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反而松了一口气,低垂著眉眼,再次恭敬的跪地作揖:“所以我赌上全部,只在王爷一念之间,信或不信,亦生亦死。”
长久的静默,两人的清浅的呼吸声在书房中回荡,彼此皆是听的清晰,一个低眉顺眼的看著地板,一个目光如炬的死死盯著一脸平静的人儿。
“这一局我准了又有何不可?”倏地,封玄柘朗声一笑,大手一挥让凝轩起来。
而凝轩也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的镇定自若波澜不惊,紧握的手掌汗湿了中衣的袖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封玄柘那爽朗的一笑让自己紧绷的神经一松,是何等的如释重负,可释然不过刹那,又让凝轩惊出一身冷汗。
“我知道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为了五弟,”一把擒住凝轩的下颚,猛的拉近两人的距离,四目相视,封玄柘是锐利,而凝轩则是无法自持的闪烁,“可我依旧许你,因为我知道在你心里他终将会成为过去,因为只有我能给你你想要的。”
一吻而下,却浅嚐辄止,乾净的不染一丝一毫的**。
(11鲜币)第三十四章 凝轩公子 下
第三十四章 凝轩公子 下
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麽,连我都开始有些弄不明白了,为什麽你总是能如此确信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坚定不移的告诉我,许我我想要的。
依在窗前,迎风独立,漫天的飞雪夹杂著梅香迎面扑来,双眼失神的看著远方,脑海中一遍遍回荡著封玄柘最後的那句话,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主子请您去书房。”也曾跑前跑後的伺候过不少人,可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主子小东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禁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跟前,生怕一个不小心给自己也搭进去。
“知道了。”摆了摆手示意小东退下,伸手紧了紧封玄柘名人新送来的墨狐的裘袄,独自一人出了门。
“王爷,这样合适麽?你明知道他包藏祸心,要是万一──”书房内,传出两人争执,亦或者说是一方质疑的声音。
“萧郃。”不疾不徐的开口,却叫一身枣红色官袍的男子立即噤了声。
“下官失言了。”名唤萧郃的男子面上虽这麽说,可却并不服气,依旧一脸的不忿。
“我知道你要说什麽,也知道你顾虑些什麽,可无可否认,他说的句句在理,文臣中已有半数为我所用,可武将却不然。若论功勋地位和名望,没有人可出他定北侯纳兰健之右,可此人虽不算太子帐中,也并不为我们所用,所谓的两不相帮无非是想要坐山观虎斗,其中有多少变数和不确定大家心知肚明,我没有绝对的筹码来控制他,太子亦然,可让这样一个人独揽军权且同时可以左右我和太子两人的存在,实在是太危险了。”
浅嘬一口龙井,茶香阵阵,一声脆响将茶盏放回原处。
“如今虽有八弟可以分功,可终究他是个皇子,也拥有继承和夺位的资格,倚重他无非是了一个变数,亦或者将命脉交在了连自己都无法全然信任的人的手里而已。”
“可那又凭什麽是他一个小小奴籍下人?且不说光才是人品就逊色他人多少,只说这信任,难道王爷对他就能全然的相信和倚重,难道他就不会倒戈相向?”
“就因为他只是个下人,一个微不足道毫不起眼的奴才,所以就算是他想掀起风浪也没人愿意与他为伍,”好笑的瞥了眼一脸不满的萧郃,“瞧瞧,你不是也满脸的不屑麽,都已经官拜从一品了还是这麽沈不住气。”
“况且他与八弟不同,八弟羽翼渐丰是可以角逐皇位的,而他却不行,即便他想要倒戈也得找人依附,也得有人接手才行,那麽我只要能够给他足够的荣华富贵让他觉得从旁人那里得来的绝对不会比从我这里得到的多,那我又有什麽可以担心的?”
“王爷思虑周全,下官拜服。”萧郃一揖,在不吱声了。
“呵呵,真是不一样了,如今也知道在我面前打官腔了。”
许久静默,萧郃半天才憋出一句疑惑:“王爷是真的全然为了社稷著想而没有参杂半点私情麽?”
“匡”的一声,拿在手里把玩的杯盖一个不稳落进了茶盏里,溅出水珠点点弄湿了袖口,来不及错愕,只听见门外传来赫明的通报:“凝轩公子在外求见。”
“进来吧。”沈声下令,收回沾湿的袖口背在身後,同时无视同样在身後紧握的拳头。
“王爷。”跪地,作揖,行礼,不过两个字,你若觉得这是失礼,那便是不争的罪名,你若愿意放纵,那便是个性和不羁。
“过来见过兵部尚书萧郃萧大人。”
摸不著头脑的目光在封玄柘和萧郃之间游移,这才发现封玄柘身边被唤为萧郃的男子一身枣红的官袍都还没换下便来了这王府,不知是有何要事商量,而这要事中又和自己有什麽关系。
恭敬的一揖,不卑不亢:“萧大人安好。”
“别看他年纪轻轻,已经是从一品的兵部尚书了,以後你就好好跟萧大人学学。”
凝轩抬头,错愕的看著一脸泰然平常的封玄柘,而封玄柘只是扬了扬手,萧郃会意的退下,封玄柘起身,蹲在凝轩面前与他视线持平,笑的倨傲,笑的不羁却并不张狂:“我说过,只有我能许你你想要的,权利,身份,地位,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这些,亦或者说不仅仅是这些,但他曾经吝啬於给你的,我都会给你,包括你最想要的,情。”
呵,原来如此,笑自己不明白自己要什麽,笑他人不懂自己想什麽,却不过是所求所想连自己都觉得是如此的遥不可及痴人说梦,却被这麽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轻而易举的许你一生,承诺给你能够站在他身边的一切光环和荣耀,明明是这个人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明白什麽叫做皇族,什麽叫做现实,却也同样是这个人许了自己早已不敢奢望的所谓真心。
此时此刻凝轩是真的不明白,是真的不知道了,这一局是不是自己自始至终就赌错了,是他高估了自己,是他低估了敌人,是他以为一如死水的心其实还活著,即便冥冥中他自己也明白其中的可信度有多少,其中到底参杂了多少**和权谋,可那一句的确戳到了他的痛楚。
唇角一扬,尽量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样子,可也只有凝轩他自己才知道内心的波澜何止是惊涛骇浪:“你以为我会信?”
“无所谓你信或不信,无论出於什麽目的,我许的我就会做到,就像你想要能与我齐肩的地位,今天我就承诺给你这个契机,至於能走多远取决於你而不是我,一如今日我承诺你这情,我诚心相待拱手奉上,至於能拿走几许得到多少,同样是取决於你而不是我。”
果然是兄弟,果然是亲兄弟啊!凝轩心中苦笑,相似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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