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再活一次》第五章、试探(6)

    第五章、试探(6)

    -今天也更新 =v=

    -某人感觉愈陷愈深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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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v

    2004年七月下旬，在高考勇夺五优一良的滕思悠进了港大，真正令清清意外的是，他考进医科，而不再是经济学院。水冬阳由衷地恭贺他，一张刚直的脸也因笑容而露出两道法令纹，虽比平日多几分老态，却慈祥不少。

    陆少瑶兴奋地拍了拍滕思悠的肩膀，说今晚要出去吃一顿日本菜，以作庆功。唯独清清困惑地说 :「为什幺……你会考入医科? 你不是想去读经济吗?」

    「我什幺时候这样说过。」滕思悠白她一眼，解开领带，边说边回房间换下一身校服 :「我想当一个医生，这是我从小的志愿。」

    这下子，清清明了了 : 原来上辈子的滕思悠在中学时，已对她和水家恨之入骨，考入经济学院也是为前程铺路，根本不是他的理想。到底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为了无边的仇恨，葬送人生，不惜一切地摧毁她和这个家。现在他要当一个医生，代表这辈子的他要追寻自己的理想吗? 还是这只是他另一步棋?

    她愈想愈觉得心寒。待在这个男人身边，就像把一个计时炸弹绑在身边，不知它什幺时候要爆，也不知杀伤力有几大。但她又很快自我否定，因为她总想一家团圆，不管想不想，滕思悠都是她的家人，她该信任他。

    直至晚上，她仍心不在焉地想事情。陆少瑶以为女儿离情依依，生怕滕思悠进了大学之后就不能常常见面，便开口说 :「对了，思悠，你进大学之后会想住宿吗?」

    「住宿也好，男人要学着独立。」水冬阳见清清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碗中的白饭，看不过眼地抓过她的碗，往里面添了四五块烤牛肉。

    陆少瑶曲起手肘，轻撞清清的手臂 :「你说呢? 思悠是该住宿，还是不该住?」

    她如梦初醒，忽然见一桌三个人都盯着她看，滕思悠低头喝汤时，瞟了她一眼。

    「住宿吗?」

    当年，滕思悠先斩后奏地申请了住宿，生怕他要飞出水家这个鸟笼，哭闹了几天，不肯吃饭。水冬阳下令滕思悠赶紧收拾这个烂摊子，他才逼不得已放弃了宿位。及后他在大学结识了裴星如，三不五时到她的宿舍过夜，跟一般宿生没大分别。

    「住宿……」清清双眼转了转，往嘴里塞了两片肉 :「好，住宿好。就像爸说的，住宿能训练一个人的独立性，做饭、家务都要自己来。日后有了女朋友，至少能请她去宿舍，」她说这句话，纯粹直白地想起裴星如 :「用不着四处找房间。」

    本来和乐融融的气氛随着她的话降至冰点。水冬阳向来保守，自是难以接受，陆少瑶本想给为女儿製造机会，没料到她这幺不会看脸色，可是最生气的莫过于滕思悠。他不明白自己为什幺这幺失望，但看到清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提起「女朋友」三字，恨不得站起来封着她的嘴，等她再也讲不出言不由衷的话。

    她又怎可能真的捨得他? 之前他跟古舒怡交往时，她也尽是在装大方，他看得出来。

    「你在胡说什幺? 找房间?」水冬阳严厉的脸孔如铺满霜雪 :「你们进大学是要读书，不是乱搞、跟人开房!」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清清可怜兮兮地向母亲投以求救的眼神 :「我跟思悠都成年，这下子不就在喝着烧酒吗? 那他总有一天会再交女朋友，男欢女爱的事，你情我愿就行了。妈，你说是吗?」

    陆少瑶连忙粉饰太平，挽着丈夫的手臂，软声道 :「清清喝醉了才说胡话，怎幺你也孩子气地跟她计较? 今天我们是为思悠庆功的，可别扫兴了。」

    「思悠，你要住宿可以，总之要认认真真读书，不别辜负你爸妈。」水冬阳好不容易下了气，大家才鬆一口气。

    「叔叔，我会的，或者这几年会一直住宿。」滕思悠厉了清清一眼，见她又喝了几杯烧酒，白嫩的脸红红的，像个鲜苹果，眼神柔了几分，怒火不可思议地散去。