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音有毒》分卷阅读59

    他眼眶微红,神情沮丧,与那些丢了心的红尘中人像足了十成十,哪里还有那年神树上缥缈高远如一抹月华般仙人的模样。

    温钰登时便心疼了起来,他行至他身后,解了身上外衫披在他肩头,温声道:“你又穿得甚少,小心着凉。”

    晏清江一动不动地哑声回他:“衣服你拿走,我不冷。”

    温钰也不理,径自往他身旁坐下,手捻着个空茶杯,瞧着他侧脸,眸光一转,道:“适才沁如问你话,你还没答,你也觉得,我该娶那公主么?”

    晏清江呼吸一滞,叠放在一处的双手便猛地紧握成拳,胸口登时又憋又闷,隐隐还有些抽痛。

    他晨起闹了那一回事,白日便一人在屋中想通了些许,只道他对温钰恐是也生了那魔对涉川的心思。

    这原倒也没什么,他后巫族人也不避情爱,若是能两情相悦也是美事一桩,虽说温钰对他甚好,却不知这个“好”中可有其他意思。

    若按他以往性情,恐怕就直接找温钰问清楚了,只不过他一连让温钰撞破两件糗事,生怕温钰以为他是重□□之人看清他,正尴尬得不知如何面对他,却冷不防被他硬生生给截断了一腔单相思。

    晏清江急喘了口气,压着一腔悲恸,也不愿为人瞧扁了。

    他昔年骨子里养出的孤高冒了出来,硬气地一字一顿咬着牙偏头望着温钰,道:“娶,当然该娶,便同沁如所说,你俩很是般配。”

    他说完便把头埋进了臂弯里,只留个后脑勺给温钰,闷声又道:“我累了,要睡了,你——”

    晏清江终归记得这是温钰府邸,到口的“你出去”便被他咽下了,他只盼温钰识情识趣些。

    却不料,温钰却不是那个识情趣的,他继续坐在他身边自说自话,喋喋不休得甚是恼人:“可我却觉得,那公主定不会如传言所说,想必又是个刁蛮任性的,一点儿也不好。”

    晏清江只当温钰在故意炫耀说反话,一头扎进臂弯里,打定主意一动不动。

    温钰也不急,将手中茶杯往晏清江后脑勺轻碰了碰,话音一转,意味深长地笑着道:“我瞧你就比她好多了。”

    晏清江心思单纯,又正藏着一腔爱慕,闻言微微偏了头,露出一只眼睛并不怎么信服地瞧着他,正要说话,温钰却突然敛了笑,沉声问他:“昨日那些书,你看了多少?”

    晏清江愕然心想,他为何又有此疑问,正要说话,温钰又道:“说实话,我教过你的——‘诚者,物之始终,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注1)

    晏清江登时心便凉了半截,心道温钰果然不信他,他坐直辩驳,越发委屈:“我就只看了四页!”

    “只看四页晨起就梦-遗了?”温钰眉头一挑,道,“梦-遗那时,你又净在想些什么?”

    晏清江不会撒谎,也撒不出慌来,对上温钰一双探究双眸,顿时急得想哭。

    他嘴唇翕合,两肩都在颤抖,温钰却不饶他,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又是了一句“诚者,物之始终,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

    那“贵”字还未出口,温钰便见晏清江犹如壮士断腕般,夹裹着一股子视死如归的气势,合身直接冲自己扑了过来,将他按在桌上,对着他嘴唇狠狠咬了下去。

    温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被强吻,还是被同一个人。

    注1:诚者,物之始终,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中庸》

    第40章 第八日(古)

    晏清江那一下咬得是又急又重又狠,温钰嘴唇登时便出了血,一股浓郁血气立时便萦绕在两人鼻间。

    晏清江这一咬,把自己还给吓了一跳,他推开温钰,欲哭无泪地喊道:“就想了这个!”

    说完转身便想跑。

    温钰让他那一扑,老腰都差点儿让桌子硌断了,他一手扶着腰起身,一手赶紧去拉他手,一使力又将人给拽了回来。

    温钰让他那一吻,便也终是确定了晏清江心意,不管不顾便将晏清江环着腰给搂住了,垂首额头抵住他额头,柔声便道:“我在后巫族那夜便想同你说,你若是女子,这么一吻,我就得娶你了。”

    晏清江正欲挣脱他,闻言人也有点儿懵,暴躁地脱口便说:“我知道,你说过了!你今早上刚说过,不用再说一次!”

    他没头没脑地撂下这么一句,挣开了温钰又要走。

    温钰眸子一转便知晓他晨起到底梦了些什么,他也不戳破,嘴角抿着笑心中甜得简直要齁死人。

    温钰疾步追去又拉住了晏清江,故技重施又将人给揽入了怀,也不顾他动得厉害,只鼻尖碰着他鼻尖,眼神温柔缱绻,压着嗓子兀自继续道:“我现下又在想,就算你是男子,这么扑过来咬一口,我也说不得,就想娶你了。”

    晏清江这下终于愣住,这话温钰梦中说过,此时又说,他当即便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他动作一停,眸光陡然迷茫,温钰也不再多说,抓准时机偏头就去吻他,晏清江让他吻

    得轻颤了一颤。

    俩人俱是生手,也不大会吻,只凭着本能唇贴着唇相互轻吮,温钰一唇的血尽皆喂进了晏清江嘴里。

    晏清江憋着呼吸笨拙生硬,俩人吻吻停停,也不知到底吻了多久,温钰微微喘-息着与他拉开些距离,额头靠在一处,这才闷笑着,哑着嗓子道:“晨起就是梦见我这般对你,才梦-遗了么?”

    晏清江脸色一红,垂首敛目,嘴唇翕合,想说什么又没说。

    温钰心下了然,故意坏心地追问他道:“难不成,我还对你做其他的了?”

    晏清江脸上更红,紧抿着唇就是不言不语,两手揪住他腰侧衣裳,额头就势抵在他肩头。

    温钰只道他皮薄,又顾忌他心境起伏若太大走了岔道,便转了话题,与他相对絮絮叨叨说些剖白内心的话,从初见说起,到什么时候眼里心里都只有了对方,说到动情处又抱着晏清江吻了吻他额头脸颊。

    外面日头渐渐落下,屋内也暗了,桌上那一盏灯摇曳着橙黄的烛光,将那一室柔情映衬得如画似的动人。

    “那位大公主呢?”晏清江埋在他肩头突然道。

    “哪位公主?”温钰用完就扔,装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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