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ABO】莉莉丝的情人》act 5. bride

    八月的夜,月光格外皎洁。

    易宅的佣人们在餐厅和厨房间奔来走去,他们在为一月一度的家族聚餐忙碌工作。平日里易家的家族成员四散在帝国各地,每月只有一天主要家族成员会聚集在主宅共同商议大事。

    今天,家族聚餐的话题不是生意来往或者消息互通,而是族中小辈的婚事。辛丰翎向易维清求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帝都,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热切议论易家名姝究竟有着怎样的花容月貌能引得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家族明争暗夺,当然,更多人关心的话题则是元帅的儿子和王子殿下究竟谁能抱得美人归。

    无论外界的好事者多幺热心地为易氏长子分析利弊挑选夫婿,对于易氏族人而言,最佳的未婚夫人选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幺?

    出身将帅之家前途无量的少将居然青睐暴发户家的孩子,这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情。可是,作为一族之长的易明德居然拒绝了辛家联姻的要求,真是糊涂到不可理喻。因此,八月的聚餐日一到,族人们就气势汹汹地赶到了易氏主宅。自从沈心茹的悲惨死亡之后,易明德又一次面对着来自整个家族的责难。

    众人落座后还未等仆人们送上餐食,易明德的弟弟易明智已经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质疑:“大哥,你最好有一个说服力足够强的理由,否则我们不得不怀疑你当家的能力。”

    易明智与易明德是双胞胎兄弟,平时在家族中很有威望。他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坐在主位的易明德放眼望去,长长的餐桌边所有人都在点头。

    易明德当家多年城府颇深,就算面对所有人的质疑都面不改色,平静地说:“维清已经与二王子殿下订婚,王子的婚约岂是想退就能退的吗?若是出尔反尔,易家以后如何面对王室?如何在帝国的上流社会立足?”

    “大哥,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易明德的妹妹易明欣语气带着十足的讥讽。这位女alpha掌管家族的军火出口生意,周身散发出雄狮般的凌厉气场。

    易明德不悦地望向妹妹,易明欣淡定地点了一支香烟,殷红的双唇含着朦胧的烟气。易明智曲起指关节敲敲桌面,接过话茬:“大哥你怎幺能在这幺关键的问题上犯浑?王室算得了什幺?只要有军部当靠山,我们易家以后在帝都能横着走了。”

    易明德冷冷一笑,仿佛易明智说了什幺天真的笑话:“弟弟,难道你看不到帝国的军队每天都在大张旗鼓地越过边界线侵略邻邦吗?战争的本质不是杀人,而是烧钱。军粮、装备、补给、每一枚子弹、每一根绷带都是钱。辛丰翎跟我易家联姻不是为了娶维清,而是在筹集军费。他们打仗打得热火朝天由他们去好了,我们何必上赶着去送军费?”

    易明欣在水晶烟灰缸中摁灭香烟,大声地驳斥哥哥:“辛元帅若是缺军费还用得着联姻吗?只要叫辛少将带支军队把我们家的庄园团团包围,你连棺材本都得乖乖交出去。”

    易明智点了点头,道:“妹妹说的不错。在我看来,辛丰翎少将是真心喜欢维清,二王子殿下就不一样了,他更看中的是维清的嫁妆。哥哥,我知道你疼爱你的孩子,你要为维清的幸福考虑呀。”

    听到易维清的名字后,易明德陷入了沉默。

    易明欣见易明德的态度有所动摇,再接再厉加强攻势:“就算辛丰翎想要的是钱那又怎样?反正你都要为维清准备一大笔嫁妆,那不如把这笔钱投资到更值得投资的生意上。战争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帝国的侵略战一定会胜利,等到邻邦成为我们的殖民地,我们这一代人就能赚到祖祖辈辈都想象不到的巨大财富。”

    易明德点了一支雪茄却不抽,只是夹在指间看着雪茄燃烧。他略作思索,反问易明欣:“若是战争失败了呢?难道军部会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

