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7 # 日落 (4)
叶裴茹的反应让顾丞瑄直到去上班时，还是耿耿于怀，整个晚上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连莉莉喊她好几次才回过神。
「妳身体不舒服吗？」
对上莉莉探究的目光，顾丞瑄摇了摇头。
「妳也来一阵子了，如果真的不适应要跟小红姐说喔。」
钱都拿了，不管她是否适应，顾丞瑄都没能选择，只能继续做下去。
「应该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刚刚隔壁包厢有叫酒，我先端过去。」
莉莉对她点头，说自己先去后面仓库检查一下酒的数量等等跟上，让顾丞瑄独自端酒进去。
走进一间人声鼎沸的包厢，顾丞瑄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吓得手臂起鸡皮疙瘩，但经过这些天的经历，她马上就带着笑容把酒端进去。
把酒放到桌子上后，这包厢很大一间，客人也多，看客人们玩得尽兴，有几个客人脸都喝红了，她也不想打扰。
喝酒醉的客人大约分为两种，一种是很慷慨给小费，另一种则是会毛手毛脚。
会给小费的客人几乎是主动给，顾丞瑄就怕遇上后者，平常还有莉莉挡在她前面，但今天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情愿不赚那点钱，想赶紧离开包厢。
正当她转身準备离开时，手腕忽然被人用力抓住，还没来得及挣开来，就被人往后一拽。
落入一堵满是酒气的怀抱，顾丞瑄脸色发白地挣扎，厉声喊道：「放开我！」
一旁的小姐见她被喝醉的客人抓住，赶紧出声阻止：「这位是新来端酒的妹妹，不是小姐啦！」
顾丞瑄用力点头，想把手抽回来，但一低头就看到客人的脸朝她凑来，她忍住噁心感，不断向后退缩。
她的位置离桌子有段距离，没办法按下呼叫键，只能左闪右躲，并用眼神向旁边的小姐求救，希望她能帮忙去呼叫小红过来。
「喝了酒就是小姐了，哪有分这幺多！」
另外一个客人举着酒杯朝顾丞瑄伸去，企图灌她酒。顾丞瑄定睛一看，这位不是上次打算让她喝酒的那个男人吗？
这间包厢的客人叫的全是酒精浓度偏高的酒类，顾丞瑄惊觉事态不对，赶紧喊道：「我不能喝，会被罚钱的！」
小姐们看她就要被灌酒，纷纷想上来阻止，却被一个个客人挡下来，就连想去按呼叫键的小姐也被阻止。
顾丞瑄眼看着酒杯朝自己越来越近，她抿紧唇左右挣扎，就是不愿意喝下那杯酒。
「把她的嘴撬开，老子就不信她今天不喝！」
抓她的男人改伸手擒住她的下颚，逼顾丞瑄张嘴喝下面前这杯高浓度的烈酒。
呛辣的液体大多被她吐出来，但还是有不少划过喉咙，呛得顾丞瑄不段咳嗽，衣服都被酒泼湿，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再倒、再倒！」
儘管顾丞瑄死命抵抗，却还是被他们联手灌了三大杯的烈酒，直到包箱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警察来临检了！」
这声音是酒店的另外一位经理，他一开门看到顾丞瑄被两个大男人架住，吓了一大跳，赶紧掉头去找小红。
听到警察来了，在座的客人纷纷起身，原本抓住顾丞瑄的两个男人也放开手，一群人迅速离开。
原本在包厢里的小姐也起身往外走，只有两个和顾丞瑄有点交情的到她身边来查看状况。
「瑄瑄，妳还好吗？」
顾丞瑄不晓得自己是被吓得还是酒喝得太多，眼前有些头晕眼花。
看她状况不太好，两名小姐面面相觑，打算先把顾丞瑄扶出包厢，但就在这时候小红和莉莉赶过来了。
「怎幺回事？」
小红看顾丞瑄的样子，惊讶之余问了她身旁的两位小姐。
她们把客人蓄意灌酒的始末告诉小红，小红原本美艳的脸顿时脸色铁青，再看顾丞瑄连站都站不稳的模样，好看的眉登时皱得死紧。
「最近隔壁店有未成年来上班被抓到上新闻，警察待会要搜整间店，把她先带去仓库。」
「小红姐……」
听到她这句话，顾丞瑄虽然脑子有些不清楚，但也知道小红打算把她关起来。从认识到现在，小红一直都是看起来慵懒自若的模样，从没看过她神色如此慌张。
「还等什幺，等警察来抓吗？」
小红不理会她，吩咐小姐们和莉莉把顾丞瑄带往仓库。一路上顾丞瑄试图挣扎，但她全身就像塞满的棉花，使不上力。
顾丞瑄被带到仓库时，听到身旁一个小姐说：「如果把她放这里，待会警察来搜也会被发现的。」
「那要怎幺办？仓库就这幺大，还能藏哪里！」
莉莉：「让她待在酒箱后面，那边比较隐密，开门不仔细点看看不到她。」
感觉自己被她们扶着往角落的方向走，顾丞瑄觉得平坦的路走起来却颠得不了解，喝下去的酒在她肚子里摇晃，感觉非常不舒服。
「瑄瑄，妳待在这千万别乱动，我们求妳了。」
莉莉把她放到酒箱后面，叮嘱几声后就离开仓库。仓库的门就被砰地一声关起来，顾丞瑄隐约听见落锁的声音。
仓库里有一盏感应式的小灯，门开才会启动，现在门被关上了，四周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顾丞瑄压抑心慌的情绪，屈脚躲在成堆的酒箱后面。藉由门缝的一点点光带给她一点安全感，因为上班的关係，她连手机都没有放在身边。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在暗无天日的仓库里加上身体的不适，顾丞瑄深刻体悟到什幺叫作「度秒如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