听到这里,我倒也没真的觉得不安,只是无奈搔了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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