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么喜欢你的哥哥。”
加菲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哥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明月夜便也点了点头：“好，既然这样，就算是为了你的哥哥，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加菲不解：“什么事？”
明月夜看着他的眼睛，正要说什么。
突然一阵冷风透过城墙侵袭而来，明月夜蹭地一声握着刀站起身来。
“不好！敌人要攻城！”
第62章 不降
看到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银甲银盔，银刀银枪，银马银人的时候，吴青是拒绝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他只知道上一刻刚顺着明月辉的视线看到晨雾中若陷若现的古城池，下一刻就听得这个女疯子大喝一声“八千万”，紧接着这个树林满山遍野遍地开花一样蹭蹭蹭蹭地开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兵器刀枪，人马纷杂。
他自己不知何时也跨上了一匹战马，被穿着厚重铠甲的人层层围住，双赫却在那一个瞬间不见了踪影。
而罪魁祸首明月辉更是宝甲银盔，玉枪长弓。
骑着一匹神骏无比的白马立在千军万马之中，透过晨曦的薄雾看着眼前轮廓逐渐清晰的城墙，眼神冰冷。
一抬手唤来一个看不清面孔的队长，嘱咐道：“传令下去，准备火箭。”
那队长答了一声：“是。”
立刻传令：“准备火箭。”
队伍中立刻传来一声干脆利落地“是”紧接着一阵干脆利落地弯弓引弦之声。
那声音整齐划一如出一人，节奏韵律一致到让人恐惧。
万千火苗燃起之时，吴青隐约看到有个黑色的人影在城墙上又跳又叫，大喊着“姐姐……姐姐！”之类的声音，刚想提醒明月辉。
这边明大将军已将□□一挥，无比干脆：“放箭！”
那万千火苗瞬间变呼啸着飞入城池，接连着惨叫连连。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银甲人们立刻开始利用这个机会搭建云梯开始强攻，但城墙上的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满天的箭枝如雨一般倾泻下来。
巨石滚木更是接连从城墙滚落，被砸到者顷刻粉身碎骨。
一时之间，漫山遍野全是□□哭喊的惨痛之声。
吴青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脸色发白。
还好他所处的位置够偏，旁边又有士兵护着，从城中下来的箭雨从身边过了好几轮，居然始终没有一只箭能射的着他。
只是这城实在守得坚固，明月辉的士兵攻了好几轮不仅没能攻上城墙，反而伤亡惨重。
吴青要不是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实在很想拽着明月辉远远地逃走，一点都不明白她为什么牺牲这么多人死活要攻这座城。
然而毕竟她的人马众多。
几轮攻坚战下来，就连吴青这种完全不懂军事的人也看了出来。
明月辉根本就没有在认真地打这场仗，她只是在仗着数量优势，用人海战术，往死里耗干这座城。
当城外尸体堆积如山之时，这座小小的城池终于弹尽粮绝。
银甲的战士骄傲跃上墙头，插上战旗。
吴青跟着明月辉的白马从城门大摇大摆的进入。
城内巷战依然胶着。
吴青甚至看到了不少拿着农具的老人与妇女。
他实在不能明白这这场突然起来的可笑战争的意义。
可是这里，并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明月辉一进城就朝着西门单枪匹马直冲而去。
那里一个身形高大的将军，满脸血污，满身伤痕，她的右臂有一道极深的伤口，仿佛已被人砍断，可是右手中紧握着的那把剑，却从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陪着她退到此处的将士皆已战死如今只剩她一人。
可是她却还是倔强地挥舞着那柄长剑，不容许任何人越界那城门一分——城中趁乱逃走的妇孺儿童们本就无甚脚力，她能为他们挣得的时间，多一分便是一分。
看到明月辉的时候，她先是惊讶紧接着狂笑。
用剑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说：“没想到大名鼎鼎，杀人不眨眼的乌达，居然也是个女人！”
明月辉并不答话，只是摘下背后金丝缠边的弓箭，熟练地拉弓引弦，用银色箭指着她的胸口，大声说道：“秦将军，我明月辉久闻你大名，今日终得一见，废话不跟你多说，只问你一句，今日你死到临头……到底降也不降？！”
秦将军便大笑：“怎么，难道你看我像是会投降之人？”
明月辉便道：“只要你肯降我，我许你良田万顷，广厦千间。”
秦将军道：“老子不稀罕，不降。”
明月辉又道：“只要你肯降我，我便向圣上保举你加官进爵，做护国大将。”
秦将军道：“老子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鬼，除了大宋的皇帝，老子从没听说过第二个圣上。”
明月辉道：“只要你肯投降，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通通都答应你。”
秦将军便道：“那我就要你撤出我大宋的领土，给我大宋子民的无数冤魂磕头谢罪！”
明月辉便笑：“你就不怕我把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秦将军便道：“老子求之不得。”
明月辉便紧了紧手中的弦：“你真的不降？”
秦将军道：“不降！”
明月辉便将那弓再拉紧一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降不降？！”
“不降！”
“降不降？！”
“不降！”
“降不降！”
“不降！不降！不降！老子就是死！也他妈不降！”
她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凛冽的弓弦声响。
一支白玉一样的箭枝“嗖”地一声穿透她的胸膛，
她的嘴角兀自带着轻蔑地笑，屹立不倒。
她摇晃转身没有看到满脸的泪痕的秦大人被刘统领拖着连滚带爬地逃走，她继续挣扎着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了漫天蓄势待发的箭雨，却不再出自她信任的将士们之手。
她透过满城的烽烟与哀嚎，看到那个自称为明月辉的女子容颜冰冷，重新拉开弓，将一只新箭直指她的心脏。
她看到她的身后一直笼罩着玉京的乌云终于慢慢散开，窄小的缝隙里，投出令人炫目的明亮天光。
她隐约听到那个叫做明月辉的女子下令：“放箭！”
漫天密布的箭雨密密麻麻再一次朝着她侵袭而来。
这回她没有狂笑。
只是尽力支撑着身子，站立在城门的最中央。
“不要啊！不要啊！明月辉！明月辉！”
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听到那个自称天下无敌的少年的歇斯底里地哀嚎。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微笑着留下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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