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这个梦居然也破灭了,哈。”夜骐一嗤:“父皇登基之后,竟然宣布永远后位空悬,为了那个水晶棺里的女人。我母亲竭斯底里地和他大闹了一场,父皇再不愿见她,而她也彻底放纵,不仅酗酒发疯,还和侍卫……。”最后这个词,夜骐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脸上满是羞耻:“我甚至曾亲眼目睹。”
米苏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整颗心都拧到了一起。
“再后来,父亲隐约也知道了,却手下留情,并未赐死,只是将她打入冷宫。可她并无悔改,反而在有一天,逼着我趁父皇上早朝之时,溜进束心阁,去打开那口水晶棺。我不敢去,她便威胁我,若是不去,便打死我。”夜骐笑容凄然:“我不过是个孩子,怎么受得起威胁,只好去了,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棺盖,而就在那一刻……我眼睁睁地看着棺中人的脸变紫入黑,之后所有的皮肉竟然一片片脱落,风化成灰,只剩下那具白骨,我当时,害怕得昏了过去。醒来时,看见的便是父皇震怒的脸,他扑过来,双手掐着我的脖子,那种力道,像是想将我活活掐死……”
“夜骐。”米苏轻轻地叫了一声,抬起身体,将浑身都在发颤的他,紧紧搂入自己的怀中,感觉到自己的衣襟处,一片冰凉湿润,她咬紧了唇,眼中也满是泪。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平静下来,继续讲述:“这时,我的母亲来了,疯狂地大笑,问我父皇感觉如何父皇怒极,一掌袭向她,而她也同时将预备好的毒粉洒向我父皇面部,那毒,便是七绝散。她告诉我父皇,七绝散天下无解,而她,已经准备好了和他同归于尽。”
“但是,她没料到,有一个人知道解药在哪。”夜骐的声音里,忽然出现了一丝报复的快意:“那就是我。母亲擅长用毒,而我对此也似乎极有天赋,所以常常趁她疏忽时,偷偷翻阅她炼制的记录,学习其中的技巧。因为我希望有一天,能用毒药,杀尽欺我之人。”
米苏轻轻叹了口气,一个孩子,会想着用毒杀人,可见心中盛满了多深的委屈和仇恨。
“但是我,什么也没说,就在一边,看着我父亲像方才掐我一样,掐我的母亲,直到她再也不动,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心中的感觉,究竟是悲伤,还是痛快。而父皇掐死了母亲之后,自己也同样绝望,可就算等死,他居然也还是守在那水晶棺的旁边。
母亲的尸体被抬回冷宫,我也跟着回去,当大厅中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看着她的脸,我想起平时在虐待我时,这张脸是怎样狰狞的表情,而她在和侍卫偷情时,脸上的表情又是怎样的淫荡无耻,顿时恨从心起,拿着匕首在她脸上狠狠地划了两刀,可或许就是这疼痛,竟让本来陷入昏死状态的她,醒了过来,我当时怕到了极点,后退着想逃,却被她抓住,夺过匕首,刺入了我的左腹……”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的疼痛和恐惧。
“之后,她便逃走了。而我的父皇,在得知消息之后赶来,看见我时总算良心发现,请来御医为我救治。所幸,我的身体异常,所以那一刀,并未伤及要害,捡回了一条命。一命还一命,我便也告诉了父皇,七绝散解药的下落。他获救了,而母亲则再也不知去向,我从此,便在仇恨中活下来,恨这世间……所有人。”夜骐的唇边,笑容疲倦凄凉。
室内一片寂静。
米苏从他的头顶,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泪已成行,许久,她夜骐的额发:
“以后,由我来爱你,永不背弃。”
那一夜,米苏抱着夜骐,如同对幼小的孩子般,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眠。
他靠在她的胸前睡着,眼角隐约还有泪痕,嘴角却有满足安心的笑。
找回了苏苏,从此他再也不必怕黑,怕孤单。
米苏在心中深深地叹息,一遍又一遍地他的额。
她愿意,一生一世疼他宠他,把他曾经缺失的那些温暖,都补回来。
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即便她心中,仍旧愧对父亲,愧对死去的家人。
可是她真的无法恨他,他对她的爱,已是倾尽所有。
何况,曾经有那样凄惨的前尘渊源。
父亲,原谅我吧,若真的无法原谅,我愿死后沦入炼狱,罚罪消孽。
可这辈子,我必须和他在一起。
米苏就这样拥着夜骐,整夜未眠,直到天快亮时,他醒来欲起身,她才假装刚刚从梦中被惊醒,问他要去哪。
他亲了亲她:“你乖乖睡,我要出去了。”
“你还要装高立啊”她噘嘴。
“还得装一段时间,等我把有些事办完,不过每天晚上我都会变回夜骐来陪你。”他捏着她的鼻头对她笑。
“那好吧。”她不大情愿地答应。一想着高立和夜骐的形象对比,就觉得实在太颠覆。
想她的夜骐,多么玉树临风,而高立,呃……
眼看着夜骐一穿上衣服,身材立马又变得五大三粗,她不禁好奇地去摸他的衣襟,终于发现了其中的门道:原来那件所谓的“单衣”,其实是内缀着厚棉花的夹袄。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真有你的啊。”
“那是,你夫君我聪明绝顶,智勇双全……”夜骐立马开始自夸。
“得得得,你过来。”米苏赶紧打断,招手让他到跟前,细致地为他束发。
借着窗外微蓝的晨曦,他端详着温柔得让人心疼的她,轻声呢喃:“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你不是。”她替他结好头巾,在他唇上轻一下:“我才是。”
两个人又情不自禁地了许久,才不舍地分开。
当夜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米苏重新缩回被子里,不禁幸福地偷笑。
她从未想过,上天会给她这样的惊喜,她真的无比感激。
没躺多久,她就熬不住了,匆忙起床,去找“高立”。
当他看见她时,不由地在心中笑叹,在外人面前,却又只能忍着,继续用憨厚的声音问她:“陛下起得这么早”
米苏差点笑场,强自憋笑点头:“嗯,用膳还早,你先陪我去园子里走走。”
她就是想和他单独相处,分开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相聚,怎么舍得不甜蜜
他只好跟上,到了没人的地方,笑着糗她:“看你,一点都不淡定。”
“我干嘛要淡定”她皱皱鼻子,去拉他的手:“喔哟,你还真是心细如发,连手都涂得黝黑。”
“那是,不然怎么骗得过你”他嘿嘿一笑,配着那张脸,让她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夜骐,你干脆以后就一直用这个面具吧,看着太喜庆了。”
“臭丫头,你是越来越坏了。”夜骐扑上去呵她的痒,两个人闹做一团……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咳嗽,米苏和夜骐忙住了手,回头去看,只见裴凯哥笑吟吟地走过来:“看来,已经穿帮了”
米苏撇撇嘴,假嗔:“这事你也有份吧”
裴凯哥一脸无辜地指着夜骐:“我也是没办法啊,某人给我的密函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我要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答应过为他做三件事的,不能违诺嘛。”
“这是第三件,那还有两件是什么”米苏好奇地问。
这次换夜骐咳嗽了:“咳咳……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米苏眯起眼睛:“你瞒着我的事不少啊。”
夜骐谄媚地笑:“都是小事,都是小事。”
裴凯哥挑拨离间成功,在一边窃笑不止,结果被米苏眼风一扫:“你瞒着我的事儿也不少吧”
两个男人对望一眼,决定再多拖个人下水,分散火力:“其实裴璃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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