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哗成寂》章零参?桃花笑尽春风(三之二)

    章零参?桃花笑尽春风(三之二)

    她见过太多次楚绝为了逼她就範扼杀了多少条人命,他知道他说话从不是玩玩的。

    遥想那时候刚和他回宫,她不肯换上他要求的那衣裳,那时候楚绝面带温笑,抽出了腰际配的那长剑,剑尖指着一旁托着衣服的宫女,对她说:「不换,朕就杀了她们。」

    她初以为她只不过是威胁她的玩笑话,她没搭理,冷哼一转身便要离去,可在她转身的同时,她感受到有腥热的液体溅染到她足踝上,獃住,不可置信的转过臻首,映入眼帘的,是那散落了一地的衣物还有两具被开肠剖肚的尸体。

    垂着那把剑,锋利的刃面还染着刺眼的腥血,楚绝脸上依旧带笑,两痕酒窝挟着愉悦:「朕说到做到。」绝冷的嗓音,毅然决然。

    她被他震慑住了身子,『说到做到』这四个字,一直被铭记在她心里。

    所以当往后他威胁她时,她是不敢不从的,只怕更多人会就此牺牲。

    而他不只对别人这般狠,他待她也是如此,该罚就罚,从不手软。

    练武时,他手把手的教她,验收成果时,他是真打而不是虚晃一招了事,常常是打到落湮遍体鳞伤,颤抖到连剑都拿不住的程度,他曾卸了她的关节数个时辰,无论她如何呼疼他依旧面不改色的坐着阅着书卷,他就是这样狠心的人。

    他可以绝狠的踩碎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头骨,却无法轻柔的安抚一个害怕的人儿。

    他的温柔彷彿在这世上是寻不着的,以前的她是这幺认为的,或许有罢,但那也只是昙花一现,还称不上什幺真的温柔。

    可他现在却待她如此温柔,这可吓着了落湮,她暗忖着这或许是风雨欲来的前奏罢?或许是他正思索着该如何惩罚她,擅自携着楚煜离开的这件事情……

    「呵。」楚绝的一声轻笑,拉回了落湮飘远的思绪,将小脑袋瓜探出被定睛瞅着眼前的男人,而那人亦是凝视着她。

    楚绝自个儿心里明白,他是变了,许是更坦承上数分。

    他太害怕她离开了,从前的时候从未有过这种不安全感,那是他第一次身为帝王,担心着失去──因为首次有了想守护的人。

    他何尝不是心里爱着她的,儘管他待她是严厉残酷,可那也是掩藏他心中蠢蠢欲动的爱意的举动,他承认这很残酷,残酷到她许是此生都不会爱上他。

    可他还是这幺做了,为的是心里的彆扭,还有更多的面子。

    但他现在不想要这样子下去了,所以他必须改变,他也想就像这样宠溺着人,而不是用残忍的惩罚或者是死亡来待人。

    怎幺,他就是这幺随心所欲,不行幺?

    楚绝嘴巴还是倔着:「朕始终是朕。」

    「陛下您从前没这幺温柔,您果然还是想罚我罢。」落湮开口,就是破坏殆尽了方才旖旎的氛围。

    楚绝扶额,他只能再歎了口气,他或许该回去反省下从前的自己。

    「并无,多虑了罢。」他苦笑,扯了扯落湮紧捉着的被子的一隅,嘴里很是不满的喊:「朕觉得冷极了!」

    「陛下,男女授受不亲!」落湮小脸瞬间窜红,而楚绝早霸道的自顾自的长臂一伸,连着被子还有可人都揽到了怀中。

    「昨日朕早已看光了。」果然,还是招了吧!

    「……」落湮獃住,瞬地哑口无言,她的身子就这幺被这个人给看尽了,这叫她该做何反应?

    见她不语,由于落湮垂着小脑袋瓜的关係,所以他看不见她现在的神情,他又不疾不徐地给了她个承诺,这让落湮哭笑不得。

    「别忧,朕会负责的。」

    「……」敢情现在陛下是烧坏了脑子罢?连这话都能毫不羞涩的说出口,这个转变让落湮都怀疑,现在她身边这个人是楚绝幺?还是被掉包过了的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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