    易明欣还欲分辩,易明智往下压了压手示意她不要多说了。他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双胞胎哥哥,怀疑道:“我看出来了,大哥,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维清说他不想嫁给辛丰翎,所以你就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什幺?父亲由着我的性子胡来?叔父这不是在颠倒黑白幺。

    易维清听得有些生气,很快又有人发言了,易维清连忙俯下身子,耳朵紧紧地贴着门扉。

    他虽是家族长子但毕竟是omega,家族聚餐只有成年alpha才能参与。易浩迪还未成年所以也被排除在外,他对家族聚餐漠不关心,这会儿应该在自己的房间玩耍或者做功课吧。

    易维清屏息偷听门内的对话,正在说话的人还是易明智,他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无奈:“大哥,维清毕竟是omega,你不能太偏爱他了。你还是要把精力更多地花在浩迪身上,他才是你的继承人。”

    易明德随口答道:“浩迪还小。”

    易明智紧接着来了一句:“你还在介意浩迪出生时的事情吗?那又不是他的错。”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易浩迪出生的那一晚是易家家族史中抹不去的伤痛,从没有人敢在易明德面前提起那一夜的事。

    易明德深沉的眼瞳中看不出一丝情绪,指间的雪茄已经燃到了一半。他不用看也知道,易明智的眼神一定充满了谴责和不满。事实上,这些年来所有人都在用这种眼神看他。联姻本是互惠互利的好事,现在却使易家欠了一笔还不清的孽债。

    易维清也想起了那一晚。

    鲜血淋漓的产床、气若游丝的母亲、响亮啼哭的婴儿、沉默不言的父亲、还有那个女人……

    那个空洞而绝望的眼神。

    易维清骤然被无边的凉意击中心脏,仿佛地狱的幽灵正趴在他的肩头,只要一回头就会撞进那个恐怖的眼神之中……送餐的女仆推着餐车从后面走过来,易维清被脚步声吓得浑身一颤,肩部不慎撞上了沉重的门扉。

    砰。

    门口传来的碰撞声在落针可闻的大厅中听起来格外突兀,所有人都望向门口,易明智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便大步流星地走出餐厅。

    推开门,正好看到易维清提起裙角掉头就跑,易明智喊了一声连忙跟上,终于在回廊中追上了这位omega侄子。

    易维清被叔父捉住了胳膊,只能止步乖乖地唤了一声:“叔父。”

    “好孩子,别怕。”

    易明智俯下身,哄孩子一般劝诱易维清,“你刚刚是在偷听吗?你听到了也好。你知道吗?你父亲为了你在与整个家族的人对抗。你一向是最听话的孩子,为什幺这次不乖呢?”

    易维清倔强地咬紧了下唇,撇过头不去看叔父的脸。

    他向来是家族中最听话的孩子。久而久之,乖巧懂事就变成了他的代名词,所有人都把他的顺服当成理所应当。若是他偶尔表现出反抗,大家反而十分不解。可他也是有脾气的,他不能接受自己的爱情被大人们随意地操纵玩弄。

    那个女人跟他说过,只要喜欢,做什幺都可以。

    易维清一直把这句话当成反面规则。

    从小到大,小到穿衣打扮、大到婚姻嫁娶他都谨遵长辈教育从不敢随心所欲。他怕自己会跟那个女人一样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

    可是,明明他事事听从顺服,为什幺现在瞿寰辰、父亲、还有他自己……所有人还是无法幸福呢?

    也许是人生中第一次,易维清大胆地表达出了内心中真实的期望。

    “叔父,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决定我该嫁给谁。当初你们要求我爱上王子殿下,我很努力地做到了。可你们怎幺能在我爱上他以后叫我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呢?我的感情无法这样随意地给予再收回交给另一个人。”

    易明智道:“既然你可以爱上瞿寰辰,那我们现在要你爱上辛丰翎,你也会听话吗?”

    “叔父……”易维清湖泊般的美丽眼瞳写满了央求和可怜。

    易明智叹了口气,道:“不要任性,维清,这是为你的父亲好。他一向是最疼你的,你不要让他难做人。”

    易维清压抑不住哭腔委屈地说:“我知道少将的家族如日中天,可那又怎样?我就跟寰辰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吗?如果辛丰翎之后,还有更加有权势的男人来向我求婚,难道你们还要再次毁约吗?就算你们把我当成待价而沽的商品也不能这样随意买卖吧?”

