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乱教他一些什么呀!”乔千柠抓起手机,给琳达发了句语音消息,跑到君寒澈身边,想拽回君南麒。
“妈妈,让我看会儿嘛。”君南麒扭着身子不肯走,转过身就抱住了君寒澈的腿,“我要跟备胎大叔一起切萝卜。”
“来,站在这里看。”君寒澈一只手捞起君南麒,把他放到了一边的凳子上,让他站在身边看。
“你小心……水开……”乔千柠看着这一大一小,心脏软得一塌糊涂。
她想了想,转身走开了。就让他们父子两个呆会儿吧,在君南麒彻底懂事之前,只怕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与他父亲相处。
君南麒凑到君寒澈面前,惊喜地看着他用刀把一块白萝卜雕成了小兔子。
“我也要学。”他兴奋地摩拳擦掌,抓起一块白萝卜,
乔千柠埋头坐在桌边,脑子里一阵阵地空白。
“千柠,做决定吧。”瑞克拉住乔千柠的手,真诚地说道:“你看,乔乔很想有父亲陪伴。我可以。当然,我绝不会阻止他今后与他父亲相认。我爱你,所以我也爱你的孩子。我马上就安排人准备婚礼,给乔乔安排入学。台风一过,我就先带他回去入学。”
乔千柠抽回手,扭头看向父子二人,“让我再想想。”
“好。”瑞克缩回手,大度地笑了笑:“我等你做决定。”
君寒澈端着给君南麒做的菜回到桌前,解下围裙,拍了拍君南麒的小脑袋。
“吃饭,我先走了。”
“谢谢备胎大叔。”
君南麒笑眯眯地坐下,抓起小勺舀了一勺热汽腾腾的肉沫,尝了尝味道,满足地直点头。
“好吃好吃。”
乔千柠想客气一点送送君寒澈,但看到外面一直等着的朱雯,又坐了回去。这种气氛真尴尬啊,她和朱雯谁都没错,可是都难受。
等到那二人彻底走远了,乔千柠夹了一筷子萝卜丝,犹豫了一下,放进嘴里。
他的厨艺不亚于星级大厨,她现在还记得豆腐肉沫羹的味道,普普通通的食材能做得鲜美爽滑,在舌尖上滑过,一直鲜进胃里,回味无穷。
“备胎大叔不错,不错。”君南麒舔舔嘴角,神秘兮兮地说道:“不过我是不会把他写进本子里的。”
“为什么”乔千柠问道。
“懒啊,吃饭还要让人喂,我不想喂他吃饭,我也挺懒的。”君南麒叠纸巾擦嘴巴,一块纸巾叠得四角整齐分明,一半擦嘴一半擦手。
这是船上养成的节约的习惯,绝不浪费。
“那我们回去吧。”乔千柠被君寒澈的突然到来闹得吃不下饭,也没心思继续呆在这里,起身就想回房。
“等一下。”君南麒叫住她,找服务生要饭盒,把桌上的饭菜打包。
“菜冷了就不好吃了,我下次再给你做。”瑞克拦住他,温和地说道。
“不能浪费。”君南麒搓搓小手,把盒子抱在怀里,迈着小细腿往外走。
瑞克耸耸肩,大声说道:“下一顿吃新鲜的多好,还是丢了吧。”
君南麒摇摇头,“不要呀,可以送给别人。”
“没有人会吃剩下的饭菜。”瑞克摊摊手,无奈地说道。
“都可以吃呀,还有好多人没有饭饭吃。刚刚的鸡肉只吃了一点点,不要倒掉。”君南麒头也不回,越走越快。
瑞克还要说话,乔千柠制止住了他,“他会安排的,让他作主好了。”
瑞克只好放弃,又摊了摊手,跟着母子出来。
外面有流浪汉躺在树下,有气无力地看着路人。君南麒跑到流浪汉身边,把盒子放到流浪汉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胳膊。
“我请你吃饭饭,是中国菜,这个我只吃了一个翅膀,请你不要嫌弃。”
流浪汉坐起来,双手合十,向君南麒道谢。
君南麒朝他挥挥手,跑回了乔千柠身边。
瑞克看着他,感叹道:“乔乔真是个好孩子。”
“嗯。”乔千柠伸出手,接住扑过来的乔南麒。
“所以,你真的要加紧考虑他上学事,不能一直在船上。”瑞克说道。
乔千柠抚着君南麒的脸,轻轻点头。
……
君寒澈坐在车里,看着门口乔千柠三人的举动,过了会儿,他突然扳下了后视镜照了一下。
“像不像”他问。
司机转过头看他,又看了看坐在后排的朱雯,犹豫不决地点头,“有点。”
“你近视”君寒澈不客气地怼道:“这叫有点”
司机尴尬地咧了咧嘴,识趣地没再出声。
“去查查他父亲。”君寒澈拧着眉,沉声道。
“交给我吧,你那里人手不够。”朱雯接过话,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冷静一些。
“你人手够吗不是刚刚接过了我助理的工作”君寒澈啪地一下把后视镜拍回去,调整了一下安全带,合上眼睛休息。
朱雯紧握着手机,当成没听到他的话。
车一路开出去,路越来越窄,路边的树枝被大风刮得扫到了车窗,哗嘎嘎地响。
台风快登陆了。
……
乔千柠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把君南麒丢进去,再放了几只塑料小船,让他自己泡在里面玩,她坐在一边洗衣服。
君南麒推着小塑料船,回味晚上吃到的蒸肉沫,找乔千柠唠白话。
“妈妈,备胎大叔明天能不能给我做饭吃”
“他是公司的老板,没有时间。”乔千柠说道。
“你请他呀,你给他工资。”君南麒说道。
乔千柠吸气,扭头看他,“他有钱,不需要妈妈的工资。你以后不许叫他备胎,那是不好的词,不能用。”
“琳达说是骗人会变成海龟。”
“她就是海龟。”乔千柠没好气地说道。那妮子学了几句蹩脚的汉语,成天瞎教。
啪……
酒灯突然变了,风陡然增大,撞击着窗子,玻璃晃动得厉害,十分吓人。
乔千柠马上丢开手里的湿衣服,摸索过去抱君南麒。
“台风登陆,停电了。”她摸到君南麒的小胳膊,小心地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一步步挪着往外走。
君南麒身上滑溜溜的,沐浴露的泡沫混着水沾了她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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