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 错过 离开 (27)
许妈真的死了。
爸妈这几天也都很忙,忙着帮许爸处理许妈的后事。
许妈的灵堂没多久就弄起来了,一个棚子里每天都传来念经的声音,我听不懂,许浩霆大概也听不懂。
不过每次看到他,他都跪在许妈的灵堂前眼神不知道飘到哪个方向。
织妍姐则是一直哭,不过都是静静的流泪,泪痕随着织妍姐的脸颊往下滑,然后滴到正在烧着冥纸的火炉里,啪滋一声又没了。
学校许浩霆是没去了,向老师请了好几天的假,老师也都准了。
本来就是风云人物的他,少了他的声音和吵闹,班上安静了好多。
大家也只是很小心地问着我他的近况,我也只能微笑着说他很好,而也只有我知道我在说谎。
许浩霆一点都不好。
没跪在灵堂前的时候,他会坐在阳台外的阶梯上看着天空,一整天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我也就这样看着他一整天。
我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许浩霆并没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那些很芭乐的偶像剧情节一样。
今天是许妈就要入土为安的前一天,刚刚才跪在灵堂前听诵经的人,念那些祭文的许浩霆现在依旧又走到阶梯坐下,而我也依旧在他后面几步的距离看着他。
只是不同的是,今天他开口说话了,而这是自许妈死掉几天以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悠悠。」许浩霆叫着我的名字,可能是几天都没开过口,他的声音略显沙哑。
「怎样?」我听见他的叫喊走到他的身旁坐下。
「妳觉得我妈会不会变成天使?」许浩霆的脸色苍白,双眼看着天空问着我。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许妈人那幺好,她一定会变成天使的。」
「可是天使真的住在天堂吗?」
「什幺意思?」听到许浩霆的问话,我回过头来看着他。
许浩霆则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又开口。「天使真的住天堂吗?会不会天使不住天堂,必须往地狱去。」
我有点听不太懂许浩霆的话,但是我还是回答着他。「许妈不会到地狱去的,天使也一定住在天堂。」
许浩霆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依旧看着天空,好像要把天空给看出一个洞来,然后会有什幺东西出现一样。
我也就这幺陪着许浩霆看着天空,如果他想看出一个洞,我也要陪他看出一个洞,儘管我知道天空怎幺看也不会出现一个洞的。
「悠悠,对不起。」突然,许浩霆这样说了一句。
我看向许浩霆一脸疑惑。「为什幺要和我说对不起?」
许浩霆看向我,我这才发现他有多糟。
他的黑眼圈都会重到可以和熊猫一较高下,而脸色苍白到近似鬼,双眼也无神了,整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他了。
「因为那天我骂妳,叫妳离我远点,而且还说都是妳害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许浩霆的声音显得好无力,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充满活力的他。
听完他说的话,我只是笑了笑拍拍他的肩。「没关係,我一点都不在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不想让我跟你一起面对罢了!」
许浩霆听见我说的话,嘴角扬起一抹很淡很淡的笑。
「能够了解彼此真正的想法,这大概就是青梅竹马的好处吧!」许浩霆淡淡的说着,然后继续把视线望向远方,那无止尽的天空。
我则是在心里反覆的咀嚼着这一句话。
青梅竹马的好处……那是他第一次这样跟我说。
而很久很久以后,很多的话累积了起来,第一次好像就没那值得了。
&天使不在天堂,请往地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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