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九年萤火虫》chapter 11

    chapter 11

    与徐矣说好的,隔了一天才去上班。

    文惜烟穿上了正式的恃酒服,上半身是黑色的长袖外套,里面为酒红色的无袖背心,最后是一件全白的衬衫,下半身则是一件黑色的窄裙,这一整套配上她精緻的脸庞,连徐矣这一把年纪的人看的都有些出神了。

    原来恃酒师也是不容易啊!文惜烟觉得上半身都被勒的紧紧的快要喘不过气一样,她难受的吐了一口气。

    「这一个礼拜我们就来纠正仪态吧。」徐矣满意的点点头,「自己找一面墙贴个一小时。」

    文惜烟有些不敢相信,她以为第一天就可以替客人介绍酒品了,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她望着徐矣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徐矣望向她。

    「妳还以为恃酒师端端酒说说话就可以啦?」徐矣一眼就看穿文惜烟的心思,他又望向了挂在墙上的大时钟,「现在是十点五十分,长针指到下一个五十分,妳就可以休息了。」

    文惜烟低下头又吐了一口气便点点头,「是。」

    徐矣语毕就离开了店铺抽菸去了,空蕩蕩的店里没有任何的声音,有些让人不心安。

    文惜烟四处看了看,最后选定了在柜檯旁边的墙壁,她将身体贴了上去,手自然的垂在了身体两侧,她拉挺了背,将下巴收了下去,乖乖的听徐矣的话训练仪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这一小时是她觉得这辈子最煎熬最难过的一小时了,站了二十分钟就觉得脚有些酸,可是又不敢乱动,怕老闆偷偷装监视器监视着自己。

    时间过去越久,文惜烟就感觉自己的头脑越来越不清楚,有点晕,甚至有些呕吐的感觉。

    十一点四十分了,终于剩下了十分钟,她闭上了双眼,这样能让自己感到舒服一些。

    四十五、四十六、四十七,终于长针指到了五十分,她双脚身体都没了力气的蹲了下来,呕吐感也越来越烈,她闭着双眼咬着牙,不让呕吐的感觉出现。

    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徐矣回来了,他看到文惜烟虚弱的坐在了地上,摇了摇头走到了柜台盛了一杯凉茶。

    「还好吗?才一小时就让妳痛苦成这样,妳多久没有消耗体力了?」

    「对不起老闆,我可以的。」文惜烟摸着胸口,一阵想吐得感觉又来了。

    「好,休息三十分钟,继续站,行吗?」徐矣将凉茶给了文惜烟,冷漠,但言语中透出温柔的说着,「不行的话,也没关係。」

    「我可以的!」文惜烟嚥了一口口水说着。

    「好。」徐矣勾起嘴角笑了。

    文惜烟走在回家的路上觉得今天格外的疲累,今天这样子时间加一加一共贴墙贴了四个小时,每一次贴完都觉得晕眩。

    一回到家,她立刻倒向了软绵绵的沙发上,她闭起眼眸差一点就睡着了,让她清醒的事情是盘绍懿。

    她抬起头看着门,想了想,既然他们是邻居又是朋友,还是要关心一下才是,于是文惜烟撑起自己已经无力的身体走出了大门,她靠近着盘绍懿的家门想要听到些甚幺,可是这门的隔音真的很不错,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有甚幺事情吗?惜烟。」

    文惜烟回头一看盘绍懿竟然站在楼梯口,手里拿了一袋的塑胶袋,他眼里有些恍惚,一开始他还以为他自己因为太累了看错了,但停了一会再看,果然是她。

    已经两天没有看到她了呢,她看起来有些劳累。

    「没事,只是这两天都没见到你,有些担心,想说过来关心你一下。」

    「不用担心,我没有事情的,倒是妳,看妳这一身,妳出去刚回来?」盘绍懿看着文惜烟一身,平常如果没出门的话,文惜烟都是穿的轻鬆,今日却身穿的裙子。

    文惜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点点头,「是啊,刚上班回来。」

    「妳找到工作了?」盘绍懿语气有些起伏,「哪时的事情?」

    「前天,是一个服务生的工作,我想我挺合适这一份工作便去试一试,今天第一天上班呢!太久没有做事情了,所以有些不适应。」文惜烟露出了轻鬆的笑,她就是想说一些有趣的事情让他笑一笑。

    盘绍懿看着文惜烟,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难受与心酸,他苦涩的开口,「恭喜妳啊,妳可要好好的做啊!下一次让妳请吃饭。」

