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方把妹妹拉出了关雎楼,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卢方又气又怒,将妹妹骂了个半死,直言把她宠坏了,什么话都敢说,卢兰丝毫不悔,“这婚事本就是兄长胡乱做主,何尝问过我的意思兄长觉得少主好,那是兄长的看法,兄长想依靠少主,有的是其他法子,何必要牺牲我的终生大事”
“你就是这样看你兄长的”卢方气道,“我是那种为了利益而不顾妹妹的人吗我是真心觉得这是一桩好婚缘,并非仅仅他是少主,你平时不最喜欢英雄吗少主能杀白虎,能打败罗布,这不是有勇有谋的英雄吗”
“他只是兄长心中的英雄,并非我心中的英雄。”卢兰辩解道,“兄长若不是看中少主的身份,那为什么不同意我与小予在一起”
“他一个护卫,一个奴”
“兄长还说不在乎身份”卢兰冷笑一声,“既然兄长如此冲崇拜少主,那么兄长嫁他就是了。”
卢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另一侧,小予跪在罗素面前以表忠心,“奴从没有做僭越之事,连想都不敢想,奴不知为何会是这样,奴愿以死明志。”
罗素一本正经的喝着茶,听了这话,险些呛出口来。
“少主。”小予快急哭了,“奴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罗素轻咳一声,放下茶碗,“你觉得卢姑娘如何”
小予道,“她是主,奴是仆,怎能评论主子”
“哦。”罗素轻问,“若她一心想嫁你呢”
小予吓得瘫倒在地,“奴誓死不从。”
罗素嘴角一抽,忽尔笑了笑,他起身来到小予面前,拍拍他的肩,突然说来,“从今日起,我除去你的奴籍。”
小予一幅惊讶之色。
卢方拗不过妹妹来向罗素赔罪,罗素装着十分失落的样子,“看样了我在令妹心中还不如一奴。”
卢方更加不好意思了,“那是妹妹没有眼光,阿素,真是对不住了,是我卢氏失礼了,妹妹的脾气实在是被我宠坏了,她要什么就非要得到,若不给,我怕她她还拿出剑说要自刎。”
罗素大吃一惊,“不可,不可。”
卢方抹了抹眼角,“阿巴阿涅走得早,就留我兄妹相依为命,我实在是不能”
罗素长叹一声,“我明白,你是一个好兄长,我理解,罢了,也别逼她,万一真有一个好歹岂不是我的罪过。”
这一声长叹让卢方有些无地自容,他单膝而跪,“阿素,这事是我兄妹俩做得不厚道,从今日起,但凡你有什么吩咐,我及我族人一定在所不辞。”
“严重了。”罗素赶紧扶起他,“賨人七部皆是一体,没有什么吩咐不吩咐的。”
卢方道,“如此,我这就出发回族,挑选精兵强将来助。”
罗素点了点头。
就在賨人各部修工事,严布防,准备与巴人一战时,司马言这厢收到了朝廷的文书,竟要调他回咸阳,主少府事,司马言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会这样”张启问,“太过突然了。”
司马言拿着文书,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个字都细细品读,是否还有别的深意。
“是丞相的意思还是大王的意思”
司马言一手撑着额皱起了眉头。
“还说新的都官令先由郡守代替,令你除夕前便要回咸阳,这么急你不觉得蹊跷吗”
司马言吐了一口气,“是不寻常,我确也想不出是因为什么,这不像是一次简单的调令。”
“那你有什么打算”
司马言摇摇头,“能有什么打算”司马言将文书一丢,“我只想知道朝廷有什么打算。”
张启想了想,又宽慰道,“或许是我们想多了,都官令近年来处理巴郡矿事有功,不仅与賨人修和了关系,还能新得一丹矿,所以得朝廷升迁。”
司马言却不言语,而是度到窗下,看窗外雨雪纷飞。
为什么,他与秦清的事,总是多磨的
司马言漫步在回廊里,也不知该去哪里,小浦在身后跟着,知道主子有心事,也不敢打扰,司马言来到后院,却不再行,前面便是母亲的屋子,他与母亲之间那道坎还没有过去。
他干脆站在回廊下,仰天长叹。
事事都能得心应手,感情之事却让他寸步难行。
他这一走,秦清怎么办最好的法子是随他一起,但母亲这边怕是不会同意的。
