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还挂着我的大头牌，没手跟我打招呼，就冲我笑了笑。
我整个人都愣住。
老杨催促我快点去休息室收拾，观众席这边也要清场了，不能耽误人家工作。
我眼睛简直离不开卜恺澈，嘴里应了声老杨，回过头跟小朋友老朋友们道别。
“倪叔叔以后还来吗？”那女孩眼里透着些惋惜，又不带丝毫任性地询问我。
“一定来。”我站起身高她两个头，便弯着腰摸了摸她的脑袋。
“下次来要唱猪蹄天王。”
“好。”我笑出一口白牙，肯定道。
32
进到休息室里，老杨忙着出去交代事，我撵走龟龟，休息室里只剩我和卜恺澈。
“散场后我想等您，给您打电话您助理接的，跟着她到了休息室，又听人说您去了观众席，就又找去了。”
“会展忙完了？”
“忙完了。”
“那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小声抱怨，也没掩饰话里带着的那点惊喜。
卜恺澈把他手里的保温饭盒放在桌上，朝我眨眨眼，“没来得及，一早送完最后一批就坐飞机过来了，活动在下午，到的时候还早，怕您活动完会饿就熬了草莓绿豆粥，三四个小时了，也不知道现在凉了没有。”
“整场活动你都拿着这个？”我问他。
卜恺澈认真回答：“嗯……本来是不让进的，我就给您打电话，还是您助理接的，您那时候好像去卫生间了，她让门口放我进来的，我跟她保证我不会弄脏场地。”
这个人，真是……
“清淡去火的。您是不是要回宾馆了？路上喝。”卜恺澈把保温饭盒推给我，“我还有点事要忙，就先走了。”
这下我什么架子也摆不起来了，伸手揪住卜恺澈的衣服，可怜巴巴，“什么事啊？你不是来看我的吗？”
“是来看您的啊。只是这边一个博物馆的负责人同我父亲相熟，知道我刚好要来这边，就找我鉴定幅古画，约了六点半到。”卜恺澈大概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鼻尖，“我也想多陪陪您。”
“你一对我用敬语我就觉得背景音乐该放《常回家看看》，”实在受不了卜恺澈那副小模样，我同他说，“我陪你一块儿去。”
于是我佯装同卜恺澈一道回酒店，实则瞒天过海骗老杨，从背包里拿出口罩墨镜做了个伪装，跟着卜恺澈一起去了博物馆。
“车车，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卜恺澈看着一副抢劫打扮的我，有些忧虑我向上级撒谎一事。
“愣着干嘛！快跟上啊——欸，提稳我草莓绿豆粥！”
33
我跟卜恺澈打车过去的，到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草莓绿豆粥在路上就吃完了，卜恺澈的手艺真没话说，一碗粥色泽鲜艳、香甜可口，吃完只剩打嗝了。他也没笑我吃得多，只在我吃完之后递了张餐巾纸。
卜恺澈进去时，我就远远缀在后面。这时候馆内人也不太多了，倒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那负责人模样的人迎上前跟卜恺澈打招呼，“小卜啊，一路上辛苦啦。”
卜恺澈摇摇头，笑一下，又指指脖子上挂的大头牌，“没有，顺便的。”
“嚯！这什么年头了，还有人喜欢这low逼明星呢？池西卦听过没有？毛兜听过没有？这什么品位啊这？”一个脖子上挂条大金链子的看着就很暴发户的男人突然指着卜恺澈道，又侧过脸去问负责人，“我给家乡博物馆捐画儿到底是一片心意，你要鉴定我也不说啥，找个这么年轻的小兔崽子——靠谱不？”
当明星这么久，什么批评辱骂没听过，这么几句指摘我倒是没啥在意的，可是他骂卜恺澈我就不乐意了，您先把您十只手指戴十二只戒指的审美改一改，再来逼叨我们不开车成吗。
口罩下我嘴一噘，卜恺澈那边不说什么，我这门外汉也不好出去给人当猪队友。
负责人同那暴发户介绍着卜恺澈那又长又霸气的资历，周围几个工作人员都听着，不一时便七嘴八舌地嘈杂起来，我的心里一下子又美滋滋。
我刚还吃了这么酷的人熬的草莓绿豆粥呢。
卜恺澈连眼神好像都稀得分给他们，从衣兜里取出他的高级老花镜，径直走到古画跟前。那种瞬间进入工作状态的严谨认真简直让他整个人都魅力值max，我捧着小心心注视着他缓缓将双手背过身后，眼睛只停留在画卷上几秒钟，就眉头微蹙，露出失望的表情，背着的手复又放下，安静地摘去那副高级老花镜。
整个过程怕是一分钟都没有。
“假的。”
周遭的吵闹刹那无影无踪。
那暴发户恼极了，一张脸也涨得通红，指着卜恺澈嚷嚷：“你什么能耐啊？看一眼就知道是假的了？你压根儿没仔细看！”大概是被科普了卜恺澈的背景，再开口时底气没先前那么足。
“实在没什么仔细看的必要了，”卜恺澈把眼镜揣回衣兜，穿过几个工作人员，虚虚揽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走，“真的那幅在我家。”
34
我自出馆就一直盯着卜恺澈看，他在博物馆里时也就临了对我绅士手了一把，我这会也不好上赶着往人家怀里钻，我就一边走一边跟偏颈似的盯人。
大概被我盯得发毛了，卜恺澈按按我的帽子，压住视线，我锲而不舍地又抬头。
“怎么了，倪老师？”
我揪揪他发红的耳朵尖儿，笑嘻嘻：“你真是一个很tle boy。”
卜恺澈把头扭回去，摸摸鼻尖，好像在消化我的glish。
我自认为自己的撩汉技术已经登峰造极，倒也不留着让他尴尬，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几步往前走，让他自己膨胀一会儿。
“你也是一个很nie的old prine。”我听见卜恺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转个头，卜恺澈正在挠后脑勺。一副少年怀春脸。
hello？你是以为我听不懂你的第二个形容词吗？！
我佯装生气地哼哼唧唧：“你就这么追我啊？”
卜恺澈一愣，噌噌噌几步撵上我，“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们不都……”
“什么时候我咋不知道？”我噌噌噌往前走，越说越来气，“我们怎么了？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怎么了？我就记得你睡相差了！”
卜恺澈接着噌噌噌：“车车，我会对你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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