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妾》分卷阅读137

    力哥左手换右手,右手调左手,转来转去,半天下来,双手再也旋转不动。而他那个大脑袋早已经转的糊里糊涂。

    “这不是故意欺负人吗?哪有这样消遣人的?太可气了。”卫苒愤愤不平。

    “我也觉得是不是师傅看你不行,故意让你自己说话走人呢?要不别干了。”我也劝解大力哥。可是大力哥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怎么行?不是前功尽弃吗?我可不能自己说走人。人家师傅就是考验我呢。巴不得我自己放弃了。我能吃苦,我不怕,我非得学了他的本事不可。”大力哥挺有决心。

    那赵巧手看见并没有逼走大力哥,挺意外。他还不称心,又想出了新主意。他常常借故要徒弟从新调一桶。浸“潢纸”更是出人意料的麻烦,把装裱用的“潢纸”浸在用黄甓汁染黄的水里。不能浸的太久,又必须浸透。颜色不能太浅也不能太深,要恰到好处,否则纸质受损,色彩不匀,会影响裱托的技工。自从学徒进门以后,师傅提出了最严格规定:浸“潢纸”的水,用城隍庙头门内那只义井里的井水,而且要“头堂水”,也就是每天三更以后从井里吊起的头十桶,才能保持水的清洁纯净,符合浸“潢纸”的要求。

    8月的时候正是夏天,天亮的早,才5点大力哥就被师傅从床上拖起来,挑了一担空桶,趁早到头门去挑水。

    那个义井是附近住家合用的公井,形状与众不同,我和卫苒从前去逛城隍庙的时候曾经看见过,有品字型的三个大洞。同时可用三个吊桶汲水。大力哥总是第一个到,一口气吊三桶,正好倒满一担,挑回店去。

    可是有几次,他去挑水的时候已经有人先去了,他就没办法按规定挑“头堂水”了,他和人家商量,和人家打架,全都没用。怎么办?大力哥自己想了一个办法,在旁边水井西边的那个“惜字宝藏”的鼎炉上贴个纸条:此井水已洒漂白剂,喝者毒死,后果自负。

    果然没人先去挑水了,都等着他去先挑水,看看喝了没事,才敢去打水。

    英子和我们说起这个主意,我和卫苒都哈哈大笑,笑大力哥,老实人也有老实人的恶毒。

    大力哥被派遣去干这些刁难工作,赵巧手却趁他不在的时候,单独一人做装裱中最重要的工作:有的时候把“潢纸”覆托在字画背面;有的时候为“挂轴”加镶绫绢天地和边框;有时候又做外包首、前引首、中隔水和后拖尾的手艺。

    大力哥总是只看见一个开头或结尾。两三个月下来,只学会安装轴杆,为画册镶边框,上下加板面等起码手工。

    英子气坏了,去找师傅评理,师傅却说大力哥不用功,竟然还在顾客面前说他笨拙,只能做粗活,学不会细工。

    大力哥非常委屈,又怨又恨。我们不得不劝慰他。

    学徒干活多又辛苦,得到的钱却非常少。大力哥每个月只能得到50文月规钱。除了剃头、洗澡、剩下的只够他去城隍庙的小吃摊吃两碗炒田螺和一件“鸳鸯”。那是用面筋和百页做成的吃食。他最喜欢吃。

    自己尚且不够花,养家更是不能了。我和卫苒便常常接济他们,时常去送钱送米面。

    我们劝他要忍耐,还特意叫英子做了大鱼大肉犒劳他,当然都是我和卫苒出钱。

    其实这些年来,大力哥和英子也积攒了一些钱,但是因为有儿子,十分不敢乱花,都给秋儿留着的。

    三个月做满,师傅终于点了头,正式收大力哥做了徒弟,开始教他真本事了。我们全都非常高兴。

    拜师那天,姐姐特意拿了自己的钱在裱画店办了一桌“拜师酒”,感谢“画郎中”的培养。

    大力哥给师傅敬酒:“师傅,今天我拜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往的事情我是,冬天喝冷酒,滴滴在心头。一生一世不会忘记!”

    说的赵巧手满脸通红,以后再也不敢刁难欺负他了。

    我们也都感叹,大力哥终于熬出了头,从此以后要“出笼的鸟儿,满天飞”了。

    第153章 梨园公会

    大力哥在裱画店的营生安顿下来以后,秋儿也上了学堂,都是林梓枫一手安排,我没操一点心。我和卫苒9月又开学,不能照顾他,便派了小财宝接送他上学,不但包了黄包车的包月,还每月额外给小财宝100大洋的包银工钱,小财宝高兴极了,更加尽心伺候。

    姐姐既然也来了上海,便仍然想登台唱戏。

    “你怎么能出来的呢?卢莜嘉竟然同意你来上海?”姐姐找我商量,我很诧异的问她。

    “他当然不会同意,是我自己偷跑出来的。”她说。

    我很吃惊。

    “自从发生了苏婉珍的事情,卫苒受牵连,卢莜嘉对我也忌讳了,不像从前那么百依百顺,他家那些大小老婆又都借机说闲话,联合起来排挤打压我,我哪里受这种气?和他吵了几回,他都是装聋作哑,真真不是个人。我跟着他还有什么意思?正好那个孩子出生了,英子他们要到上海来找你,我们便一起商量了,索性来投奔你,不回去了,这才卖了房子,凑了钱来了上海。”姐姐说。

    我低头想想,这样也好,大家在一块儿也有个照应。

    “姐姐,你知道。自从来了上海,卫苒主要来看病,虽然是好了,可是戏却永远唱不了了。因此我们来了以后再也没登过戏台进过戏院。梓枫已经送我们去大学读书了。你要是来这里登台,我们一点没有门路。在上海这地方,开戏院、澡堂、饭馆,没有后台是肯本开不起来的。我听梓枫说上海有梨园公会,想吃这碗饭,要去拜码头,找管事的头爷商量,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事你先别急,等我问问林梓枫,让他引荐,这才行呢。”

    姐姐听了我的话,觉得很对。

    “那成吧,劳你费心了。”

    “自己姐弟,你怎么还这么客气起来了?”我笑。

    “你如今成了文化人了,又是大少爷,我们不客气还行?也得和你一样学文明。”姐姐说。

    干娘听我们说话,也笑起来。

    自从干爹去世,干娘的身体大不如前,精神头也差了很多,白头发比以前更多了,皱纹也爬了满脸,我看见就心酸。

    晚上,我和梓枫说起姐姐想登台唱戏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会儿。

    “怎么?不好办吗?”我很担心。

    “也不是不好办,只是我的身份不好去接触这些三教九流。你知道的,梨园公会的老大就是大名鼎鼎的上海三大亨之一的黄老板。这个家伙是地痞出身,手段毒辣的很,不是好惹的。况且还是青帮的头子。连蒋委员长当初刚到上海混世界的时候都曾拜在他的门下,实在是我们都要给他面子,硬来是万万不行的。”他说。

    我一听他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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