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在手》分卷阅读45

    陆过去做。

    实际一路行旅盘缠均在陆过手中,各处打点也是他操办,他本不必来询问喻怀仁;但他始终恪守本分,遇事必问,喻怀仁叫他自行定夺,他也仍然照旧。

    不出几日,众人到了云麓城中,陆过询问要到何处住宿。

    喻怀仁本与乐正芝约定了客栈,此时却不好说出,便叫陆过定夺。

    陆过使了点小钱,向路边茶水摊小贩打听,不一会儿回来,道:听闻盈门客栈价钱适中,条件也好。

    到了客栈,陆过给喻怀仁单独要了天字号房,自己与其它弟子均是两人一间地字号。暗自观察,见喻怀仁无甚表示,心中暗道:二庄主果然还是不如大庄主的。

    原来喻怀智每每外出,总说同门师兄弟应该一视同仁,要与其它弟子同吃同住。不管是收买人心,还是礼贤下士,终归能叫人熨烫妥帖。如此待人接物,日后到处有人帮衬,自然前途光明。

    陆过不由得感叹,老天倒是捉弄人,喻怀智如此人物,又是嫡长子,本是得天独厚,奈何武艺天赋不佳,架势虽然像模像样,却挤不进一流行列,在武林世家之中,不免是个硬伤。若兄弟二人互补一二,便是完美了。

    喻怀仁自然不知道大师兄心中的弯弯绕。在他看来,天字号也罢,地字号也罢,便是叫他住柴房,也都是一样的。

    一番安顿之后,天色已是微暗。几个弟子提议出去逛逛,填饱肚皮;陆过到了新地方,也想四处摸摸状况,以备万全,便点头答应。他去邀喻怀仁,被拒绝了,也在意料之中。府城热闹之处,料想无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甚么事来,何况喻怀仁在众人中武功最高,世上少有人及,想来应该无碍。他嘱咐店家送些饭菜到天字号房中,留了喻怀仁一人独在客栈。

    他不知道,喻怀仁不与其它弟子同游,除本性冷清之外,也另存心思。

    乐正芝见了来人,笑骂道:喻兄可算来了!我还担心路上出了什么变故,有人提早动了杀心呢。

    喻怀仁摇头道:无事。

    乐正芝叫了长随看茶,待坐定之后,提起话头来。

    西海茶帮原本矢口否认,但传言尘嚣日上,他们也坐不住了。茶帮本会终于传开了消息,道是麓州分会近日得了一把宝剑,削铁如泥,肖似传说中宙锋形貌,但不知真假,故广邀天下英雄共同鉴定。这一着棋不差,所谓堵不如疏,若他们再偷摸着来,只怕遭暗箭伤了也没处说理;不如光明正大,叫人来鉴证,人越多,那些宵小便越不敢动作。茶帮帮主乔归逍已动身前来,想来这两日便要到了。

    喻怀仁点头。难怪今日城内侠士浪客多了不少。

    乐正芝啧啧嘴,又说:乔归逍广发英雄帖,这架势倒快赶上余杭帮的武林大会了。两帮总是互别苗头,上回武林大会因为大化门刺杀你停办,说不准这次乔归逍便要提议顺水推舟,在这儿再开大会,遴选武林盟主了。若果真如此,今后武林大会指不定便要改地方办了,茶帮大大得利。

    又把城内各派形势讲说一遍,喻怀仁只点头,一言不发。

    哎哟,乐正芝笑骂,你这家伙真是!我说得口干舌燥,你却在那里省力。快告诉我你那边状况。详细些,别又一句带过,让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唠叨鬼。说罢自己灌下大杯茶水,仍不解渴,连饮几杯,竟是把上好的团凤茶当白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快要见面了=w=

    第50章 第 50 章

    喻怀仁闷葫芦似的,何况他本也有心隐瞒一些事,更加言简意赅。

    好在乐正芝本就熟知他的性子,并无怀疑。

    原来如此,暂时不让陆过知道我们见面的好。

    见天色已晚,怕陆过回去生疑,两人便不多谈。

    乐正芝送至门口,道:本该叫长随送你,只是此时不好张扬。叫长随跟店家买了个灯笼给他。

    喻怀仁五感已较常人敏锐,可借星光行路,但见乐正芝盛情,便拿了。

    夜幕降临,星辰摇曳。

    前朝之时,凡入夜必宵禁,各坊市之间皆无令牌不能通行。丰太宗登极,下旨宽限宵禁时辰;而后又逐次放宽,最终全开。如今入夜不久,左右行人不少,一路灯笼点点,缀于玄幕之中,倒也别有一番景象。更有些店家不曾打烊,点着油灯营业。

    只是云麓城虽是一州之府,到底比不上京城繁华。

    宁衍宗曾带他游过京城夜市,那是通宵达旦不休息的

    喻怀仁面沉似水,将灯笼弃置一旁,脚下步伐不由得快了些。

    他兜兜转转,竟是绕过了盈门客栈。

    走了半个时辰,还开着门的店家已是难得一见,他终于没了耐性。

    他忽的转过身来,抿着嘴,望向黑暗之处,一言不发。

    半柱香时间过去,黑暗中只听一声咳嗽,一个人走出来,硬笑道:我还以为你迷路了,正想办法不露痕迹地指点你

    讲到后面,笑容已经难以为继,他直勾勾望着冷月下负手而立的少年。

    千言万语,本该抓住难得时机多讲一些,想不到自己竟然就这么呆站在这儿,即便心里骂自己没出息,也舍不得开口毁了这时光,更舍不得移开视线,只盼眼睛能锁住这个人。

    那徐**所说真是不尽不实,这人分明清瘦了一些,怎能说他精气神俱佳?

    忽听少年冷哼一声,转身调头。宁衍宗哪能让他就走了,忙运起轻功跟上,叫:怀仁、怀仁

    你不是无话可说?

    有、有!见他脚步不曾稍停,忙深运一口气:当日全是误会报复之说全是欺敌给你的纸条上原有暗号说明没想到被那竖子烧黄了不信你看!便把事出之后一直珍而重之带在怀中的锦囊解开,拿出那信纸来,虽然烧黄了找明亮地方还是能细细辨认出来我这儿备有水晶透镜

    喻怀仁却不接东西,一味地走。

    宁衍宗忙道:怀仁你且先看了物证再定我的罪

    不必。

    这一声冷然回话击得宁衍宗脑子里一阵发白,却也震出一番清醒。他苦笑一声,再开口时已没有了那番急切:怀仁,《道德经》说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可知万事万物,表里常是极端,你果真要取伪去真了?依你的聪明才智,难道就看不出那出戏的破绽吗?

    这句话虽用得牵强,却也是宁衍宗最大诚意。他以儒家典籍入学,爱法家,便是名家、杂家、纵横家也读来打发时间,偏生对道家无甚兴趣。这《道德经》久远前只粗略读过,近日才拿来恶补,倒也读出一番滋味,融会贯通还需时日。这时候硬搬出一句来,自然是要投喻怀仁所好。

    果然喻怀仁停下脚步来,看他一眼,说道:自然看出了。

    宁衍宗本已打算再接再厉,忽听这天外一句,几乎呛了一口,忙抓着他袖子问:当真?

    若你诚心对我不利,自然不会恢复我内力。

    宁衍宗大笑三声:是极是极!我怕你在姓商的那里吃亏,悄悄给你服了解药。怀仁冰雪聪明,我这点心思自然逃不过你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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