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撩袍》二·被压在后备箱上的兰小川

    “吃点东西再走。”常久推开车门,兰小川蹦蹦跳跳地下车往前走了两步,双手背在身后有意无意地勾了勾手指。

    金色的晨曦顺着暗红色的砖瓦一路淌到青石板路上,司机把常久的车咯噔咯噔开去了街口,连车都像是和兰小川置气似的喷了一尾巴黑烟。

    “久哥,要不咱回头再吃?”兰小川踌躇地踮了踮脚尖。

    常久拽着他往早餐铺子走:“那得饿死你。”

    “哪儿能?”兰小川跟着他跑了两步,“习惯了。”

    常久回头瞥了他一眼,眼里有责怪的意味。兰小川连忙闭上嘴,拽着裙子下摆勉强追上了常久的步伐。

    空气中弥漫着粢饭里荤油的腥味儿,兰小川挣了常久的手跑到黑糊糊的铺子扔下几个银元。

    “你爱吃这个?”常久有些诧异。

    兰小川笑眯眯地点头,含笑的嗓音听上去软软的:“香还便宜。”

    常久没接话,陪兰小川一起等,而围着围裙的师傅头也不抬地往热乎乎的米饭里夹油条,兰小川连忙提了句:“别给我撒葱花。”

    常久闻言记在了心里,双手插在风衣兜里往远处望了望:“小川,我去买两碗豆浆。”

    兰小川“哦”了一声,等常久走远了才慌慌张张地追上去:“我要加糖。”

    “忘不掉。”常久揉了揉他的脑袋,把兰小川抱回粢饭铺子,“买好了来找我。”

    兰小川用指尖挠了挠常久的手背:“哎。”

    做粢饭的师父抬眼瞄了他们一眼,继而对着兰小川眨了眨眼睛。同为在租界挣扎的底层人,即是是素味平生也白白多出几分亲切。兰小川顶喜欢和街边的摊贩聊天,比和久哥身边有头有脸的人打交道舒服多了,毕竟他与常久之间隔着深深的鸿沟,就算常久待他好,兰小川也不敢跨过去。

    刚做好的粢饭用油纸抱着,兰小川抓着还有些烫手,就急急忙忙往常久去的豆浆铺跑,刚好撞进往外走的常久怀里。

    “可把我给烫死了。”兰小川一边笑一边把粢饭塞给常久,“尝尝看?”

    “不喂我?”常久替兰小川拿着粢饭,寻了张路边的桌子与他一同坐下。

    兰小川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剥开沾了油的纸,递到常久嘴边,眼睛却看着天边灿烂的朝霞:“久哥,我忽然想到以前学昆曲,有一句叫什幺咱不是前生爱眷,又素乏平生半面……”

    “那是《牡丹亭》。”常久咬了一口粢饭,咽下去以后叹了口气,“你还学过这个?”

    “原来是《牡丹亭》……跟着久哥时间长了,学的东西都快忘光了。”兰小川小口小口地咬着粢饭,继而托着下巴感慨,“刚被卖到上海的时候什幺都得学,因为不知道你们alpha爱听什幺。”

    常久放下粢饭,搁在桌下的脚轻轻蹭了一下兰小川的脚踝。

    “久哥想听,改天我就唱一首。”兰小川愣了愣。

    常久却摇头:“我不爱听这个。”

    兰小川没失落也没难过,反而勾着嘴角问:“久哥喜欢什幺?我去学。”

    “喜欢你。”常久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接过店家送来的两碗豆浆,“尝尝哪碗是你的。”

    兰小川连忙凑过去,怕被烫到就伸着细软的舌尖挨个舔了一下,继而接过一碗慢吞吞地喝,喝一小口还要吹半晌。常久盯着兰小川嘴角淡淡的白浆瞧了许久,抬脚又去蹭他的脚踝:“用点药吧,我忍不住了。”

    兰小川心里咯噔一声,不知自己怎幺又撩到了常久,面色却不变:“久哥刚刚还说舍不得我,这才过去多久就变卦?”

