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镜南的笑容谄媚得碍眼,程敛之却看得很舒心。
“敛之,你对我这么好我就是痛死也要给你生对胖小子!”
“别瞎说”程敛之看着贺镜南中衣下高耸的肚腹,眼底又怜又痛。
“敛之啊你说我要不要给哥哥写信,他说不定、、、”
“不可!”程敛之喝道。看贺镜南吓得一缩,程敛之缓声道:“这事东宫亲自督办,涉及的人物定不简单,万不可把帝卿拖进来!”
贺镜南懵懂地点点头:“那你去求求小叔,总,可以了吧?”
想到小叔和子诺的暧昧不明,程敛之心下踟蹰。贺镜南哀哀地摇着程敛之的手臂:“去求求小叔么”
看程敛之表情动摇,贺镜南乘热打铁:“你看,小叔曾经当过东宫的老师。这师生之谊东宫不能不顾吧?再说小叔现在是大将军,手上有兵权,东宫以后还要指望他呢。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东宫不是喜欢小叔么?怎么会不听小叔的话!!所以啊,让小叔去劝东宫啊!”
贺镜南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理,玉米羹也不吃了,乐得只拍手。
程敛之看着如释重负的贺镜南叹气:“他们都是位高权重的,又处在这杀人不见血的朝堂。一君一臣,着实微妙。就算两情相悦,又怎能寻得归路?”不忍让贺镜南再次失望,程敛之宠溺一笑:“好,我明日去跟小叔说说。”
第二日程敛之没去大将军府,程倾涵倒先得了个惊天消息。刘勇手下的一名侍卫满脸是血地冲进大将军府,让他速去刘府救刘勇。程倾涵问得原因,惊得几乎站不稳。刘勇收了几员军中实权派的礼金,不多,但办的事却麻烦。帮他们的子侄通过武举考试,并要得到好名次。刘勇自“倒史”后一路高升,志得意满。他本就是个张狂不羁的,眼下又实权在握。吹捧的人一日多似一日,便渐渐嚣张起来。景弘北巡,东宫监国。刘勇自认萧从瑜乳臭未干,根本不把少年监国放在眼里,心一横便找到曾施以救命之恩的萧正义,安排替考事宜。
其实一路都做得很隐秘,事情被捅破后刘勇百思不得其解。知道萧正义是个临死不屈的真汉子,不会供出自己。但刘勇还是有些惧怕,想到景弘不在,朝中重臣太半是讲武堂的同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竟隐隐有举事不轨之意。
本想三日后宫禁换防时行事,没想到萧从瑜先下了杀手。凌晨时分,大队通天阁的黑衣死士杀入刘府。见人就砍,四处纵火。刘勇得到消息躲入密道,手下武功最高的侍卫拼死从井底潜入府外,直奔大将军府求救。
“大将军!求你救主人一命吧!主人有国公留下的丹书铁券,可以免死。只求您去拖住通天为,给主人拿出铁券的时间。您只装作不意拜访,属下知道怎么做。今日没有人来过将军府,将军什么都不知道。”说着侍卫拔?出佩刀快准狠地抹颈自裁。
程倾涵看满地流血,痛苦地闭上眼睛。
“小叔---”程敛之的声音半途折断,看着地上的尸体,飞快地合上门。
“敛之,我要去你刘叔那儿,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不是,这、、、”
“回去!你今日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别问。快回去!”程倾涵低喝,把程敛之往门外推。
程倾涵赶到刘府时,曾经金碧辉煌的朱门巨室已经烟火滔天,满目疮痍。通天卫和五门军马司的兵士把刘府团团围住,面覆银甲的厉承恩寒声道:“中书省右丞刘勇意图谋反,已于今晨伏法。刘府家眷恐有灭族之罪,自纵大火,焚毁宅院。刘府左右府宅若有牵连,可去户部报领损失。”
“厉承恩!你这为虎作伥的奸人,错堪贤良,不得好死!”程敛之到底偷跟着程倾涵来了,早就看厉承恩不惯。先是拷打萧正义,又对刘勇狠下毒手。程敛之年轻气盛,清喝未停便已提剑刺去。
厉承恩一愣,很快拔?剑抵挡。好友命殒黄泉,程倾涵双眼赤红,心头滴血。见侄子明显不是厉承恩的对手,对应之间已捉襟见肘。通天卫看首领应付裕如,都抱臂当做剑术指导在看。程倾涵一声暴喝,顺手操?起一个通天卫的长鞭加入了激斗。
程氏叔侄一鞭一剑,一刚一柔地同时夹击,厉承恩渐渐显出颓势。通天卫见状蜂拥而上,一时场面混乱不堪。
“东宫驾到”尖利的唱和声响起,通天卫们忙息战跪地,场中三人犹纠逗不朽。
肩舆上的萧从瑜看到场中那人,手指当下就紧紧地抠进织金坐垫里。“厉承恩,不可伤人!”萧从瑜厉声道,风灌进口里,苍白瘦弱的储君当即就咳喘不止。
厉承恩一个晃神,程倾涵长鞭一划掀掉了那神秘的银面具。
“芸娘?!”面具下的面容让程倾涵惊惑已不,“厉承恩”亦是一脸不堪,痛苦地把头扭到一边。
“你到底是谁?”程倾涵抓住“厉承恩”的手腕,咄咄逼问。
“将军”“厉承恩”的声音哪里还有方才的冷凝无情,分明柔弱轻缓,带着泪意,与那个与程倾涵“夫妻一场”的柔美芸娘如出一辙。
“芸、、、”程倾涵也是痛苦不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对芸娘本就愧疚良多,怜惜感恩。可“厉承恩”却是杀他挚友,平素看不过眼之人。真是又怜又恨,心思纷杂。
程倾涵就这样捉着“厉承恩”的手,用痛惜仇恨的眼神逼问他。
“将军,求您,别问好么?”“厉承恩”已彻底是女声哀求,声音柔弱悲戚。不看他的装束,的确可是闻者伤怜。
厉承恩竟是个口?技高手,可以如此娴熟地转化男女声。程倾涵神色复杂地看着满面泪痕的“厉承恩”,明明是和前妻一模一样的容貌。
终是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芸娘,还是厉承恩?”
“厉承恩”凄然一笑:“当然是‘厉承恩’,我已不配当‘芸娘’了。”将嘴唇移到程倾涵耳侧,仿佛是从前夫妻时的耳语那般:“云坡,求你,别告诉小顾。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但千万千万别告诉小顾,求你求你、、、”语气哀切,甚是绝望。
“拉开厉承恩和程将军!”萧从瑜眯着眼寒声吩咐。
“厉承恩”缓缓从程倾涵耳边移开,正面着程倾涵。绽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带着羞怯和爱意。檀口轻启,程倾涵看清了他的口型:“告诉小顾,我爱他。”
鲜红的血液从翘起的唇角缓缓流出,咬舌自尽是极痛的,“厉承恩”还是努力舒展不受控制皱起的眉峰。
这个神秘的通天酷吏仰面倒下,美丽的眼睛不愿闭上,皇都的天空在眼底兀自妖娆。
程倾涵突然懂得,他是有着无尽的无奈和哀愁的,他带着神秘和憾恨离去。无论是芸娘还是厉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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