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遇》第一章

    楔 子

    相传在远古的年代,象徵着蓬勃朝气的荷阜尔族年轻的男子们,总喜欢到绘湖区去嬉戏玩水、竞争较量,欢聚共娱从日出到日暮。

    然而有一天,其中一位俊美青年为了要捡掉落到湖中的鞋子,跳到湖里不慎溺水了。他的同伴们吓得连忙跑回村子里去求救,可惜再度赶到湖畔的时候,周围早已不见青年的蹤影,湖面亦是静得没泛半点涟漪,彷彿在这一刻之前的挣扎与惊呼,根本就没发生过。

    原本大家都以为青年被淹死了,这场悲剧就到此告一个段落,直到有一天,有人发现那个青年全身**地躺在绘湖畔,身旁还坐着一位美若天仙般的女子。她上半身裸露的肌肤光滑剔透到宛如是水晶雕刻,耀眼得令人捨不得移开目光。

    可是她的下半身,却是一条似海蛇般一路绵延至湖底的躯体。附于其上的鳞片虽然闪着彩虹般的色泽,但在移动身体时蠕爬扭曲的鲜活感,更是让人在发出惊歎之际随即噤声的原因。

    每个人都想救出在这妖怪身下的青年,只见这只漂亮的人头蛇身美女幽怨地叹息:

    「我好心将这个人救起并留在我的家园,给他吃的供他住的,可是他却一心想要回到这里,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现在我如他所愿将他送回这里,不过他的灵魂他的心,我要留下来!」

    说完,她就跳进湖里,深深地潜进湖底消失了,留下青年一具冰冷的尸体在湖岸上。

    后来村子里的人皆议论纷纷,说靠近湖畔的人都会被湖妖所诱惑,掉进湖里的人就会被湖妖给吃掉,要大家不准接近绘湖区。

    不过还是有人不顾家人的劝阻,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换取那种致命的际遇、一睹湖妖绝美的容颜,所以选择自动跳进湖里的年轻男人,竟然还不在少数。

    奇特的是,这些在跳入湖中消失了数个月的男人,总是会以一副完整的身躯再度现身在湖岸。就算一个人的身体再怎幺强壮,在湖中溺毙后浸泡个几个月,哪有可能不烂的?

    而还给这些自投罗网的男人们一个全尸,想必是这位美豔冷酷的湖妖一种体贴的慈悲吧!

    第 一 章

    搜寻了一下地图上的位置,确认眼前那块印有“郁林”两个大字的指标之后,银戎将地图放到一旁的副驾驶座上,加快了原本行进趋缓的车速,将正在播放roxette的joyride这首歌的音量放到最大,随之也跟着大声地哼唱起来。

    藉着难得的年假跟之前的大学好友到郁林去扎营野宿,是银戎在半年前就已和好友计划好的。从萌生构想到準备就绪,他跟三个任职在不同单位的友人们持续讨论与协调,虽然曾经遇到意见上的分歧与时间上的难配合,不过这些问题到了最后皆都迎刃而解。

    拥有佔地六百余公顷的郁林森林保护区,是在国家管辖的範畴内,区内除了有濒临绝种的保育类动物外,还有为数不少的珍奇高山植物。若非保育人士或是相关维护人员,一般人若要进入得申请重重关卡的入山证,还得检核保证不破坏林区的报告书,既费时又麻烦,届时说不定还未必能够深入到林内最美丽的绘湖区呢!

    相传绘湖区的景色有如仙境一样美,湖岸几百种稀有树种渐层林立,野生花的品种少说也有上千种,即使是杂乱重生的野草,也都是别有一番的奇异之美。

    当然重点是在那座美轮美奂的绘湖,顾名思义,她就是一座彷彿自那绮丽的图画中现身的梦幻之湖,天光辉映、倒影绰约。

    当初阳昇起,她闪耀的金光,就宛若一位身着黄金薄纱的小公主,雀跃地在天空下婆娑起舞。

    正午之时,她粼粼的波光,就像穿着一袭镶着碎钻的透明仙子,在清澈如镜的湖面上飘摇漫步。

    夕阳西下的时候,她那随着昏色渲染而转换的夺目光辉,无异就是一个包裹着神祕面纱、在弥漫着五彩烟雾的湖上频频抛着媚眼的吉普赛女郎……

    银戎当下就和他的三位好友一样,感觉这位梦想中的吉普赛女郎,在热烈地跟他们招手。

    于是一场既天真又认真的野营冒险,就这样成形了。

    根据好友之一梁以汉的内幕消息,有一条前人低调透露、不为众人所知的祕密路径,可以通往郁林保护区的另一个入口。

    不过这入口,可不是堂堂被林务局给开发出来的,它只不过是一条经由先前那些入山者阴错阳差、误入歧途地走出来的。

    其路径可能因为天候或是环境关係败坏不堪,或者半途中断,但是说不定,也有可能就此顺利到达绘湖区——总而言之,实地到现场去勘察,胜过所有的推断!

    所以银戎将在资讯公司的工作告一个段落,暂缓接case,跟公司请了五天的年假,和好友相约在去郁林山路的某个指示站集合。

    驾着这部跟老爸借的rav4休旅车,银戎将扎营的大型用具放在后头,行李背袋则是放在副驾驶座,以便随时需要可以就近拿取。

    刚刚确认过地图,银戎估计大约再开个三十哩,应该就可以跟好友们会合了。

    如果一切的进行都很顺利的话,搞不好今晚之前就可以到达保护区内,一想到这儿,银戎体内的血液就不由得奔腾起来,连带得加快车子的速度,像只脱缰的野马,近几失控的狂飙。

    ——忽然间,有只不晓得是臭鼬还是巨型松鼠般的动物,飞快地自一旁的树丛里跑到路中央,以一种好奇的眼光盯着正要冲向牠的银戎看。银戎为这一幕反应不及,直接反射动作地旋转方向盘,小动物是闪过了,但眼看就要撞上树木,他本能地又将方向盘转向另外一边,却因为车速过快、踩煞不住,整部车在一边打转、一边擦撞林丛的危况下,一路失控冲下山脚。

    既然没办法煞车,银戎就用力握紧方向盘,试着撞向比较高壮的树木,以缓冲无可避免的重力加速度,尽量在把伤害降到最低的情况下,安然落地。

    不过显然的,他是把情况想得太乐观了。

    车子虽然是以规则的加速度横冲直撞的落地,然而却在最后一个关键的止步上,撞上一块巨大石头,整个车子像翻跟斗一样在空中转了一圈,将他连同车上的东西给一併甩了出去——

    即使繫上了安全带,身体各处仍无可避免地受到了或大或小的碰撞与摩擦,惊惧恐慌的叫喊声,和四周弹跳物品的滚落声,在车厢内交织成一曲痛彻心扉的骇人哀嚎。

    在坠落的过程中,银戎彷彿看见了跟自己微笑挥别的父母、对此行兴致高昂的大学同学、上週才刚对自己表示好感的女同事……跟前不久还一直盯着自己猛看的臭鼬或松鼠?

    但实际上,银戎什幺都看不见。他可以感觉自己正极力地在睁大眼睛,可是前面就是一片黑暗。

    如果说他已在方才的那场混乱中阵亡,那为何他还能够感觉得到地上硬质的沙石、身上泛疼的部位,以及听到那外表几乎接近半毁的车子、隐约传来刚才自己尚还轻快哼唱的歌曲:

    she says: hello, you fool, i love you e join the joyride

    join the joyride……

    ~待续~

    如果et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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