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进宝楼》分卷阅读166

    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枕上依依人共月(一)

    1

    叶温言踏月而来,此刻正待敲门,忽听见屋内陆酒冷道,这三桩你若依我,我便允你一生与你和和□□,永不与你休书。

    叶温言知道陆酒冷对苏慕华用情颇深,他想过此刻陆酒冷多半抱着苏慕华痛不欲生。他自幼便命自己断情绝爱,对堂堂男儿为情生为情死,心中多少有些鄙夷。他对金刚降魔杵势在必得,在蛊王墓中没有拦下陆酒冷,任他带走,是想着不愿与一叶大师交恶。

    此番他来救苏慕华,心中已经打了算盘,要先好好折辱陆酒冷一番。

    却不曾想陆酒冷竟然还在说着休书,听声音也没有半点低落的情绪。

    他意料之外,几乎想拂袖就走,气息一乱,便已为陆酒冷听了出来,什么人?

    叶温言手微微一抖,克制了怒气,在门外扬声道,陆公子,在下月夜来访,可否拨冗一见。

    陆酒冷听竟是叶温言,也有几分奇怪,心道莫非这人要来抢小苏么?想起蛊王墓中那少年小苏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心下已是提起了十二分戒备,你有何事?

    叶温言笑道,我知道救苏慕华的方法。

    他说完这话,便听到屋内响起了脚步声,陆酒冷打开房门,却一手撑在门上。

    身上红色的喜服晃得叶温言气滞胸闷。你有何办法?小苏已经没了呼吸,连一叶大师都已束手无策了。

    叶温言手中展开一把折扇,陆兄见到这把扇子了?

    陆酒冷听叶温言突然提了扇子,奇怪道,扇子?难道扇子能救人?

    叶温言觉得与他说话,实在是泥人都能火起,话语中不觉带上三分火气。

    他心中一醒,为何我在这人面前如此沉不住。

    莫非这人并不如面上看起来这么傻,而是深藏不露,倒是我低估他了。

    这把扇子上的画是苏慕华所画,这落款是他的名字,闲章是逍遥二字。

    陆酒冷道,叶公子不必递过来,我眼睛好得很,自然看到了。小苏曾化名苏遥,便是这个缘故吧。

    陆兄,明白了?

    陆酒冷双眼自扇上微抬看向叶温言道,明白什么?

    叶温言心中怒火已炽,亏得他素来城府极深,面上仍是从容,我是苏慕华的大哥,信我,我也不想让苏慕华死。

    他说得端谨,陆酒冷却笑了,他此刻死,你又没捞到什么好处,我自然信你想救他。只不过小苏告诉过我,他的大哥是个算盘精,只怕这救并不容易反正小苏也昏睡着,说没说过这样刻薄的话,也没对证了。陆酒冷双手环胸,道,不过,我也没心情猜你的心思,不如你直接说出来,想要什么?

    叶温言将手中扇子合起,笑得仿若春风,陆兄,这是求人的态度?连杯茶都不请我喝?

    话音方落,他的袖子就被陆酒冷拽过,原来叶兄想喝茶,何不早说。

    叶温言为陆酒冷拽进房来,进门的时候脚下为什么一拌,差点摔倒。

    叶兄怎如此不小心。

    陆酒冷搀扶了他一把,按在椅子上,递过杯用冷水直接冲开的茶叶梗。

    叶温言身手也算不俗,但陆酒冷这几下,他看得清,却偏偏避之不开虽不是正经动手,但他仍是技不如人。

    陆酒冷是以此向他提醒,他并非任人鱼肉,而叶温言也未必可以漫天要价。

    叶温言眉角轻轻一剔,将杯放于案上,以手弹了弹衣袍。他心中的杀意,在这一举手投足间,如衣袍上的折痕般抚平。

    他的眼前,红帐低垂,躺在帐中的人,连根头发都看不到。

    叶温言放下茶杯,自袖中取出一本书也放于案上。

    他取出此物,掌却按在书上。

    叶温言从容道,苏慕华身中蛊毒,但蛊王墓的生气护了他身躯不死。但墓中生气也终是阴气,若明日太阳升起,阴气在日下焚净,苏慕华将再也醒不过来。此书是北周皇宫中所藏,记了蛊王墓种种玄秘,也有配合白玉芙蕖,调和阴阳二气,重复生机的法子陆兄习过楞严经,这书的行气法子真与假,一看便知。哈陆兄莫急,你武功虽高,但我若以掌力碎了此书,你能挡否?

    陆酒冷一笑道,叶兄,快人快语。你要何物交换,是要陆某效忠于你,还是要我从蛊王墓中带出的降魔杵?

    哈哈,陆兄聪明,来之前我确曾想过要你效忠于我,但方才我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似陆兄这般的人,叶某自问无能掌控,既然如此,又如何会做怀蛇而眠的蠢事。我要换降魔杵。

    陆酒冷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那降魔杵我就放在门后,方才为叶兄所撞倒,就在那里地上,叶兄自取便是。

    叶温言长身而起自地上捡起那青布所包之物,打开一看,可不正是那莹绿的降魔杵。

    他自袖中取出白玉芙蕖掷向陆酒冷,使出轻功掠出门去,他的长笑声自门外传来。

    陆酒冷,他日你我有缘,我必取你性命。

    陆酒冷自案上翻开书页,抬眼见那月色中一道白衣身影若鹤掠长天,唇畔露了一笑道,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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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枕上依依人共月(二)

    2

    月华披散在案边的男子身上,原来如此。

    轻轻的笑声响起,一贯的微带着几分满不在乎的懒意。

    陆酒冷合上书卷,自案上取了白玉芙蕖,他只手拿着,如酒徒拎着一个酒瓶,走向床边。

    红色的帷幔张起,青年双目合起,很安静地躺着。

    修长的身躯为红色的喜服拢起,乌黑的发一丝不乱。

    陆酒冷在床边坐下,一缕红色的血线自他的指中滴落莹白的玉身瓶口。鲜红的冶艳的光泽融入芙蕖合着的花瓣,白玉雕就的器物如女子曼妙的身躯,淡淡的粉色自莹润的玉色中透出来,如二八女子的染上羞意的肌肤,血渐渐注入,那胭脂色越来越浓。直到白玉芙蕖放出红色的艳光。啪,清脆的声响虽然不大,却让陆酒冷笑了。他伸出手自那正在散成碎片的白玉芙蕖中如拈花一般握住一滴弥漫了莹莹光华的红色血珠送至苏慕华唇边。

    那血珠沾上唇,苏慕华苍白的唇色也染上了嫣红。

    陆酒冷站在床边看着,从那张脸上的红色唇,一直看到青年红色的腰间系带。眼底的懒意仿佛从骨头里透出来,笑容如登徒子般不含好意。

    小苏啊,我说过洞房花烛夜与你用此物共饮交杯酒。你不肯听我的话,非要削薄什么经脉。你看,到底还是这么喝的。小苏,你说,你是不是命中注定要做我的媳妇儿。

    白玉琉璃的碎片落于地上,陆酒冷缓缓低下头去,让他安心的温暖自青年唇上传来。他轻轻一触便放开,手落在苏慕华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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