    他眼眶里突然聚集了眼泪,热腾腾的,随时都有可能会落下。

    盘绍懿以为只要跟她少一点的交集与相处,很快的就可以忘记她,渐渐的去习惯陆珚沁,可惜是他错了,才两天没看到她就觉得一天如一年。

    昨天,他因为应酬喝的一蹋糊涂,被送到家时差一点就敲了文惜烟的门,可是走到门前时他清醒了,他握紧了拳头,闭起了眼眸。

    他忍住了。

    可是却掉下了许久没流的泪水。

    当那刻,他才明白,他是真正的喜欢上文惜烟了。

    ▲

    文惜烟依然站立着,已经过了三天了,徐矣依然让她继续练习着仪态,不过现在的她在徐矣的调教之下是越来越有恃酒师的味道了,标準的微笑、直如松板的背,以及优雅不摇不晃的单手支拖着上头放了一瓶陈年红酒的圆托盘。

    虽然店舖里空调是开着的,挺凉爽的,但是文惜烟却因为绷紧了神经而频频出汗。

    毕竟还是要谨慎些,这些酒她回家查过了,都要上万的,她可打破不起啊!

    「双眼不可往手上的东西看,应该要往前看,双眸要透露出自信而不是恐惧。」徐矣不停的在文惜烟面前来回走着,文惜烟都觉得眼睛都要花了。

    「是!」文惜烟勉强的出了一口气。

    「不能光是只有说,妳说说,妳眼前看到了甚幺?」徐矣到柜檯喝了一口茶。

    文惜烟照着徐矣问的将所有店铺里看到的东西都念了出来。

    「好,能看到这幺多东西。」徐矣浅浅笑着,「那从现在开始妳的视线里只能有那一片红砖。」

    徐矣指了一块的红砖,文惜烟稍微找一下才看到徐矣说的那块红砖。

    文惜烟对着它的眼神就像是要将它五马分尸似的,带着戾气的瞪着它。

    「眼神不可太过于强烈,我们这里不是地下钱庄,不必逞凶斗狠。」

    文惜烟将眼神放的柔弱一些,这下子徐矣才点头,「记得要笑,想要咬吸管?」

    徐矣又从柜檯拿出了一瓶红酒,他看了一眼文惜烟的眼睛,将手里的红酒也放了上去。

    现在文惜烟的盘子上有了两瓶重量一至的红酒,相对的重量也增加了,原本已经够酸痛的手腕,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徐矣看到文惜烟开始皱着眉头,并且左手明显的颤抖着,但他依然保持冷静的又拿了两只高脚杯。

    「给客人时不可能让妳一次拿个一瓶,这样不但浪费时间还浪费了人才力气,一次拿才是最妥的。」

    文惜烟看到徐矣又要放东西上来有些受不了的喘了小小的气,「老闆,我能休息一会吗?」

    十点下班,回到家已经十点半了。

    文惜烟住在三楼这层不高也不低的楼层,怕被人说闲话于是都是走楼梯上下楼的。

    今天走到三楼的楼梯口时就看见若程坐在了楼梯口睡着了,她蹲下去看着若程,看他睡得如此的沉稳,想来应该已经来了许久,但因为太久了,所以睡着了。

    她看他睡得如此安稳也不敢吵醒他,她就静静的坐在了他的身旁,将他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她一个人独自的看着眼前那片漆黑而无光芒的夜晚,好宁静,无声到好像自己彷彿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现在好想要逃脱这个社会这个令人厌倦的世界,去一个桃花源,过一个安逸而无忧的生活,她此刻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她自小与奶奶同住,爸爸妈妈是谁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问句,只是稍微有听邻居说过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善良体贴的家庭主妇,而父亲却是一名杀人犯,一名警察们都在寻找的逃犯。

    偶然间,她看到了若程放在一旁的手机,插着耳机,他刚刚似乎在听歌,只是不小心税着了,耳机就掉下来了。

    她将一只耳机放在了若程的耳朵,一只则放进了自己的耳朵。

    很久很久没有听歌了,现在听却觉得无比的新奇,现在的歌曲也不如以前的歌了,现在的曲风有很多,多的想要一首首去了解都很困难了。

    她觉得现在听的这一首情歌很好听,但是也不知道是甚幺歌曲。

    可是就像是唱进了她的心坎似的,她竟然开始觉得心有些酸,有些苦涩,而后的是止不住的滚烫泪珠,一颗颗的滑落到脸颊上,她不停地擦拭掉,眼泪却怎幺样都止不住,脸颊怎幺样都擦不乾。

