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夕阳和弦》3-4

    3-4

    表演前一天晚上,我紧张到失眠,阖上眼睛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闹钟就準时响起了。

    由于今天算是我人生中的大日子,在全校师生面前表演可是我的第一次,因此必须提早到学校做最后的练习。

    梳洗完毕,我换上社服,跑去厕所偷用妈妈的化妆用品,再扎个公主包包头即梳妆完毕。在镜子前,我还检查一遍哪里有不完美的地方才赶紧踅回房间背起吉他下楼。

    踏出家门的第一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仰头看旭日未升起的苍穹,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

    在这静谧没什幺车的时间点,不论是心灵还是身体皆格外地放鬆。

    为了把握时间,我在校门口旁随意点了个早餐,快步绕过种满绿树的人行道,三步併作两步到社办门口。

    阳光穿透玻璃窗将社办照的一室通明,从窗口望出还可以看到学校的后花园,以及旁边的图书馆。

    我打开窗户好让新鲜空气可以流入,凉风带着清新浓郁的花香味轻吹而至,使两旁未困绑的翠绿色窗帘如波浪般起伏舞动。

    我寻着那股花香味看去,这味道已再熟悉不过,原来靠近我们这栋楼种有好几丛栀子花,现在正值夏季,正是栀子花开的好时节。

    我深吸一口气,放声大喊,「啊~~」

    我老早就想发洩情绪了,想到自己是主音还要边弹边唱,以及将近一个月的反覆严格训练,几乎都没有喘息的时间。这压力我又无从释放,反正现在这幺早也没人,住宿生又在另一栋楼层,离这里有段距离,应该不会有人听见吧?

    忽然,最右边的栀子花丛传来沙沙声,一名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双手撑在身侧半坐起身。

    他转过头,将压低的帽沿微提用那双烦躁的眼神瞪着我。

    「抱、抱歉……我以为没人。」我吓得立刻将身子缩回社办内,拿起吉他开始练习,想快点安抚好自己惊吓的情绪。

    这个时候怎幺会有人待在后花园?还戴着鸭舌帽穿着不属于我们学校的制服……等等!该不会是学校里埋伏着色狼!?

    越想越害怕,假如他盯上我,那我以后上下学路上都得小心翼翼了。

    回去得先去买个防狼喷雾器才行,不对,他现在离我这里不用走几步就到了,我刚怎幺没发现他啊!

    我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随着情绪的起伏,弹奏出的歌曲也已崩坏。

    「一大早就想坏了我的耳朵吗?」声音赫然从窗户传来。

    我被这声音吓得停下动作,鸭舌帽男就站在窗口,但他又把帽沿压低所以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你、你这色狼别过来!」我反手握着琴颈举起作为防护,在有限的的工具下我只能这幺做了。

    「啧,一大早就遇到疯子。」说完,他乔了帽子的位子露出双眼,瞪着伪装强悍的我一秒,就只有那一秒,随即转头走掉。

    我愣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被骂后对方已经跳出围墙,身影渐远。

    由于他背着我们学校的书包,我还特地追出去想确认对方的身分,可惜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我就跟丢了,最后只看到他衣服上印着银白色流风体的字样,su。

    ***

    开幕典礼完后,所有吉他社成员回社办休息了一会儿才到后台準备,一到达预备区就看到所有观众都聚集在台前,拍手呼喊在各个社团较为有名的人物。

    吉他社的表演就排在戏剧社后面,我紧握双拳,掌心不停冒汗,全身也微微颤抖着。我一直提醒着自己要冷静,可是到了看到现场画面我仍无法抑制住心中的压力!

    「别急着紧张,在我们这组表演之前,我会先上台做个开场白。」坐在我旁边的任伟伦,伸手轻握住我饱握的拳头。

    我两眼直愣愣的看着覆在我拳头上的手,这是他无意识下所做的举动吗?

    「看着吧!我会完美的弹奏,不枉费之前勤奋的练习。」他唇角扬起几度,胜券在握的说,「我也一样,所以明白妳的心情,但妳的努力我全看在眼里,所以请务必拿出妳真正的实力,尽情的在妳的舞台上挥洒吧!」

    这人说这种话还真没说服力,明明在台上表演过数次,竟然在初次上台者面前说你也一样?

    我点点头,吸吐了好几回气,不管如何还是得先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伟伦,等一下要换你上台了。」阿成学长穿着我们这届的干部社服走向我们。

    从阳光下走进穿堂的学长,有着小麦的肤色,身材硕长、体格精壮,完全看不出来他有在玩乐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个田径选手勒!

    「好,我马上準备。」任伟伦礼貌性的起身,我也跟着照做。

    「妳今天好像很早到校练习?」学长将视线转向我,举起手指了指围墙,「我的晨间慢跑路线会经过学校,我看见有个人坐在窗边弹着吉他,因为背影有些熟悉想说应该是妳。」

    「是的,希望等会能别出差错。」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我的手正微颤抖着。

    任伟伦轻握住我的手一紧,「相信自己。」他回头看着我莞尔的说。

    我回视他的双眼,那双坚定的明眸一直在为我打气着。

    「还敢说我们,你们还不是一样,竟然忽视学长。」学长瞇起眼直盯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

    「我只是想给她打打气。」任伟伦鬆开,不疾不徐的解释。

    给我打打气?都紧握住我的手了还没别的意思?你这个人真是天生的情场高手啊!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神经病,自从喜欢上任伟伦后我的心思常常在自己无边无际的世界中来回踅步。

    面对任伟伦的感情,找柯婷诉说绝对不适合,我吃过他们俩的醋,也在意过他们的一举一动,直到现在还是一样。

    而林苡倩最近也不可能跟我聊感情的问题,自从她向我哭诉她与前男友的事后,我便不在她面前谈论有关任何情感之事。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个男孩当初能更加坚定自己的心意,林苡倩也能早点从感情中走出来,那份伤害是否能降到最低?

    对于正陷入一段感情中的我,大概暂且还无法体会那种伤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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