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叫住她,又问了一句:“钱铎呢?”
组长和迟临对视一眼,摊摊手表示我是无辜的。
迟临扶他起来:“钱铎没空。所以是我来。”
徐暮远推开他,眯着眼睛觑他的脸,问:“那你是迟临吗?看起来像卖肾团伙假扮的。”
“我是迟临。”
“身份证呢?”
迟临哭笑不得,掏出身份证给他。
“背一下身份证号码。”
坐在一旁的组长笑得前俯后仰,迟临瞪她一眼,黑着脸背了一串数字,架起他往外走。
徐暮远喝醉后自我控制能力特别差,但自我控制意识特别强。上车后端端正正坐好,规规矩矩地给自己系安全带,安全带怎么也扣不进,又不肯让迟临帮忙。
迟临无奈地看着他系了五分钟安全带。
之后徐暮远笔直笔直地坐在副驾驶上,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冷静。
迟临正要感叹徐暮远酒品不错,徐暮远忽然咬着下唇开始巴巴地掉眼泪,不住地抽泣着说:“明明说好了是钱多多来。”
迟临一边道歉一边伸手安抚他,捏着方向盘的手都是冷汗。
迟临把徐暮远带到自己家,徐暮远说什么也不肯脱鞋,表情笃定语气坚决,说当众脱鞋是不礼貌的行为。
迟临被他逗得撑着墙笑,只好任他穿着鞋跑到沙发上坐下。还是跟车上一样端端正正的姿态,迟临给他倒了杯热水,徐暮远说:“谢谢您。”
迟临觉得有点头疼。
迟临洗完澡出来,发现徐暮远仍然脊背挺直地坐着,一动也不动。叫了声徐暮远,半点反应也没有。
迟临绕到过沙发,到他面前蹲下,平视他神游的双眼,掐着他的下巴晃了晃,说:“去洗澡。”
徐暮远回过神来,迷惘地看着他。
不等他问,迟临答:“我是迟临。去洗澡。”
徐暮远痴痴地望着他,缓缓摇头。
“傻不傻。”
迟临认命地帮他脱鞋,徐暮远盯着他头顶的发旋看了一会,忽然伸手抱住他,下巴在他肩膀上蹭蹭,沐浴后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徐暮远嗅嗅,讨好地叫了声:“阿临。”
迟临全身僵硬,一动也不动,问:“你叫我什么?”
“阿临。”
迟临深吸一口气,拉开他的肩膀,发现他眼里是孩童般的天真,没有戏谑,没有嘲讽,亦无事不关己的冷漠。
迟临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最后化为一片墨一般的浓黑。
徐暮远后知后觉,觉得眼前的人像是阿临,但好像又不太像,低着头无措地在沙发上虚抓了两下,发现双手毫无力气。
迟临再也把持不住,托住徐暮远的后脑勺将他摁倒在沙发上。
徐暮远承受不了这吞噬般的吻法,条件反射地推开他,挥起拳头就是一拳。
迟临抓住他软绵绵的拳头放在胸口,炙热的嘴唇沿着他的脖子、胸口一路往下,啃咬变作绵密的亲吻,留下斑驳痕迹。
徐暮远像一条离了水的鱼,挣动不停,却很快被压制住。直到带着酒精味道的羞、耻和痛楚将他淹没,泪水汩汩溢出眼眶,徐暮远再也忍不住呜咽,哭泣声和迟临的喘、息声交织了一夜。
☆、第 22 章
疼痛和不适感一直没有离去,徐暮远睡不安稳,昏昏沉沉了两个小时,被全身上下升腾的热意灼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单上裹着污渍,黏腻潮湿的感觉让徐暮远觉得很脏。
迟临全身赤、裸地在一边安睡,徐暮远被他脸上餍足的表情刺得眼睛疼。
到客厅匆匆套上衣服就要出门,迟临一丝、不挂地靠在卧室门口,眼里是没睡醒的迷茫:“你去哪?”
徐暮远动作一滞,回头看他,语气嘲讽:“打完炮,回家。”
他笑容惨淡,看着迟临的眼里竟带着一丝怜悯。
迟临瞬间清醒过来,醍醐灌顶,一时间说不上来是后悔还是歉疚,睡前准备的那套说辞一句也说不出口。
是“你也该是喜欢我的吧”,还是“不好意思,我会负责的”?迟临直觉,无论是哪一句,在这人面前无非是惺惺作态。
徐暮远没有理会他的缄口不言,径自打开门离去。
上了地铁才发现钱包还在口袋里,钥匙不见踪影,应该是掉在了迟临家。想了想又下车换了个方向,去钱铎家。
一个小时后站在钱铎家门口,钱铎穿着睡衣来开门,表情肃穆,探头往里面看,果然迟临已经站在客厅里,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徐暮远料想钱铎应该已经知道了。
徐暮远叹了口气,脱鞋进去坐下,强压着嗓子问钱铎:“有水吗?好渴。”
钱铎看着他衣衫褴褛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侧过头不忍直视。
迟临仍旧低着头一动不动。
徐暮远觉得好笑,这两人倒是一副自己被强、奸的样子。“先给我倒杯水啊,真的要渴死了。”徐暮远提醒道。
钱铎脸涨得通红,忽然走向迟临,抬脚往他小腿上一踹。迟临倒在地上,任他挥舞的拳头落下。
徐暮远被钱铎的动作吓了一跳,倏地站起来拉他:“你不要打他啊!”
钱铎揪着迟临的衣领,回头对徐暮远喝道:“你闭嘴!徐暮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圣母啊。”又恶狠狠地盯着迟临的眼睛:“迟临,这么多年我他、妈今天才终于认识你了,我不管你在那个傻、逼圈子里面有多乱,徐暮远是我朋友,他不愿意和你做、爱你他妈的就是强、奸!别跟我说国内法律强、奸不针对男性,我他妈的就是故意伤害也能把你告得身败名裂!”
迟临闭着眼皱着眉,整只手都在颤抖,过了一会,睁开双眼,将钱铎的手掰开,说:“钱铎,你让我先跟徐暮远说话。”
钱铎使劲拽住他:“现在你他、妈有话说了?你他、妈也先让我先揍一顿再说吧!”
避开迟临恳求的眼神,徐暮远觉得这狗血八点档真是够了。
站起身往门外走。
迟临和钱铎几乎同时喊:“徐暮远!”
徐暮远说:“不要跟着我,让我一个人待着。放心,死不了。”
迟临冲过来,徐暮远倒退两步,第一次以那么卑微的姿态说:“求你了。”
我问徐暮远:“明明那么难过,为什么不让钱铎陪着你?”
“所以才去了他家。但后来又觉得谁在都没什么作用。”徐暮远梳理着朝朝的毛,眼睛里的空洞早已消失不见,地铁口那个虚弱的身影仿佛只是昨日的幻觉。
“为什么那么快又不难过了?”
徐暮远眼里是狡黠的睿智:“确实,人是一条不洁的河。要能容纳不洁的河流而不致污浊,人必须是大海。”
“又是尼古拉斯赵四说的?”我问。
徐暮远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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