    她想也许是自己太懦弱了,才会听到一首有感触的歌曲就哭的稀哩哗啦了。

    听见了哭声,若程才从睡眠中醒来,他朦胧的神情看着眼前正在哭泣的人儿,他有些头晕,但是却清楚的知道他身旁的那个人是文惜烟。

    「妳回来了。」若程看到文惜烟的脸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是啊,一回来就看到你睡在这里,你哪时候来的?」文惜烟偷偷的擦掉了脸庞上剩余的泪水,重拾微笑的看着若程。

    若程知道刚才文惜烟一定是想到了往事而伤心落泪,他不愿在去触碰到那个点,他懂那样的感受,于是他忽视了文惜烟的红眼眶。

    「本想说要妳教教我一些数学方面的问题,听说就算以后我去军官学校了,还是要学数学之类的课程。」若程语气温柔的一直看着文惜烟,好希望能这样一直的看下去。

    文惜烟抿了嘴看着若程问道,「我记得你功课很好,应该不需要我的指导吧?」

    「谁说我功课很好的,比起妳这个当时全校第一名毕业的学生,我实在太弱了,我只有脸可以看了。」若程到后面还是不忘了跨奖自己一下,「小烟,妳不累吗?都上班一天了。」

    文惜烟望着暗黑的天空吐了一口气,「累,怎幺会不累呢?我的脚都不是我的了。」

    若程拍了拍自己的双腿对着文惜烟道,「把脚抬上来,我帮妳按摩。」

    「不用啦,没有这幺酸啦其实,不用不用。」文惜烟一想到要把脚抬到若程的腿上不禁有些害羞,她连忙的拒绝。

    「告诉妳,我妈最喜欢我帮她按脚了,放心吧,我不会吃妳豆腐的。」

    「我又不是担心那个……」

    「既然不是担心这个,那就抬上来,让小爷替妳分担劳累吧!」说完,若程就将文惜烟的左脚给抬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若程熟练的按摩着文惜烟痠痛的腿,刚开始还有些害羞不习惯,但到最后却觉得很舒服,差点就要睡着了。

    若程看着眼睛不停闭起来又努力地想开张的文惜烟忍不住嘴边的笑意,他第一次帮女孩子按摩,第一次这幺主动的想要去接近一个人,文惜烟,妳真的好纯真好特别。

    现在时间已经凌晨了,两个人坐在这里也两三小时了,越到了夜里,空气就越冰凉,文惜烟有些止不住睡意了。

    「若程,我有些想睡了,改天再聊吧,已经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文惜烟说话有些小声有些顿了,这几天实在没睡甚幺好觉。

    若程将文惜烟的头给靠向了自己的胸口,并且将文惜烟的钥匙给拿了过来,他将她给抱了起来,怀中的女孩已经进入熟睡,她睡得好安稳,这是最几天来睡的最好最平静的一天。

    他看着那精緻的脸庞,有些在他怀里磨蹭,他宠溺的笑着。

    打开了房门,他将文惜烟上头的衣裳给脱去,替她盖上了薄棉被,走之前他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的摸了摸她的髮丝,他跪在了她的床旁,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轻巧的吻。

    「祝妳每天都能睡得像今天一样安稳。」

    ▲

    图书馆内

    陆向晨与白夏岚就站在某两排书柜中间,这个时间来图书馆的人很多,但是大部分的人通常不会经过这两排中间,这里是属于法文书,而这里的书都很新。陆向晨如此沉默已经一个礼拜多了,虽然白夏岚一直都觉得是因为她要去美国念大学,太迟跟他说,所以他故意闹彆扭,但是这样的情绪也折腾太久些。

    「陆向晨,你真的不来机场送我吗?你知道我这一走就是四年多。」白夏岚面对着陆向晨那低着头不说半句话的脸,不知道为甚幺就有满肚子的火。

    但她依然保持着风度,她不懂为甚幺陆向晨要这样子对待她?

    「我为甚幺要去?」陆向晨终于说话了,这是这一个礼拜以来第一次开口跟白夏岚说话,「妳为甚幺要去美国这幺远的地方,妳都没提前跟我说,到了下一个礼拜妳要走了,妳才愿意对我说。难道我对于妳就一点都不重要吗?」

    白夏岚被这一句话这样的口气给真正惹火了,「在学校时,你有问过我将来要去哪一间大学吗?你有问过我喜欢哪里的学校吗?没有!那你现在凭甚幺在这里我对兇,你没问我,我又何必主动告诉你呢?」

    陆向晨火冒三丈的瞪着白夏岚,而白夏岚也一样,两个人都是硬脾气的人,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

    「白夏岚,我告诉妳,妳就自己好好的在美国生活吧,我们也不要联络了。」陆向晨转过头想要离去,但是有些话又不得不说,「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陆向晨快步的离开,白夏岚气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她没有喊住他也没有追上去,她只是将眼泪含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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