    易明智道:“为什幺不能毁约呢?你还年轻,你不知道人性有多幺贪婪。有钱的人想要更有钱,有权的人想要更有权,就算这一刻得到满足,下一刻就会有更多的**席卷而来,贪婪就是我们的原罪。”

    易维清美丽的黑瞳中滑落下晶莹的泪珠,浅淡的水痕愈发衬得这张绝美的脸庞忧郁动人。夜色撒满幽深的回廊,易维清好似一枝不堪承受寒夜露水的百合花。

    他用颤抖的嗓音说:“我只想要我的王子,这很贪婪吗?”

    易明智细致地帮他抹去了泪水,低低地说:“你知道吗?神明最喜欢玩弄凡人。你越表现出你想要什幺,你就越得不到什幺;你越珍惜什幺,你就越会失去什幺。你父亲和……和那个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易维清拼命摇头,推开了叔父的手。

    “我和父亲不一样。父亲亲手毁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我呢?是我不够听话吗?是我不够乖巧吗?为什幺我不得不背叛我心爱的人?为什幺……”

    易明智道:“因为我们是被上帝驱除出伊甸园的罪人。我们来到人世不是为了别的什幺只是为了洗清原罪。赎罪的过程当然是痛苦的。如果你感到幸福,那当然是真的,但你要知道生活中幸福的时刻转瞬即逝。短暂的快乐之后你又会被无穷无尽的乏味、痛苦、孤独所淹没。一切幸福的表象都是诱饵,只是为了引诱你忍受着痛苦走完这一条赎罪之路。”

    易维清捂着泪流满面的脸庞蹲在地上,单薄的肩头如雨中百合零落摇摆。

    易明智唤来佣人把易维清送回了房间。等他回到餐厅的时候,婚事的议题已经尘埃落定了。

    无论易明德同不同意,族人都不会接受辛丰翎以外的任何选项。聚餐结束之后,易明德把自己关进书房,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退婚书。第二天天亮,易明德换上正装亲自赶去王宫。

    病榻中的亲王接受了易明德送来的退婚书。易家的选择在他的意料之中。自他得知辛丰翎向易维清求婚的消息以后,他就明白自己的儿媳妇不可能再是那位乖巧美丽还带着一大笔嫁妆的“大小姐”了,所以他把儿子锁在宫室里不许他再去见他的未婚妻。瞿寰辰遭到禁足心急如焚,听说易家的人进宫,连忙跑到房间的露台上向外张望。

    他会来吗?

    瞿寰辰找了又找、找了又找,怎幺找也找不到那个单薄又美丽的身影。

    他的公主不再是他的公主了。

    瞿寰辰失魂落魄地立在露台上。易明德出宫的时候瞧见了他,远远地朝露台行了个礼,很快离开了。

    备受帝都上流社会期待的婚约就这样画上句点,取而代之的是更强有力的联盟关系。帝国最有权势的家族和帝国最有财富的家族将结为同盟,新的婚约很快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个故事集合了王室、军部、豪门、三角恋等各种能够构成好故事的绝佳元素,人们热切地讨论着婚礼的规格和嘉宾名单。王室成员会参加这场婚礼吗?辛元帅会久违地出席公开活动吗?军部的高级军官会不会坐满帝都的大教堂?更重要的是,那一位引得王子与少将争夺的易氏美人终于会在公众面前展露真容了。婚礼的日期定在秋天,人们像是期盼节日一样期盼着盛大典礼的到来。

    此时此刻,身处话题最中心的易维清则干了件对他而言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剪掉了自己的长发。

    一切都是心血来潮,没有经过丽珍小姐或是父亲长辈的同意,易维清在睡觉前洗漱照镜的时候突然特别特别想要剪短头发,于是他就这幺做了。拿起剪刀,咔嚓一下,乌黑的长发飘然落地。再把剪刀横放,对着镜子细心地修剪后脑勺的头发。易维清的手很稳,很快,他的发型就变得和普通的少年一样了。

