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拜师啰
——玄言山
黎朔先一步回到山顶,他轻放下怀中人儿,她的脚步一时不稳,黎朔反应迅速的扶住,「小心。」
微微点头,叶家小小姐又不说话了。
一时间整个山顶陷入莫名的寂静中,只有蝉声相伴。
不久,「妳叫什幺名字?」黎朔不经意的开口问。
「叶嫣然。」
「想报仇吗?」他又问。
血光交错,那兇猛的火焰吞噬着亲人们的身躯,那景象又一次清醒的出现在她的脑海,小小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坚决毅然:「……想!」。
黎朔看了她一会,冷声道:「跪下,我收妳为徒。」,叶嫣然毫不迟疑里立马双膝贴地,「磕头三次,此后妳便是我黎朔的徒弟。」,叩!叩!叩!叶嫣然没有犹豫,头大力碰撞地面三下,黎朔看见她对自己毫不留情,眉头紧皱,「妳不疼吗?」。
她小嘴轻启:「疼……」
「起来。」黎朔说。
稍稍迟疑后叶嫣然慢慢站起,「师父。」
黎朔抬起她的下巴,白皙上的一片红肿让他感到碍眼,他拿出金创膏,往上面均匀抹开,小脸虽不见多大声色,但始终还是个孩子,怕痛。
明明已湿了眼眶,但叶嫣然却依旧不吭声。
黎朔也说不准自己想什幺,只是弯腰抱起叶嫣然,摸摸她的头,什幺也没说,他肩头慢慢传来了湿意,黎朔抱着她走进屋内,动作很轻,像是怕吓着她。
玄言山上惟一一栋房屋,是他们的师父留下来给他们的,里面住的原本只有他们师徒三人,后来他们的师父走了,他们也找到了小徒弟,之后会变得热闹吧?
——玄言山溪涧
「小女娃,我们到了。」玉寻放下她。
小女孩脸上充满疑问,「这里……是哪?还有,我的妹妹呢?」
「原来妳也是会出现笑容之外的表情,到像个普通的小孩了,嗯……这里是玄言山的某处溪水旁,放心,妳妹妹我师弟会照顾的,至于我为什幺要带妳来这里……」未说完,玉寻牵着她走近溪面,「你……你要干嘛?」,叶家小姐有些闪躲,玉寻难得收笑容严肃的开口:「把妳的手打开!」
「我不要!放开我!你……」叶家小姐还没说完,便被玉寻点穴,不得动弹,只能看着玉寻一只一只拔开她握紧的指头。
须臾,她的小手已全部张开,玉朔猛然大力握住她的肩头,似笑非笑的问;「不痛吗?」,只见那双小手早已血肉模糊,大大小小都是被指甲深深刺伤的疤痕,有些还缓缓渗血,不难想像当事人当初是如何用力的握紧。
没错,那些笑都是她给自己逼出来的,如果不这样做,当爹娘兄姐弟妹惨死在眼前时,要如何笑的出?她只不过是一直记得爹爹说过的话,她两眼懵然喃喃自语:「爹说……只要梓儿一笑,全家人都会很开心的……可是,我一直努力的笑,一直笑、一直笑,但……他们却不再回应梓儿了……」,如今她脸上那惨然的笑容,却让玉寻说不出话来,死人,自然是看不到她的笑了。
「对不起。」不轻不重的声音,从玉朔口中而出。
像是刻意忽略他说的话,小女孩转问:「……大哥哥,你会很厉害的功夫吗?」
玉朔也不甚在意,说:「妳想做什幺?」,小女孩避开他的视线,轻声说:「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叫什幺名字?」,「叶梓。」,「好我收妳为徒,我的名字是玉寻,妳嗑三个头,喊声师父就算正式收妳了。」
毫不马虎,她确确实实的嗑满三个的头,喊了声师父。
「我带妳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让妳洗手,梓儿,来师父这。」玉朔忍不住轻叹,怎幺就这幺潦草的收了徒弟,欸……。
「是师父。」叶梓听话的到玉朔身边,乖乖伸出双手,玉朔看了不着痕迹的皱眉,将小手牵过,捧水替她温柔的沖掉血迹,怕弄疼她,过程一直都是小心翼翼。
这是除了家人外第一次有人对她这幺好,叶梓觉得自己有些快忍不住眼泪流下,笑啊,快笑呀……叶梓。
抬头看了她一眼,玉寻柔声说:「在为师面前无需忍耐。」
叶梓终究还是哭了,惹的玉寻都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抱起她小声的哄着,摇摇她的身子,不久她终于不再啜泣。
「哭够了,我们现在回家吧,找妳的妹妹。」
「嗯!」叶梓兴奋的点头,刚刚阴霾许是被她深深掩盖在心底边,不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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