子兰出来便见司马言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想了想迎了上去,“兄长。”
司马言回过神,“子兰母亲可好”
子兰道,“夫人刚喝了药。”
“嗯,我去看看。”司马言还是提步朝母亲房里走去。
赵夫人见他,淡淡一笑,继续手上的活,司马言道,“母亲身子不好,应当好好休息,别在劳累了。”
赵夫人道,“你即不让子兰为你做衣,那么只有我这个老妇来做了。”
一旁子兰听言低下头来,司马言有些尴尬,看了子兰一眼,然后在团铺上坐好,“儿来是有事要告之母亲。”
“若是秦姑娘的事便罢了。”赵夫人丝毫不松口,司马言暗叹一声。
“今日得到朝廷文书,儿子被调入咸阳少府主事,除夕前便要离开。”
赵夫人听言手上动作一顿,子兰也抬起头来,皆有些惊讶。
“为何又要调回咸阳”赵夫人问。
司马言摇摇头,“儿不知,或许回到咸阳便知。”
赵夫人想了想,“如此甚好,便是你不走,我也是打算要回的,现在好了,我们可一起回咸阳。”言毕,倒还是有些高兴,“枳县虽好,也不如家里好。”然后看向子兰,“子兰,空了便收拾收拾。”
“是。”子兰应道。
司马言沉默片刻,“儿知道这话母亲不爱听,但儿还是要说,儿想带阿清一起回咸阳。”
赵夫人的笑容僵住,子兰也是一怔,过了片刻,赵夫人对子兰道,“我累了,子兰扶我入榻休息吧。”
“母亲”
赵夫人再不理会儿子,只道,“出去。”
这是第二次赵夫人赶儿子出门,可想而之在这事上,她的态度坚决,司马言再次失望而出,却又是那么的不甘心,一瞬间,想也未想,他便跪在了院中,对屋内的母亲大声说来,“望母亲成全。”然后深深磕了一个头,便一直跪着,任雨雪打落在身上,任寒风肆虐。
子兰吃了一惊,赶紧回报赵夫人,赵夫人更是气恼,“他要跪便让他跪,为了一个女子他至家族何在”
司马言一直跪到了天黑,便是他身子再好,这般恶劣的天气也抗不住的,最为着急的是子兰与小浦,小浦是一点主意都没有,只能看向子兰,“子兰姐姐快想想法子,主君与夫人置气,这该如何是好”
子兰也是无计可施,她了解夫人的性子,温和却也执拗,未料兄长也是如此,她从没有见过兄长这般不顾一切的违背夫人的意愿,眼见着风雪越来越大,兄长的身子己摇摇欲坠,子兰只得来劝夫人。
她跪在夫人榻前,“夫人,都两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兄长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赵夫人何尝不知,她侧身躺着,面向里,拳头紧紧握住,身子也经不住的颤抖,她惊讶,她心中有气,她一句也不回应子兰的话。
子兰又道,“夫人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外人而与兄长失了母子之情吗”
见夫人依是不言,子兰又慌又急,“夫人本是好心,只是兄长暂时未能理解,兄长乃义气用事,夫人应该缓缓图之。”
赵夫人听言转过身来,“何为缓缓图之”
“夫人何不先答应兄长”
赵夫人哼了一声,“我不会与自己的儿子玩这样的把戏。”
“夫人误会了,子兰的意思是,兄长娶妻本就要告之族里,夫人可将此事推给族里,是娶秦姑娘还是娶她人,由族长来定,这样夫人与兄长之间也不会闹得不愉快,那秦姑娘本也是一位好姑娘,只是不合适而己,兄长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他定会以大局为重,夫人何必此刻与兄长生气呢”言毕,深深一拜。
赵夫人听言久久未言。
子兰急步到廊下,来到司马言身边,欲扶起司马言。
“子兰,此事你别管”
“夫人同意了。”子兰赶紧说来。
司马言抬起头,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夫人说她不再阻止你与秦姑娘。”
司马言一惊,紧紧抓住子兰的手,“母亲同意带阿清回咸阳”
子兰摇摇头,“夫人这边是同意了,但此事必竟是大事,须得族里同意方可,若族里也没异义,你可来接秦姑娘,但若现在就一起回咸阳,这对秦姑娘名声不好。”
