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
龚雪惊魂未定,边哭边在英语老师怀里支离破碎地对黑豆说道:“我刚出生的时候,你就想杀了我,如今我修形,你还想杀了我吗?”
英语老师也忍不住落下两行泪。
“什么啊?”黑豆皱眉。
英语老师哭着说:“我真的太傻了,我当初就不应该抱有任何的希望!如今也不应该!”说完就拉着龚雪的手打算走了。
脑海中的记忆如闪电般一划而过,之后的雷声告诉我,嘴唇不由发抖,不知为何冲着英语老师大喊了一声:“嫂子!”
他们四个人同时一惊。
黑豆和七世可能是不知我为何叫嫂子,但是英语老师的背影明显一怔。
我面对着尴尬无语的情境,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你嫂子,但是我好像记得以前一直这样叫你。好像是这样的,你是我的嫂子。”
英语老师僵硬地回头:“你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好像是我嫂子,你好像很漂亮,给我做好吃的。”
龚雪再也忍不住了,喊道:“娘亲!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们吧!”
英语老师看了龚雪一会儿,说道:“好吧,也是时候说了。”
然后两人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黑豆皱眉:“我听得糊里糊涂地,什么嫂子啊?”
英语老师看了一眼龚雪:“你说吧,我现在不想说话。”
龚雪点点头,说道:“事情要从几辈子以前讲起了,其实当时我娘亲(英语老师)也不过是山上一只成精的普通公狐狸,虽然在那一带比较厉害,但还是一直狐狸而已。后来我娘亲贪玩就到市集上,看到一个新娘子不愿嫁给叶家当媳妇,娘亲就男扮女装,变幻成那个姑娘的样子,救了那个姑娘,然后自己嫁到了叶家。”
“叶家?叶华吗?”我问道。
“没错,叶华就是新郎官,娘亲本来想拜完天地整整他就走了的,谁知那晚叶华,呃,也就是我爹,他与我娘亲发生了…我娘好像对他一见钟情,就一直在他身边,而我爹也知道我娘其实是只公狐狸,只是太爱他,知道的太晚,也什么都不怕了。”
“后来呢?”
“叶家都对我娘很好,我记得我爹有一个弟弟,叫做叶雨格。”
“啥玩意儿!?”我喊道,“这名字搁哪儿的啊!”
“别打岔!”龚雪继续说道:“虽然我爹很爱我娘,但是我娘无法生孩子他还是接受不了,所以叶家就把我娘赶出了家门。我娘虽然无所谓,但是心心念念着我爹,只好苦练妖术,练到可以生宝宝!好不容易练成了,想找我爹再圆房,但是发现我爹当天正好要娶别的女人了。我娘是谁啊?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吗?当机立断!”
“把新娘子杀了?”七世问道。
“没有,只是把她头发割了。”龚雪哭笑不得道:“后来那个新娘子自己受不了断发之苦,自尽了。我爹很生气,他虽然也不爱那个女人,但是看到我娘这样做,总归不舒服。他就想找我娘算账,然后我娘借机就逼迫两人圆房,怀了我。”
“我爹把关于我娘真实身份都告诉了叶家的两个长辈,后来他们很是生气,就不愿承认我娘。我爹本想与我娘私奔,但是叶家二老以死相逼,所以我爹…”
我帮她接话:“所以你爹就在你娘生下你的那一晚,把你丢下悬崖,你娘也跳下去了。”
龚雪点点头。
英语老师说道:“我记得那天你听说我是狐狸后,知道你哥哥很伤心,所以就暗中来看他作甚。比你哥哥早到了一步,看到我生出了雪儿。”
“之后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龚雪说道:“掉下悬崖肯定死路一条,到了这辈子,我之前在孤儿院,我娘也只是个英语老师。可是在他三十多岁时,一条成精的眼镜蛇让我娘恢复了记忆和妖术,我娘也通过妖术找到了还在孤儿院刚几个月大的我。我娘这辈子的老婆看到我娘找了一个孤儿,所以一气之下和我娘离婚了。眼镜蛇的眼睛只要与我们对视,我们就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他说让我们找到上辈子的爹。”
英语老师接话道:“我也是凭着最后一点希望可以找到叶华,但是找到了又不能直接告诉他上辈子他是谁谁谁,看到雨格和你,我就已经吓得半身冷汗了。”
我诧异道:“怪不得我管你叫嫂子!”
七世说道:“刚才是我误会你了,其实你嫁到叶家那时,我也在,不过没有认出你,只是觉得有股狐狸的气味。”
黑豆颤声道:“叶华…这辈子是谁…”
龚雪嘟嘟嘴,看着黑豆,哭道:“爹…”
不知为何,那时,除了七世和我,大家都哭了。
黑豆一向冷漠,我没有想到他也会哭成这样。
一向美丽嘻哈的英语老师原来也有这样的背后,竟然是我的嫂子。
我很想知道我上辈子到底是谁,黑豆是我哥哥,怎么说,我也在那个时代。
原名叫叶雨格,七世也知道,所以他才会在我出身时帮我换命,帮我取名字。
那上辈子七世和我是怎么样的关系?
我也这样对不起他吗?
我不知道。
我只觉得如今靠在我身上的七世,好像也在哭。
我的锁骨那里已经湿了一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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