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白费力》分卷阅读45

    他的上半身,不让他起来。

    “吴邪,我有话要说。”张起灵无奈道。

    吴邪手指都不想多抬,出沙漠二十几小时的车,回到酒店一分钟都没休息,又来了—场大战,没昏过去鄯是奇迹。

    “睡醒再说。”吴邪咕哝道,固执地把头往对方那边靠,抓着他的手还是没松掉。

    不能松手,他要是想跑,我马上就能知道。

    “好。”朦胧之间,吴邪觉得自己被圈着回抱了起来。

    有人吻他的额角。

    第三十六章 吴邪的记录——不重要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脚靠着雪碧的纸箱子,看起来就像等人来签单的快递小哥。

    这个场景其实非常搞笑,可是我完全笑不出来。

    他怎么在这?丫不是睡觉去了吗?

    闷油瓶的表情虽然仍是没有表情,我却冷汗直冒,觉得事情要糟糕,根本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在说什么借口,心里只想跪地求老天,让闷油瓶说他是想来两瓶雪碧喝喝。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闷油瓶果然理都不理,问我:“这是哪里的蛇?”

    这个语气,实话说让我有些难过。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他猜到了多少,只好安慰自己主动权还在我手里,把人哄走,我还是有机会接着解读……但很快我就放弃了。

    我太了解闷油瓶做事的习惯,和他耗根本没有意义,甚至他都不可能让我有跟他耗的机会,说完不欢而散那是最轻的,更坏的可能,是闷油瓶立马转头消失,然后我就什么线索也找不到了。

    闷油瓶对我和胖子态度特殊,是因为我们在他失忆的阶段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所以他在待人处事上,对我们设了特例。

    显然这种特例有限制条件,我要是还想和闷油瓶做朋友(到底做不做朋友还得两说),就不能触犯到他的底线,即使我不知道这条线到底是在哪。

    不管我费多大的劲,闷油瓶也不会领情——想明白这些的时候,我下意识就开始赌气,却没感觉到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在开门之前,我滴了一点点试剂进鼻腔,当时只觉得“辣”,没有出现幻觉的预兆,然而突如其来的恍惚和晕眩还是让我反应了过来,果然几秒钟之后,脚就好像踩在了棉花上。

    四肢的存在非常不合理,爬行才是最舒服的,我脑袋里好像是我在教育另一个自己。

    黑眼镜又坑徒,毒性比他说的要烈多了……精炼过的试剂,“后调”实在太重,我心中的戾气一下变得特别难以掩饰,神智估计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我疯狂流着鼻血,晕头转向地被闷油瓶按到椅子里,还给敷了一块冷毛巾。

    “你已经滴了蛇毒?”闷油瓶问道。

    他的声音好像是隔着棉纱传过来的,听不真切。

    我的眼珠一动不动,整个视野范围里就只有闷油瓶一个目标,那种来自蛇的,对人的恐惧和憎恶,尤其是对闷油瓶的“恨”,像煮沸的水一样滚了锅。

    我根本拦不住自己负面的想法,似乎眼前这个人刚刚砍了我全家。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非常糟糕,但是根本无法控制,只觉得后槽牙发痒,就想找闷油瓶的脸皮使劲磨一磨,幸好我不可能真一口咬死他。

    我接触蛇的时间不算太长,却已经了解了足够多动物激素在人情绪上的影响。

    这种影响的可怕,我以前没有思考过……幻觉和现实分不清的情况,之前也已经遇到过几次了,而这回,我干脆是放任了自己的所有行为。

    直到回到房间里躺倒,我才有点回神——说是回神并不确切,我其实是开始发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想干什么。

    之后的一切连写流水账的必要都没有,一定该说清楚的当口,我和闷油瓶却都不在状态,根本进行不下去什么有意义的对话。

    我并没有失去理智,还能跟自己说,以现在的形势睡觉都是奢侈,太多线索没理,不仅要保证闷油瓶不会偷偷跑路,更得考虑阿飞的安全,加上那一张内蒙古工程的地图……但是转念又觉得,这些我关注的谜题,跟闷油瓶本身相比,全都微不足道。

    感觉很奇怪,一方面,这些情绪千真万确属于我吴邪本人,另一方面,我确实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或者说,我到底在图什么?

    我只知道一件事,我绝不会让闷油瓶再次一个人回长白山,而他显然想要阻止我的计划。

    其实后来想想,当时最理想的状态,应该是我找个什么揍闷油瓶一顿,把他打醒,如果他惊叹于我的实力变化,我们两个也许就能把话说开——可惜武力值上的悬殊太大,我光想想怎么跟他动手,腿肚子都打哆嗦。

    一语成谶,遇上张家人真是只有跪倒任操的份。

    本以为我会晕到第二天中午,半夜却突然醒了,睁眼看见一个人仰面躺在我旁边。

    我很久没有见过闷油瓶睡着的样子,而这种可以称得上安详的睡态,更是头一次见,一下就把我震住了(他以前住院时候睡得就不安详,总说意义不明的梦话,打了镇静剂都不顶用)。

    以闷油瓶的长相,绝不会随便淹没在人群中,只是他长久以来的生活方式让他也没什么机会在人前现身。

    我不禁有些替闷油瓶可惜,靠脸都能吃饭的人,为什么非给自己找这么大罪受呢?最气人的是,他完全不觉得那是受罪。

    闷油瓶的呼吸声依旧很轻,眉头是舒展开的,让我心中又有些奇妙的感悟。

    几个人浑身脏兮兮、满身烂泥、散发着臭味的睡眠,才是我记忆里的能对的上号的,身边有闷油瓶的睡眠,而且大多数的情况下,他是不怎么睡的。

    动不动守全夜是闷油瓶的常态。

    但是现在,闷油瓶睡着了。

    我心里很乱,竟然想找手机给小花回电话了,还没真伸出手,猛地又意识到床头柜远得过分。豪华单间豪华归豪华,床有那么宽吗?

    我转了一下眼睛,全明白过来了:2米宽的床分配比例严重失衡,闷油瓶只有半个身子在上面,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的。他一只手被我压住,另只手干脆在侧边撑着床头柜。

    也许是我睡相太差,闷油瓶怕弄醒我,就这么撑着直接睡了,亏我刚才还觉得人家睡得很安稳。

    我一动不动看了三十秒,他也没有任何变化,真是睡着了。

    说不上来心中翻滚的情绪都是些什么,只不过是把人叫醒重睡,这么一件简单到可笑的小事他都不愿意做,宁肯自己用这么难受的姿势休息。

    对肌肉力量控制到极致的“静态”,无疑是让人震撼的。我心道武侠里睡绳子练内功的说法搞不好是有据可考,霍家的姑娘睡觉好像也是要吊起来。

    莫非张家的训练课程

    -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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