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观了吧?”
“哪里哪里,这山下多了许多蒙古人,在下担心他们会对先生不利,就用这蛇阵来保护先生罢了。”一道青年的低沉声音响起,远远地林道之中,几个赤脚的高大胡人抬着一柄软轿从蛇群中走来,那软轿旁立着两个持着短笛的男人,便是这二人操纵着蛇群的移动。而那软轿之上的人,被黑色的纱帘遮着,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依稀看得出那里躺着一个矫健高大的男人。
“哼,要请刘先生出山用这么下作手段的你倒是第一个!”先前为难花小月的青年毫不犹豫地引经据典喷了那男人一大串句子,其他人都被蛇阵所惧,听见他的骂声都忍不住对他摆手,他却无所畏惧,大声道:“怕什么?他不是说是保护先生的吗?难不成还要让这些蛇来攻击我们?”
“呵呵,在下生平最讨厌三种人,一是蒙古人,二是姓花的人,三是自以为是的人!”言毕,软帘飞出一把断刃直直地朝那文士面颊刺去,那文士来不及躲闪,只感觉屁股上狠挨了谁一脚,被踢飞到了一边,而那断刃便插在他先前站的地方,文士心头一骇,转头想去看是谁救了自己,却发现身后站了满满一排人,根本不知道是谁。
花小月却皱起了眉头,看着那隐没在人群里的男人,五官挺立,却相貌平平,身形高大却佝着自己的背,在人群里丝毫不引人注目,但那只被另一个文人紧拉着的手,让花小月想起了船上唐珩修拉着沈玉门宣告主权的样子,果不其然,那男人身边的文人看自己的眼神丝毫不亚于唐珩修看自己时的凌厉。
第五十八章:避毒珠
花小月已知那二人是化了伪装的沈玉门与唐珩修,略微思忖了一会儿, 便高声问道:“敢问这位朋友,第一种和第三种都可理解,只是不知这花姓哪里惹到你了?”
“哼,姓花的,都该死。”一个身影一蹿,转瞬之间便到了花小月身前,花小月惊了一下,“你没……”
“对啊,我没死。”黑衣青年俊雅的脸上露出几分讥笑,“你不姓花了?”
“……”花满林乍见这黑衣青年也是惊讶无比,再看他驱动蛇阵,气势骇人,已然是今非昔比,不知这几年他流落在外有何奇遇……
“花、花满庭?”花满林下意识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却没想到花满庭一眼扫来,满是阴冷狠戾。
“我叫欧阳庭,白驼山庄少主人!”欧阳庭的手一扬便要向花满林打去,花小月却突然把花满林给推到身后,道:“今日你到底是来报仇的,还是为了刘基先生?”
欧阳庭冷哼一声,坐在刘伯温身边的宋濂,摸了摸自己的长须,道:“这天下,白驼山庄也有兴趣?”
“在下对天下无意,只对刘先生有意。”欧阳庭的话让人忍不住想笑,话语虽然暧昧,但这数百人在群蛇包围下却是笑不出来,花小月看向刘伯温,道:“那先生何意?”
刘伯温看了花小月一眼,淡淡笑道:“蛟未成龙,如何出山?”
“有先生相助,蛟岂不是能更快成龙?”欧阳庭走到刘伯温身边,道:“今日先生在此,确实不宜见血。”
“哈哈,看来在下是非去不可了。”刘伯温大笑几声,朝宋濂摆了摆手,“难得欧阳公子如此看得起在下,去便是了。”
“请先生上轿。”欧阳庭做了个请的手势,待刘伯温上轿之后,冷冷看了花满林与花小月二人一眼,道:“你们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欧阳庭眼里的狠辣与憎恶让花满林捏了把冷汗,一定要找一个可靠之人护自己周全……花小月却是不以为意地一笑,待软轿走远,群蛇也跟着退散,众文士也没了再聚的心思,宋濂说了几句散场的话,数百人便各自结伴离开,花小月蹿到沈玉门身边,笑道:“还不去追?”
沈玉门意外地看了花小月两眼,“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就在你踹那个书呆子的时候。”花小月指了指往这边跑来的青年,那青年俯身便朝沈玉门一拜,“感谢兄台救命之恩。”
“先前认不出我,现在又认出来了?”沈玉门一笑,索性卸下伪装,脸上的人皮与肉粉一去,那犹若山峰般秀美而深刻的五官便露了出来,伫立在不远处的花满林无意一扫,立刻心口便突突跳了起来……天啊,他刚才一直在,我居然怂了!!
“啊,失礼失礼。”那文士对着沈玉门又是一拜,“方才问过家师,说是沈盟主出手相助……”
沈玉门勾了勾唇,道:“你师父是宋濂?”
“没错,在下是师父的大弟子,方孝孺。”文士点点头,沈玉门望向宋濂,淡淡笑了一下,道:“你师父日后若要讲学,不妨到金陵。”
“多谢沈盟主相邀。”方孝孺还想再说什么,沈玉门却说要去追人便施展轻功离开了,一直站在沈玉门身边不语的唐珩修此时也卸了妆容,看着花满林与花小月二人,眼里的嫌恶不加掩饰。
被朱棣诛了十族的方孝孺?花小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方孝孺是为了死后清名而把亲朋好友、妻妾子女、门生弟子一起拉入水的士大夫典范,政治不通,作战无谋,但是喷人相当在行……
“呃,这位方儒生,沈盟主的提议你和你师父可同意啊?”花小月问道。
“你与沈盟主是何关系?”方孝孺反问道。
“哼。”唐珩修向来不喜欢这些儒生,见花小月与方孝孺攀谈自然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过沈玉门先前已然提出邀请,他也不会去驳沈玉门的面子,甩开袖子便往沈玉门离开的方向追去。
“在下是沈盟主的爱慕者……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师父如何想。”花小月看见方孝孺眼里闪过的不屑,耸肩道:“怎么喜欢人也不对?”自汉代以来,龙阳之好在士大夫之间相比其他阶层更加盛行,许多大学士、举人、贡生等等都和自己的书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那些书童作为主人的娈童也不会受到歧视,甚至在成人之后也可自行婚嫁,但孔子却不是很提倡龙阳断袖的,这方孝孺读书读得有些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对龙阳之事本就有偏见。
“喜欢一个人当然没错,只是喜欢沈盟主的人太多了,没想到你也和那些人一样。”方孝孺哼了一声,走到宋濂身边询问是否要去金陵,宋濂考虑了会儿,说道:“金陵乃南宋故宫,藏书颇多,你且去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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