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6 # 歧路 (3)
「好了。」
小红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顾丞瑄睁开眼时一面镜子正对着她，镜中的人长髮被烫捲，原本精緻五官上了妆后更显清丽。
有一瞬间认不出镜子里的人是自己，直到小红拉起她的手臂将她从椅子上带起，顾丞瑄才回过神。
「待会我会安排另外一个女孩教妳，她在这也做蛮久的，妳叫她莉莉就好。」
看顾丞瑄严肃地听她说话，小红反而露出笑容，继续说道：「不管是对客人还是这里的人，妳都要记得微笑，就算不是发自内心，妳都必须笑容满面。来，笑一个！」
顾丞瑄点了点头，依言露出笑容。
「很好，我先带妳去找莉莉。」
小红不吝啬的讚美她，打开包厢的门，外头阵阵音乐声和笑语传进耳里，让顾丞瑄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
像是想起什幺，小红的脚步一顿，让跟在后面的顾丞瑄差点撞上去。
「我不会一直在妳旁边，妳要在这里不管谁叫妳喝酒，就算是认识的人，都千万不能喝。」
听她的语气很认真，顾丞瑄笑容微歛，应一声知道了。
看小红要走出包厢，她连忙开口：「小红姐，谢、谢谢妳。」
「把妳带进来这地方，妳或许会恨死我也不一定，所以不需要谢我。」
小红的话就像一把利刃，刺得顾丞瑄心间一疼。如果不是急需要钱，她又怎幺会求助于小红？
「以后在这里我就喊妳瑄瑄，比较亲暱也好记。」说完小红就迈步走出包厢，「走吧！」
顾丞瑄听言赶紧跟上，她谨记小红说过的话，面对任何经过她身旁的人都露出微笑。
小红将她带到莉莉身边，莉莉看起来长她没几岁，一头大波浪长髮绾成高马尾，看起来非常有朝气。
「莉莉，她是瑄瑄，今晚她就在妳旁边学习。」小红说完转向顾丞瑄，「好好学，千万不能得罪客人，不然我也不会帮妳。」
顾丞瑄点了点头，看小红转身离去的身影，在心底给自己说句加油。
「瑄瑄，别站在那发呆，帮我把这箱啤酒倒进冰桶里。」
小红一走，莉莉就开始吩咐她做事。虽然在家会做家事，但毕竟跟出来工作不一样，顾丞瑄跟在莉莉旁边做事刚开始还些手忙脚乱，花了一点时间终于把所有的酒都冰好，也把今天晚上促销的酒品放上推车。
这时莉莉对着眼神有些茫然的顾丞瑄说道：「接下来我们要一间一间包厢去推酒，如果有客人点酒，妳就直接端给他。」
顾丞瑄脑里浮现以前在电视剧看到酒店里的场景，一个个喝醉的客人对小姐毛手毛脚，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跟着莉莉走进第一间包厢。
「我们来送酒啰！」
跟在莉莉旁边，光是站在客人们面前，顾丞瑄都觉得双腿在发抖，但又要撑着脸上的笑容不垮下来。
这包厢的客人是三位中年男子，看起来年纪都比她的父亲差不多。
「原来是莉莉呀！旁边这位是？」
看起来像是熟客，莉莉露出亲切的笑容，「她是瑄瑄，今天我的小助手。」
「哎唷！做到有助手了呢！」
场景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样，看莉莉笑容可掬地跟着客人互动，就像闲话家常般自然，也让顾丞瑄稍稍鬆了一口气。
「瑄瑄？……瑄瑄！」
手臂忽然被人推了一下，把在思绪中游走的顾丞瑄拉回现实。
「快把酒端过去给客人呀！」莉莉手里已经拿着一个托盘，眼神示意她赶快拿起另外一个。
顾丞瑄听言赶紧动手，把酒水、冰块和杯子一起端到客人面前的桌上。
「挺年轻的呀！小妹妹，妳成年了吗？」
在最左边的男子伸手拿过酒，在杯子里丢了几颗冰块，随后倒了一些酒下去。
听到对方这幺问，顾丞瑄下意识点头。小红昨天在电话里有交代她，年纪会替她谎报，要不然她是不能进来的。
「成年了是吧？」男子把酒杯朝她推去，「那跟叔叔我喝一杯。」
看他脸上的酡红，想来刚刚也喝了不少，顾丞瑄想起小红和她说过的话，对男子摇了摇头。
「我不能喝酒。」
男子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恼火，而是笑呵呵地说道：「喝几口而已，这酒精量不多，没事、没事！」
面对他一直把酒杯推向自己，顾丞瑄乾脆起身后退。
「我不能喝。」
「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