司马言又皱起了眉头,子兰道,“兄长何必急这几日,族里那边怕是有许多要周旋的,若真让秦姑娘跟着,只会让她担心,何不等一切事都办好,再风风光光的迎娶岂不更好再说了,朝廷让兄长回得急,秦姑娘这边是不是也要处理一番,也不能说走就走呀。”
子兰说得句句在理,司马言想了想,点点头,“还是子兰想得周到,的确是我心急了。”
子兰听言松了口气,这才扶起司马言,奈何司马言跪得久了,猛的这么一起,只觉一阵头晕眼花便晕了过去。
司马言染了风寒,但次日依旧不顾病疼,去了一品鲜。
秦清在店内忙碌,今日的客人多了一些,她一早煮的豆浆都快卖完了,正着摸着要不要再煮一锅,阿财碰了碰她的胳膊,“都官令来了。”
秦清朝门口看去,但见司马言站在风雪中,对着她一个劲的傻笑。
其实,那不是傻笑,他的笑容是温和而迷人,但这样一动不动,站在风雪里笑,就有点犯傻了。
她立即跑了过去,“站这儿做什么怎么不进来”秦清拉着他往店内走,但店里没有空桌了,又拉着他进了后院她的屋子,“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忙完这一阵就来。”
“好,我不急。”司马言笑道。
秦清瞟了他一眼,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同,莫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但见他满脸春风的笑容,又不像是。
“阿清姐姐”外面阿财在唤她,秦清满心疑惑的出了屋。
赶紧煮完一锅浆,提到大厅,秦清拍拍手,将外面的事交给阿财与瑞香,然后去找司马言,未想司马言竟在她的榻上睡着了。
秦清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定是这些日累坏了,她轻轻走上前,为他夹了夹被子,看着他苍白疲惫的神色,满是心疼,她拂去他额间的一丝发,无意摸到他额间一片滚烫,不由得一惊。
她不敢惊动他,立即到大厅找到笑。
“小浦,都官令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小浦一惊,“都官令又发热了吗不是吃了药,好多了吗”
“怎么回事他真的病了那他不在家里休息还过来做甚”
他要亲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姑娘。”
“好消息”
小浦道,“夫人同意都官令与阿清姑娘在一起了。”
什么
秦清张了张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司马言转醒的时侯,外面己经天黑了,屋内灯着烛火,烧着火盆,他觉得有些热,想掀开被子,被一只手温柔的阻止了,“出了汗才好,万万不能掀被子。”
说话的人自然是秦清,司马言对她扬唇一笑。
“还笑,病成这样的还笑。”秦清假意指责,却忍不住红了双眼。
“怎么了”司马言问。
秦清突然扑在他的身上,哭了起来,“你傻吗跪在雨雪中两个时辰,身体好又能怎样你们这儿的医学这么落后,一个小小的风寒也会要人命的,这么不爱惜自己,若得了流感,染上肺炎便是神仙怕也治不好。”
秦清哭,司马言笑,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你都知道了。”
“小浦什么都告诉我了。”秦清的声音带着哭腔,“真是笨死了,也不知在哪里学的,你这是在拿性命威胁你的母亲吗”
“虽不是什么好法子,却是很有效的。”司马言道,“也不是威胁母亲,当时那情况,心一急便这么做了,那里顾得了许多。”
秦清又轻轻捶打他两下,“要跪干嘛不叫我一起来跪”
“你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秦清又哭又笑,只觉这一刻是满满的幸福,二人相拥,一时静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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