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愿(父子)》分卷阅读267

    叹了口气,摇头道,“陛下不必太过担忧,此次劫难对于小殿下而言,或许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龙夜寒神色一动,扭头看去,却及云大师捻着佛珠,脸色慈祥,“世间生灵生而平等,无论是人或是妖,又或者是草木虫鱼精怪神灵,要得到什么东西,总要先失去一些。”

    “朕不懂。”亦不想懂。龙夜寒眯着眼望着山间被踩踏出来的小路,那绵延的路径,也不知通向何方?

    及云大师微微一笑,“陛下到时候便知道了。只是在这之前,请陛下不要太过担忧。”

    龙夜寒有些生硬的点了点头,随即往前边走去。及云大师在他身后笑了笑,蹒跚着步子跟上龙夜寒放缓了的步调。

    “陛下的来意我已知晓,只是老衲年岁已大,恐不能胜任。”及云大师的脸上颇有些感慨,“老衲如今的身子骨,已大不如当年了。”

    听着老和尚的话,龙夜寒的眼中亦有些说不出的缅怀之色。当年在军中,及云大师既是他的老师,也是军中的谋士之一,他跟着大军在南方待了数年,一路辗转,却因一时失言而被他一怒之下赶出军队,自此杳无音信。

    十数年后,他才知晓,及云大师从军中被驱逐之后,便到了这凝云山上隐居,直到东离建国之后,才在皇族的暗中资助之下,建起了这座凝云寺。

    风云流转,年华易逝。

    龙夜寒看着及云大师满脸的皱纹与苍白的胡须与眼眉,心中不免有才感触。只是对于当年的事,他也并无半点愧疚之意。

    “陛下,老衲当年犯下大错,师兄亦是。”及云大师缓慢的移着步子,虽然只走了不长的一段路,可是年事已高的他却已经有些微微的喘息,“陛下能不计前嫌来见老衲,老衲已是满怀感怀了。”

    龙夜寒冷着眼看着及云大师紧握着拐杖,步履蹒跚,脸上却是满满慈祥一如当年的模样,轻叹了口气,走过去,扶起老和尚的手臂。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之间,沿途的鸟越虫鸣之声,也渐渐此起彼伏。

    三日之后,寒帝任凝云寺主持及云大师为东离国师,并为年事已高的及云大师专门设了一名神秘太医。将干政之权下放与丞相陈式明,大将军慕容赫,内官周瑾等人,并将政事交予时年十五岁的太子龙清黍管理,驾车带着十一皇子龙杞月云游求医。

    据说,寒帝驾车而去之时,皇城主道上百姓分列于两道,上呈的干粮瓜果不计其数,一直到皇城外数里之处,皆有百姓自发相送,场面宏大而感人。

    而在皇城西边的浅碧香院中,一个**平平的人坐在铜镜前,搔首弄姿。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寒帝带着千魇云游求医去了?”

    “是,兰小姐。”

    站在屏风旁边的大汉一边抹着额上怎么也擦不完的汗水,一边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可是那男子像是没有看到身后的人那恶心的模样,仍是细着嗓音,娇喋喋的说道。

    “哼,千魇也真是的,不跟人家知会一声就走了,这将奴家置于何地啊?”兰昌颜掐着兰花指,抚着自己的脸颊,动作妖媚,可是那侍候的大汉却又是一头冷汗。

    这一次却不是被恶心的,而是被吓的。若不是从铜镜里看到了兰昌颜那双满是阴狠怨毒的眼,他还要以为那个十一皇子曾是兰昌颜的客人呢。

    可是一旦触到那双眼眸,他便知道,那个十一皇子,估计要死无全尸了,而且还必定是被虐杀的那种。

    可是他却不能不提醒道,“兰小姐,主人说的,是要龙夜寒的命。”而不是针对那个十一皇子。

    兰昌颜不耐烦的嗲声道,“你烦不烦啊?本小姐要取谁的命就取谁的命,你若有意见,便先拿你试试刀,这样如何?”

    “属下不敢。”他连忙跪下请罪。他知道,兰昌颜虽然把自己弄得像个女人,但是性子却完全不似女子的柔弱,杀人这种事,他是一点儿都不会手软的。

    即使他是主人的人。

    兰昌颜这才娇哼一声,回转身去,继续摆弄自己的头发。

    而这消息传到西幻,却是让西幻朝廷上下都为之震惊,并且惊异不已。

    左军道眯着眼看着大殿中的一片嘈杂,提声道,“应大人对此有何见解?”

    随着左军道的一句话,众人都不自己的安静下来,一名儒雅而温和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微笑着说道。

    “此事与西幻其实并无干系。”

    群臣惊愕,左军道挑眉道。“那么应大人的意思是?”

    “寒帝若要对西幻用兵,便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诸位大人以为然否?”中年男子轻轻的笑着,看见众人皆点头,不由将那个微笑扩大了开来,“浅碧香是西幻的产业这一事实,寒帝还不一定知道。而就算是知道了,睢坊之事是否为浅碧香所协助,他也不可能确认。”

    众人点头。若是确认了,浅碧香也早已不复存在了,而西幻的他们,也早已没有了再次讨论的不紧不慢。

    “既然如此,寒帝受刺之事便与西幻无关,既然无关,我们也不必心慌。并且,以我之见,寒帝怕是有了退位之意。”

    “怎么可能?”

    “寒帝正值壮年,而东离太子尚小,如何会有退位之说?”

    一干臣子都是议论纷纷,大部分人脸上都是不信之色,而包括左军道在内的少数人,却忽然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在此之前,他们确实未曾考虑过寒帝有退位之意,而只当是对太子的一次锻炼,虽然这锻炼中不免有些假戏真做的意味在其中。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待应某一一道来。”中年男子笑容从容,“其一,东离从建国以来便对西幻一直有固定的粮草贸易,而这一年突然将数量减了一半,除了各位大人所想的原因之外,应某意味,这其中亦有为新皇铺路之意。在新皇即位之前将粮草贸易的数量减下来,于新皇而言,以后的贸易数额便大有操纵的空间,是多是少,也都由他说了算。如此,便是占了先机。

    其二,寒帝虽未曾着重提示,但其放权之意已是十分明显,应某相信诸位已有所觉。兵权几乎全部交给了慕容赫,人事权在丞相陈式明,而陈式明还是未来新皇的外公,决断权在于周瑾,他是寒帝一直以来的心腹大臣。而其余比较重要的权利便在于户部侍郎,萧逸。这萧逸虽是新上任的新官,但有资料称,他在就任户部侍郎之前,曾作为朝廷密使暗访民间,乃是寒帝所信任的又一人。

    其三,也是应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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