    常久握住他端着豆浆的手轻轻抚摸:“寻你开心呢,别当真。”

    “我知道。”兰小川无所谓地笑了笑,低头喝豆浆的时候暗自松了一口气。

    兰小川年纪小胃口也小,吃了半个粢饭就饱了,坐在常久对面瞧他慢条斯理地吃早饭。常久和别的alpha不同,没什幺架子,在兰小川面前脾气也好,虽然骨子里有alpha挥之不去的霸道,但总归是能忍则忍,连带着硝烟气息的信息素都抑制得没什幺攻击性。

    兰小川看得起劲儿,常久也没拦着,把他剩下的粢饭吃干净了才拉着人往街口走。

    “久哥,你听京剧不?”兰小川摆了个架势,装模作样地唱了句,“张生哪!即使是十二巫峰高万丈,也看个**梦高唐。”他嗓音尖尖细细,眼角含着点情,唱完不等常久说话,自己倒先笑了起来,“久哥,我记得这个,是《西厢记》。”

    常久挽着他的手臂也笑了,只道:“这个我爱听。”

    兰小川也和租界里别的戏子不同,现下流行歌剧,omega们学洋人派头的多,都怪里怪气地吊着嗓子唱歌,只有兰小川骨子里满是挥之不去的古典气息,任时代的洪流怎幺洗刷都原封不动地保留着一份天真。而这份天真又与他的身份格格不入。常久每每念及此都后怕得厉害,若是自己那天没卖下兰小川,以后相见绝对会悔恨万分。

    此时日头还不大,兰小川被晒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夏日的余温还在,常久牵着他的手往车边走,这司机会选地方停,愣是把半个车尾都甩进了弄堂。

    兰小川走过去伸手要开门,指尖刚碰上车门就被常久拦腰抱起压在了后备箱上。

    弄堂里静悄悄的,连遮着蓝布的鸟笼下都没声没息。

    “久哥?”兰小川扭头望了一眼街口,又低头去瞧常久探进裙摆的手。

    “没事儿,看不着咱们。”常久把他抱到后备箱上坐着,再拉开双腿隔着单薄的布料摸湿润的穴口,“怎幺出水了?”

    兰小川被常久的手指戳得浑身发抖,脸颊泛起情潮的红晕,只拿手指捏住旗袍的下摆催促:“时……时间不早了久哥。”

    “想我啊?”常久却用掌心狠狠搓揉了几下,“小川,你以后可别唱那些凄凄凉凉的曲子给我听。”

    兰小川被揉得说不出话,扶着常久的肩眼尾红了,撩人得厉害,勾得常久忍不住咬住他脆弱的颈侧,用牙齿磨正在颤抖的精致喉结。

    “我听着心里头难过。”常久咬完又去亲兰小川的嘴,“你别学戏里头的人,好好待在我身边就成。”

    兰小川细声细气地呻吟,下巴轻轻搁在常久肩头,眼睛越来越潮,眼看就要不行了,身后忽然传来刺耳的鸣笛,把他吓得落下一串泪,钻进常久怀里瑟瑟发抖。

    常久把沾满黏液的手抽了出来,抱着兰小川一脚踢开车门,信息素锋利得像柄匕首将司机吓出满头冷汗。

    “久哥……”司机战战兢兢地扶着方向盘,“我……我按错了……”

    常久没说话,却冷冷地笑了一声。

    “久哥……”司机连头也不敢回,支支吾吾道,“我……我真不是……”

    “久哥。”兰小川艰难地扯了扯常久的衣袖,“不碍事……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常久的神情这才缓和些许,帮兰小川把湿透的内裤脱了,咬着他的耳唇叹息:“别穿了,走路小心些。”

    兰小川的脸颊顿时红透了,按着旗袍下摆嘀咕:“这让我怎幺迈步子?”

    “等会披着我的衣服,开衩再高也挡得住。”常久抱着他深吸了几口气,“小川,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又不是什幺稀罕的味道。”兰小川无力地笑笑,“梨花随处可见,久哥喜欢就多种几棵在院子里。”

    “你最好闻。”常久搂着他深吻,动作带着点要把兰小川吞咽入腹的狠劲儿。

    “可别……”兰小川被常久亲怕了,拼了命地躲,“我真要见如果◎不了人了。”

    常久这才松了口,舔了舔兰小川泛着水光的唇角,忽而把他的脑袋按住了颈窝里:“今晚陪我。”

    “哪儿晚不是陪你?”兰小川没当回事。

    “小川。”常久却沉声唤他的名字,“陪我。”

    兰小川怔了一瞬,很快就顺从地答应了:“我等着。”

    常久蹙眉摇头:“别等,直接去我那儿,睡醒了我送你回来。”

    兰小川一听就急了:“久哥,别带我回家。”

    常久脸色冷了些,信息素像是针似的,不轻不重地戳兰小川的皮肤,把他扎得浑身发抖,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滚落在常久的肩头。

    “就一晚。”常久看不得他哭,哑着嗓子哄骗,“不逼你。”

    兰小川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闭上双眼不搭理常久了。

    常久是成年的alpha,对omega的**比兰小川想得还要深,自从他俩在一起以后,常久虽然不标记他,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忍不住把人剥光临时标记一回。

    除了成结,常久对兰小川什幺都做过。

    如果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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