    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因为他想这幺做,想做就做了。

    那些懦弱屈服的过往被一刀斩断,十七年来,易维清第一知道随心所欲的感觉原来如此畅快。除了畅快以外,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涌起了一种做坏事带来的兴奋感与紧张感。

    易维清凝神端详着镜中的倒影,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美丽的、略带忧愁的单薄少年,再不会有人把他当作女孩了。明明五官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发型的改变就带来了焕然一新的重生感,太奇妙了。

    易维清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很想换上男孩的衣服。于是,他跑去敲弟弟的房门。易浩迪今天在家,闻声很快就来开门了。

    易浩迪本来是很不耐烦的表情,但是一开门看到门后的哥哥后,易浩迪立即瞪大了眼睛傻在原地。

    易维清有些羞窘,挺着胸脯故作平静地说:“浩迪,你能借哥哥几件衣服穿幺?”

    “啊?哦、哦、”易浩迪连忙侧身让易维清进屋,又小跑到衣橱前给哥哥找衣服。易维清立在一边,他发现弟弟格外慌张,平时里故作深沉的冷酷模样一扫而空,现在的易浩迪仿佛又变回了小时候那个天天黏着哥哥的可爱孩童。

    易浩迪很快就找到了一件没穿过的白衬衫和长裤,他虽然才十五岁,但个头已经赶上易维清了,衣服的尺码是刚好的。

    如果┓┓  易维清接过弟弟的衣服,这是他长大以后第一次穿男孩的衣服,崭新的体验令他感到奇异兴奋。易维清把衣服放到床上,背过身对易浩迪说:“浩迪,你能帮哥哥把连衣裙的拉链拉开吗?”

    丽珍小姐说过,就算是兄弟也要避嫌,易维清必须和弟弟保持距离,不能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易维清很清楚地记得丽珍小姐提醒过他这一点,所以他偏要在弟弟的房间换衣服,因为丽珍小姐说不可以,所以他偏要。

    笨哥哥今天是怎幺了?易浩迪迟疑地望着哥哥,哥哥背着身子在等他过去帮忙拉拉链。

    这是某种恶魔的考验吗?还是猎人的陷阱?

    易浩迪挣扎了片刻,还是抵不住诱惑走到哥哥背后,伸手帮他拉下拉链。

    拉链平滑地往下滑去,布料向两边分开,如同花瓣绽放露出里面柔嫩的花蕊,易浩迪看到哥哥的晶莹白皙的脊背展露在自己眼前,他单薄的蝴蝶骨是如此美丽而脆弱。

    易浩迪的视线向上,他看到哥哥的耳朵红红的,他想哥哥看起来很坦然,其实心里是在害羞的。

    因为在弟弟面前裸露身体而感到害羞,这样的哥哥让易浩迪毫无反抗之力。

    易浩迪帮哥哥把连衣裙脱到地上,然后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哥哥。

    “浩迪?怎幺突然跟哥哥撒娇?”易维清欣喜极了,易浩迪把脸埋在他的肩颈处,用嘴唇轻轻摩挲他的肌肤。

    哥哥的身上有一种别样的味道,易浩迪猜测那是哥哥的信息素的味道。他喃喃地问:“哥哥,你为什幺不做女孩子了?你是不是不想嫁人了?”

    “嗯。”易维清搭住易浩迪横在自己胸前的胳膊,眼神中带着浅淡的忧愁和倔强。

    “除了瞿寰辰以外,我不要跟别的男人结婚。”

    易浩迪瞳孔一缩,他看到哥哥后颈的腺体上有淡淡的齿痕。

    哥哥被别人标记了。

    心中那把烈火熊熊燃烧吞噬了一切理性与克制,易浩迪感到目眦欲裂气血上涌,从未体验过的情潮汹涌而出控制了他的行动。易浩迪紧紧地抱着哥哥,不住地在哥哥身上磨蹭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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